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看了看门外,正想取笑温瓷,温瓷便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
明明有好几个座位空着,可温瓷偏偏坐在了路知旁边。她杵着脸一脸微笑的看着路知。
路知被看的直发毛,道:“干什么?”
“吃饭啊!”温瓷依然看着路知,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
“吃饭就吃饭,我看起来很像饭吗?”
温瓷杵着脸向路知那挪了一点,道:“少庄主的样貌,确实秀色可餐!”
温瓷说完,白祁和花骨被惊到了,花骨都停下了一直在吃的嘴,虽说路知是很俊朗,但没想到温瓷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被样貌折服,而且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你有病啊!?”路知撇着嘴诧异的身体微微向后仰,道:“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我没有搞花样,我说的句句发自肺腑。”温瓷发誓道。
“切~你觉得我会信吗?”路知坚定的怀疑道。
“随你。”温瓷嫣然一笑,拿起筷子自顾自吃饭。
白祁和花骨满头雾水,路知审视着温瓷,心想:不对劲儿!她又在想什么幺蛾子?
“路知哥哥!”
路知想的出神时,楼下传来一声很熟悉的声音。
“婉儿?”路知站起来招呼道。
言婉儿和几个青衫门的弟子走近屋内,几个师姐师妹坐下后,言婉儿独自上楼来到路知的房间。
“婉儿姐姐。”花骨兴奋的迎上去牵住言婉儿的手道。
“路知哥哥,小花骨,白祁公子。”言婉儿温柔的看向他们,再看到温瓷时她的脸僵住了,道:“小祭司也在啊?”
“青衫门的圣女啊?久仰久仰,上次见面没有仔细看,现在看起来确实明媚动人。”温瓷没有站起来,笔直地坐在桌旁笑脸相迎道。
“小祭司谬赞,今日一见,小祭司也是容貌过人。”言婉儿有些不高兴的沉沉地语气道。
“婉儿,来一起坐。”路知走到言婉儿面前把言婉儿请过去坐下。
温瓷见路知要把言婉儿请过来,她迅速端起路知的茶杯,把茶水泼在了路知另一边凳子的坐垫上。然后一条腿放在路知的座位上,满意一笑。
言婉儿走过去就看见凳子上都是水,路知见状瞪着眼看向温瓷,她在那悠然自得的吃着饭,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婉儿姐姐,来坐这吧。”花骨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几人,招呼道。
“好啊!”言婉儿心里不知咒骂了温瓷多少次,她暗地里暼了温瓷一眼,这些都被温瓷看在眼里。
言婉儿坐在花骨旁边,温瓷的对面,路知气愤的把温瓷的腿打掉,白了一眼温瓷坐下来。
温瓷洋洋得意的夹着菜,挑衅的看了言婉儿一眼,心下嘲讽:青衫门纯洁的圣女,也没有人想的那么圣洁嘛!
“路知哥哥,上次你受伤了没机会说,这次婉儿以茶代酒祝贺路知哥哥喜得神剑。”言婉儿倒了一杯茶举起来道。
“谢谢婉儿。”路知举杯同饮。
白祁微微抿嘴笑着看了一圈,从刚才他就一言不发,方才是在看戏,现在是身处修罗场看一场大戏。
言婉儿瞧了一眼温瓷,刻意提亮了些声音道:“无痕认主就绝不会为他人所用,那些痴心妄想的人可是没有机会了,还好无痕是认了路知哥哥你,否则落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不一定要怎么祸乱仙门呢!”
“对啊对啊!少爷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这下可好了。”花骨附和道。
“花骨,听说这家客栈的包子很好吃,你多吃点。”白祁夹起一个包子递给花骨道。
“真的吗?谢谢白祁公子。”花骨见白祁主动给她夹包子,高兴的不得了,接过包子就放嘴里塞,边吃边花痴的看着白祁。
“听到没?别痴心妄想了!”路知碰碰温瓷的胳膊警告道。
“好啊~”温瓷乖巧的笑着看着路知,这个前几天的温瓷判若两人。
路知咧着嘴奇怪的看着温瓷,推搡着温瓷道:“咦~你干什么?有病就去治,钱我给你出。”
“谢少庄主关心,我没病。”温瓷推开路知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路知道。
这从不会从温瓷的口中发出的酥软的声音,这柔柔弱弱的语气,听得路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你能不能正常点?这路数不适合你!你再抽风我可是会反悔的!”路知嫌弃的咬着牙威胁道。
温瓷给了路知一个大白眼,扭头瞅了眼满眼杀气的言婉儿继续吃饭。
白祁看了看场面,低头忍笑,心下感叹:真是精彩!
女人的战场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进行,外面街上一些人吵吵闹闹的跑过去。
“怎么了?”花骨跑过去往下看了看道。
“小二!”路知把看热闹的小二叫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几位不知道,昨晚西街果子铺被盗了,里面所有的吃的都被拿走了。西南街死了个人,那人身边撒了一地的果子。那死相太瘆人了,根本不像人干的!”小二声情并茂道。
“多谢。”白祁谢道。
“看来我们走的路线是真巧,走到哪里哪里有妖。”路知不可思议道。
“路知哥哥,我们要去看看吗?”言婉儿道。
“走!”路知拿上无痕起身道。
西南街。
人乌泱泱的围着尸体,有当地的府衙在查看尸体。
“好惨啊!”花骨看着满脸抓痕的尸体道。
“确实不是人为。”白祁道。
“这是什么?”路知捡起地上的一个荷包道,等他打开荷包一堆飞絮飞了出来。
“这是柳絮。”言婉儿接住一个飞絮道。
“柳絮!”
“是柳絮!她又回来了!”
“谁啊?”听围观的人看见柳絮吓破胆的样子,路知问道。
“这…这是…”府衙的一个人在尸体身上发现一个铃铛,上面刻着一个于生。
“于…于生!”另一个衙役看了眼铃铛惊恐道。
“于生!”
“是她!她又回来了!”
“快跑啊!”
“啊~”
瞬间所有人都一哄而散,留下路知等人原地不动,一脸懵的看着四散逃开的人。
“喂!你们跑什么?”路知喊道。
“他们好像很怕柳絮啊!”花骨道。
“或许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白祁蹲下捡起被扔掉的铃铛道。
几个人围在一起看尸体的时候,温瓷很警觉的看了身后的转角。方才来的路上她就感觉有什么在盯着她,站在这里以后身后那个转角一直有东西在看着她。
看其他人的样子,是没有察觉到,或许是只想让她感觉到。
温瓷看几个人围着尸体,她看了眼转角,朝那边走去。
路知感觉一直站在身边的一抹红衣突然不见,扭头正好看见温瓷走进了转角。
“那边好像有东西,你们看着尸体,我去看看。”路知边走边说道。
“路知哥哥,我和你一起去。”言婉儿见温瓷也不见了,路知肯定是去追温瓷,她急忙起身追上去。
温瓷走在小巷里,果然那东西的目标是她。她谨慎的走到人少的地方,手里暗暗捏着冰蚕弦丝。
“唉?”
温瓷走到小巷深处,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看那样子是个痞子。
“去哪啊小娘子?”温瓷不想理会他,转身离开,身后又出现一个摩拳擦掌的痞子堵住她的去路。
温瓷不耐烦的看着二人,她依然能感觉到跟着她的东西的存在。
“我劝你们,想活命就赶紧让开!”温瓷冷声道。
“呦!还挺横!”
“这脸蛋儿生气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跟我们回去吧,爷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那两人根本不听,温瓷厌恶的看着他们,既然他们不知好歹,她也没必要和他们废话。
温瓷抛出弦丝,缠在那两人脖子上,用力勒紧。
“额!”那两人动弹不得,脸色慢慢变红。
“温瓷!”路知跟上就看到这个场面,跑过去抓住温瓷握着弦丝的手,道:“你干嘛呀?”
“你该问他们要干嘛?”温瓷气道。
路知出现后,她感觉不到那东西的存在了,她看了下路知背后的无痕,看来是惧怕无痕所以走了。
“你先放开他们。”路知无奈道。
“他们这种人活着也是祸害!”温瓷用力拉了一下弦丝道,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你有没有搞错?你以为你是谁?能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死!”路知质问又不敢太生气,不然她一激动直接把人杀了。
“现在我确实可以。”温瓷轻蔑的笑道。
“你…”路知心里骂道:这个妖女!
“路知哥哥!”言婉儿饶了饶终于跟上路知。
“婉儿?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帮你。”言婉儿看脸色已经铁青的两个人,又气冲冲的看向温瓷,道:“小祭司,他们可做错了什么?”
“哼!招惹我就是他们的错!”温瓷道。
“路知哥哥,你快救救他们,问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们误会了小祭司也不知道。”言婉儿抓着路知胳膊道。
温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塞满了对言婉儿的唾弃。
路知拔出无痕砍断弦丝,那两个人瞬间倒在地上大口呼吸。温瓷不服气的双手环胸背对着路知。
“你们干了什么?”路知问道。
“你们做了什么事让这位姑娘生气?告诉我们,我们还可以给你求求情。”言婉儿走上前柔声道。
“我们…”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刚要解释,看见温瓷凶狠的眼神立马怂了。
“没事,你实话实说。”言婉儿看了眼温瓷道。
那个男人缩写脖子,低着头道:“我们…见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又一个人走进小巷,我们就跟上来,想把她带回家。是我们混蛋,再也不敢了,求求饶了我们一命吧!”
那两个男人跪在地上求着言婉儿,言婉儿有些为难的看向路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行恶!你们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吗?你们这样让我怎么…”言婉儿为难道。
听言婉儿这暗戳戳的语气温瓷更生气,既然跟着她的东西不在了她也没心情看言婉儿在这展现她那圣女的纯洁善良。
“唉!把他交给府衙,府衙自会处理的。”路知拉住要走的温瓷无奈道。
温瓷扭头生气又委屈的看着路知,路知愣了一下,温瓷甩开路知的手离开。
路知楞在那里,她这是委屈了?
“路知哥哥,怎么办?”言婉儿问道。
路知走过去把那两人拉起来,道:“你们是风铃镇的人?”
“是!”
“跟我走,有事问你们。”路知示意他们又在前面。
那两个男人畏首畏尾的走在前面。
“温瓷呢?”路知回到尸体那,你看到温瓷,问道。
“温瓷?小祭司?”言婉儿问道。
“嗯,她没回来吗?”路知应道。
“刚才我看到她往客栈走了,好像很生气,少爷,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个人是谁?”花骨问道。
“哦,两个混蛋,正好有事问他们。怎么样?”路知看着还在看尸体的白祁道。
“这伤痕是被挠的,瞳孔放大,惊吓过度,致死的是颈部的五个洞。应是死后被取了心脏。”白祁解释道。
“行,先回客栈。”路知道。
七星阁
“大长老,童闻馆馆主求见。”一弟子前来禀告道。
“哼!我们没去找他,他倒是先找来了!”四长老重凛拍桌道。
“重凛。”大长老风畔喊住重凛,道:“请进来。”
“长老,万封馆主说让长老们出去,他们抬了一个尸体来。”弟子道。
“尸体?”二长老闻柳问道。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风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