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万罗峰那边的流言是你让人放出去的?”
见兰鸣到来,兰虹当即就迎了上去。
“流言?”兰鸣笑了一声,结果兰虹递过来的灵茶喝了一口,才摇头道:“那种破绽累累的流言,你觉得会是我让人编造的?”
兰虹想了想,倒也的确是如此。
但还是难免好奇,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眼光一亮:“难道是那严秋做的?”
“正是,这可是她惯用的伎俩。”
“那她是想借此把穆清逼出宗门去?”兰虹走到兰鸣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见兰鸣点头后,眼中顿时就迸现了几分狠意:“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兰鸣见她这模样,当即就皱了皱眉:“你想做什么?我说了,这件事你就不要……”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兰虹就打断了他的话,快速道:“我不会再胡乱来了,就是想给那严秋推波助澜一下,这点程度可算不了什么。”
谁知兰鸣却还是摇头,语气显得有些疲惫:
“不能再轻易插手了,最近宗门高层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兰家了,这等时机不宜多生事端,就算再忍不了的事也得忍下来,况且……”
“也用不着插手,那严秋会做的事可不止这些,等着看就行。”
闻言,兰虹明显想要反驳,但在兰鸣那突然冷下来的眼神下,还是点了点头,只她那一双通红得眼眶中,尽是不愿与不甘。
见状,兰鸣揉了揉眉心,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松动了一些:
“这样吧,再等几天看,三天……不,五天吧,再等五天看……”
“好!”兰虹才萎靡下去的精神瞬间就振奋了起来,眼中杀意闪烁,汇聚在一起,好一会儿才渐渐隐去。
……
花费了一些灵石将屋子那扇破碎的窗户修复好后,穆清就再次闭门不出了。
江绝也是如此,甚至还在屋子的周围仔仔细细的布下了一些隐蔽的“陷阱”,比防贼还严谨。
穆清将屋子虚分为二,与江绝互不干扰。
不过穆清对江绝也并非是尽信,因而在修炼之前,她还是用星辰石在自己周围隐秘的布下了一圈防御阵法。
江绝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总之除了必要,他几乎不再与穆清说话,也是认认真真的在修炼。
早在鬼塔内时,穆清的修为就出现了松动了迹象。
因而此番静下心来修炼后,穆清很轻易的就从炼气五层突破到了炼气六层。
丹田内出现了第六个气旋,并在旋转之中飞快凝实,飞快充盈。
外面关于她的流言在短时间内想必是不会淡去的,穆清也不打算出去与他们争论或者说澄清什么,反而是打算就借着这个时机闭一个小关,将修为好好巩固一番。
只是可惜,才不过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且还是执法堂的弟子,穆清不得不从修炼状态中退出。
就是江绝,也没再继续修炼。
为什么?
因为他所布置的那些“陷阱”被触发了。
“我、我的脸怎么突然烂了?!呃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化了!融化了!!骨头、我的骨头露出来了啊啊啊啊!!”
“我突然——肚子疼!有茅厕吗?!这里有茅厕吗?!我、我要憋不住了啊啊啊!!”
“尾巴?!我又不是妖人!为什么会长尾巴?!我为什么长了一条尾巴?!我、我的耳朵、耳朵怎么也变长了?!”
“师、师兄!你、你要做什么?!你脱我裤子干什么啊啊啊?!我、我是男的!不是女的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了啊!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喂喂喂!!姓方的!你要对我的灵兽做什么?!快把你的裤子穿起来!赶紧的放开它!它是公的!而且早就有配偶了!!”
这些惊恐的吼声一声大过声,直震得屋檐上、树梢上的积雪哗啦啦往下掉。
屋中的隔音结界是江绝突然撤开的,还未做好准备的穆清顿时就被这些吼声震得耳膜微微发颤。
只是很快的,屋子外那些惊恐的大叫大吼声就有部分变了味,变成了一声声粗重的低吼喘息声,甚至还有娇娇的吟哦低喘夹杂在其中。
穆清听着,没一会儿,脸颊就红了起来,像是被天边的火烧云给染的,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正嘻笑着注意外面动静的江绝,眼角余光无意识的往这边扫来。
见到穆清这番反应后愣了一瞬,才像是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穆清这个人一样,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
江绝那厚如城墙的脸顿时也红了几分,急忙就挥手再次启动了屋内的隔音结界,而后干咳道:“那啥……药效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
穆清木木的点头,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再次闭目后,将长生心经运转了一个周天,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江绝则在一旁估计着时间,准备等药效彻底过去了再重新撤开隔音结界。
穆清也跟着等,她知道执法堂的弟子这次若不见到她人,是不会轻易离去的。
只是这一等……就从午时等到了夜晚,又从夜晚等到了第二天凌晨时分。
此时,在微亮的天光下,江绝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药效……差不多应该……过了……”
穆清点了点头,没什么表示。
江绝便尝试着将隔音结界撤开了,外面的声音顿时就传到了屋中来。
不过相比昨日那些声音,此时的声音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且几乎都变成了那种低低的哀嚎痛哼声。
江绝估摸着他们应该完事了,就站起来,当先拉门走了出去。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可以清楚看到院中的凌乱景象。
破碎的衣袍随意洒落,像是被野兽撕裂扯碎的。
墙角处瘫倒了一个人,浑身溃烂,一个又一个漆黑泛红的血泡从他溃烂的皮肤中冒起又破开,流出的脓液染得周围一圈积雪都变了颜色。
还散发出了足以令人作呕的臭味,恶心至极。
而院中央,则有几具两两叠加在一起、白花花又伤痕累累、青一块紫一块的**,靡靡难入眼,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江绝却面色如常的蹲在门槛上,嘻笑着朝他们打招呼:“各位师兄,早安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