“哈哈哈,庞吉,你这是吃瘪了啊,真正的攻城,还是得靠我牦象重骑才是!”
骑在一三丈之巨牦象背上的毗卢十二王子扬天大笑道。
“哼,昌赞,休要得意,北庭奉军早有防备,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我两军若不合力,莫说攻破北庭城,恐怕被其反攻下安西府也未可知的。”
后者坐于上空一头翼展五丈之巨的虎雕头骑冷笑道。
“嘿,好,那便让本王来试试奉军是否有你所言如此可怕!”
疾冲至北庭府城外五十里,还不等他下令撞击城门,隆隆炮火已当头轰击而下,继而将其整个前军淹没于毒烟之中。
“可恶,奉军中居然有如此凶恶火器,给我冲,撞烂城门,闯入城中,本王今日要大开杀戒!”
昌赞大吼,紧闭口鼻,驱使着座下巨牛直撞向城门而去,莫说是木制的城门,恐怕就是铁制,也会被其撞个稀巴烂。
上空的虎雕飞骑全力配合,不断射落弩箭与神策火枪军交火,使其难以腾出手来对付城下冲撞而来的牦象重骑。
“殿下,此牦象重骑一旦撞破城门,我军将无法抵御,这可如何是好?”
红衣炮营将军有些焦急问道。
“慌什么,抽调一半炮营下往城门之内,待兽骑冲破城门,全力炮击!”
大皇子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心中焦虑烦忧,两国兽骑一上一下合力而攻,神策军大有双拳难敌四手之感,否则又岂会容许牦象重骑冲至城下。
原城门守军早已被神策军驱赶至城门后方,且在这种大战中竟完全插不上手!
韩冲与荀康、雷万山等将看的心头焦急,神策军虽火力强劲,能对两国兽骑造成较大损伤,但若对方一味强攻,也实难抵挡!
“韩将军,这可如何是好,神策军估计是顶不住了,我等不能坐以待毙?”
荀康下意识问道,当此危急关头,他直觉韩冲总会有奇谋妙策应对。
后者眉头紧皱,也心中大难,在不能动用术法情况下,一时之间,要想抵挡住如此野蛮冲撞重骑谈何容易。
“有了!”韩冲计上心头,双目大亮!
“怎么,是何妙策!”余者惊喜看向韩冲,便是大皇子亦忍不住回头望来,目中闪过一丝希冀。
韩冲并不作答,而是奔向数面神策军红色军旗之处将之拔出,后沿着城墙跃下,出现在正在狂奔而来的牦象重骑之侧狂奔,看的众人莫名其妙。
然而自从韩冲跃下城来,朝城门狂冲的百头牦象始渐眼眶发红,竟不听卑陆骑兵的驾驭,皆是喘着粗气转向韩冲撞来。
果然有效,韩冲心中欣喜,仓促之下,他也只能想到此策,这牦象名为象,实则还是牛属,看到红色旌旗随即暴怒。
城上众军尽皆错愕,看着城下韩冲手持数面红旗绕圈狂奔,牦象重骑兵呼喝抽打皆是无用。
随着时间推移,万头牦象居然撂起蹶子,将背上重骑甩落蹄下,奔逃间被其余牦象踩踏为肉泥!
“撤,快撤!”昌赞勉力控制着坐下牦象,惊怒大吼撤退,再这样下去,恐怕非但攻不下北庭城,牦象重骑兵将会死伤殆尽!
看到牦象重骑大部退却,空中虎雕飞骑也扭头便走,一场城破危机竟因为几面红旗彻底扭转,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哈哈哈,好,好小子,你此次做的不错。
虽然本王也有的是手段将两国兽骑击溃,但你能先一步将之瓦解,省却了本王不少手脚,记你一功!”
看到韩冲登上城头,大皇子大笑赞扬,然而言语间依旧是居高临下,揽功之意溢于言表。
韩冲拱手淡笑不置一词,却惹得前者身后两位红衣将军冷哼一声。
没料想他堂堂神策军,此次大发神威,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斩妖司小子抢了风头,心中暗自恼怒。
待韩冲几人退去,一红衣将军似笑非笑言道:
“殿下,洛某观那姓韩小子邪乎的很。
此等异士,应早日招揽,否则迟早为其他皇子所用,到时对殿下可是极为不利的啊。”
“嗯?”后者一怔,深感其所言有理,他查人无数,什么能人异士没见过。
但此韩姓将军虽官职不高,手段机谋却是花样百出。
此等怪才要么能为他所用,要么要尽早除之,否则后患无穷!
晚间,韩冲与荀、雷、冷三人把酒言欢,然而韩冲依旧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怎么,韩老弟此次出奇制胜,实乃大奉军事史上奇迹,而今敌军落荒而逃,韩老弟又为何愁眉不展?”
雷万山堂堂安西都护府大都护,二品大员,居然与韩冲兄弟相称,惹得冷飞尘暗呼惊诧。
“咳,雷都护,虽然此番在下以斗牛之术搅乱牦象重骑阵,但实属侥幸为之。
若那领军之人稍微动点脑子,便能轻易破解,下次来攻,可就难以抵御了。”
“嗯?怎么?牦象遇红而怒,雷某也是第一次闻之,又如何能破解的?”
前者愕然问道。
“咦!荀某知道了,若是以布蒙住牦象头眼,则此法便告被破,这可如何是好?”荀康一拍额顶,恍然大悟道。
雷万山一脸尴尬,他居然没想到这茬。
“既如此,方才韩老弟为何不向大皇子言明,促其早做防范?”
“大皇子虽勇猛,却有些乾纲独断的霸道,在下想,还是我等想到办法后再去禀报为妙,故而未言。”
韩冲微笑摇头道。
“有理有理,那韩老弟可要再尽快想出一个妙计才是,否则一旦城门被撞破,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吧,我等可在城门之后挖出坑壕,内中布置枪刺,若牦象重骑撞破城门,便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可稍作抵挡。”
“妙计,雷某立刻率兵将前往施工,有望在明早之前完成。”
“韩将军,大皇子有请,请速随末将前往。”一名红甲都尉行至斩妖营偏院中宣道。
“嗯?大皇子居然召韩老弟过去?”三人讶然。
常理,高官是不会轻易跨级召见属下,多会传召其上司转达。
更何况此刻天色已晚,越数级单独召见实在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