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由得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秋清砚掀起了眼帘,看了娇娇一眼,“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娇娇听到了这个答案,惊呆了,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娇娇一错不错的紧盯着他的眼眸子,“我长得和你那故人很像?”
娇娇说完之后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娇娇原本的面相很奇特,如今捏造的面相更奇特,这世间同娇娇相像的面皮真的是太少了。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秋清砚的神情与以往的不同,“嗯。”
娇娇看他当真的同自己坦白,于是趁机的问道。“那她人呢?”
“死了。”
娇娇听了此话,梗了一下,再转过头来看秋清砚的时候,娇娇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仿佛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好像要把一生的悲情和都放进了那个故人身上,深情的的连娇娇这一个局外人都羡慕那一个不曾谋面的,被秋清砚放在心上的女子了。
娇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不成那一个女子这就是传说中跟他有过约定婚姻的女子吗。听说他克妻,之前定了好几次婚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的幸运。
很可惜的是,秋清砚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什么了。
娇娇托着自己的下颌,看着秋清砚不说话,娇娇现在的烦恼就是长得太高了,不符合这凡尘的审美,娇娇虽然名字是娇气,但她的身高只比寻常的男子稍微的矮一些,如果穿上一身白衣,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但是那管事的实在太瞎了,非得认定娇娇男扮女装,娇娇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拿什么来反驳。
娇娇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说王妃找不到人,今日还差人来吗?”
秋清砚勾了勾手指,娇娇犹豫了一下,凑了过去,秋清砚对着娇娇一番交代。
娇娇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娇娇觉得自己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
然后娇娇转头,吭哧吭哧的开工,按照秋清砚说的布置一番。
功德,功德,功德,她来了。
想着功德,娇娇神情难免的带着几分阴郁,娇娇这只小花妖飞升之后几乎就是仙界最末流的小仙,心思难免的会想歪,为什么她的灵力如此的低微,但看到功德录的那一刻,娇娇心里忽然之间有了个答案,还不是因为飞升没有积功德!
等她积满功德功德圆满,她岂不是和那一些大仙一样分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看着娇娇在王府外面设陷阱的时候,功德录亮了一下,一道声音透了出来,“小姑娘真的是一个热心的人。”
娇娇受了惊吓,左右的张望了一下。“嗯?”
书灵不由得跳出来解释说道。“您念的功德念得太过入迷了,公德录里的生魂以为你在呼唤他。”
“哦。”
“生魂不是只能够在功德录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就会消失吗?”娇娇语气里透露着满满的都是,他怎么还在。
娇娇话一落下,半天都没有动静,不由都有些生疑。
“什么还在。”娇娇正想着出神,背后悠悠地传来了一道声音。
娇娇转过去看,是秋清砚。
娇娇不知道秋清砚什么时候来了,娇娇就静静的站着,任娇娇打量,秋清砚态度温柔的,不是如遇春风,是温和有礼。
但是,秋清砚来的之后,娇娇手中刚打开的的功德录竟无风自动,一页一页的翻起。
娇娇合都合不上,不由得有些惊慌,头上不停的冒出问号,但是娇娇强做镇定,深深的看了秋清砚一眼,定是这人搞的鬼。
娇娇书灵一闪,照了秋清砚魂色。
娇娇静静的看着,风中摇曳着一片紫光,秋清砚见娇娇眼中带着好奇,将手覆盖在娇娇的功德录上。
娇娇一眼望见了秋清砚的魂色透亮。
秋清砚的功德录上,秋清砚上一世竟是做够了九百九十件好事。
娇娇看了秋清砚一眼又一眼,重重的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偏过头,犹觉得不可思议。
秋清砚上一生做了不止九百九十九件好事,都没做够么。
为什么上一世秋清砚没有任何的仙缘反倒成了一个厉鬼。
娇娇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娇娇没想到自己那一个随风翻动的功德录又亮了一下。
“你不是砚儿。”秋清则很肯定的说道。
“你不是正因为知晓此事,所以才任她妄为。”嘴角一勾,秋清砚露出了一个轻讽的笑容。
秋清砚说的自然是发疯的姜氏。
“我查不岀你的身世。”所以秋则然以为秋清砚也是妖,所以不敢面对。
“你该走了。”秋清砚听了之后,只是轻笑了一声。
秋则然早些年那一场大病几乎要了他的命,虽然费尽心思都活下来,但是还是落下了病根,为了秋府这些年他一直苦苦的支撑着,晚些年的时候更是力不从心,这一日一日苦熬着,倒是把身体给熬坏了,秋则然本来就是时日无多。秋则然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对于这个公主留下来的孩子,说到底他还是心存着愧疚的。
王府的附近灵力最是充沛,秋则然吸走了灵力,便趁机多在世间逗留了一会儿。
当初秋则然愿意留在娇娇的功德录上,也是因为娇娇说了一句,她是秋清砚的朋友,所以秋则然想再见秋清砚最后一面,同他道个别。
只是,似乎,秋清砚一直不愿意见他而已。
秋清砚看着秋则然的面容实在的悲伤,皱起了眉头,见娇娇询问的目光落下来的时,秋清砚终于是开口的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府里的姑娘死的时候,我也怀疑过。
她刚出生的时候沾染过邪气,又因为出生的时候是阴年阴月阴日,所以容易招染邪祟。
我查过了,她是自杀的。至于什么原因?我曾派人在查,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回秋府问杨管事。”
娇娇没有想到事情的转机竟然在这里,娇娇眉毛跳了一下,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秋清砚哂笑一番,“我不是他,只是一个占了他的身的恶鬼。”
秋清砚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秋则然,秋则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秋则然温和的又无奈的笑了一下,“既然你能投胎到我秋家,也是缘分一场。”
娇娇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转动着着,起着阵法的手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娇娇看着秋则然的魂魄慢慢的消散于功德录上,整本书变得暗淡起来。
娇娇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在原主死后才占了他的身的,是吗?”
“你说呢?”秋清砚轻描淡写的反问。
娇娇沉默。
秋清砚低头看着娇娇毛茸茸的发顶,忽然想起上一世溪华曾说过,如果有机会她还是要做一个好人,看着娇娇转世成了这般呆傻模样,估计也坏不到哪去。
溪华说她死了要去转世,秋清砚努力的回想着当时怎么回着她来着,半天,秋清砚记得了,他说等溪华死后说要把溪华做成傀儡,然后把魂魄囚禁在自己做的傀儡刺魂上,就把她放在门口,日日夜夜的守着自己。
秋清砚淡淡的想到,溪华当时的表情可不就是这般吗,沉着脸不说话。
秋清砚转了转目光,朝娇娇颔首,淡淡同娇娇陈述,“我原本就是投胎到这具身体里的,只是这具身体太脆了,所以我的魂魄四分五裂,有的飘走,有的沉睡。其中有一缕附着在身体上的魂魄,便飘到了迷生境,被歹人炼化,可惜命硬,没死成,反倒苏醒过来。”
娇娇看着秋清砚若有所思。
“那我们要去找,他所说的线索吗?”
秋清砚不置可否,只道,“你先进去王府看情况,我随后来找你。”
娇娇埋好了陷阱之后,非常敷衍的的填了点土,埋了之后,然后又掩了自己的足迹,来到了一座荒芜的地方,看到了一堆乱石,便将一块块的向阳石放在乱石之中。
向阳石阳气盛,娇娇施了法加重阳气之后,捡起了一块向阳石兜在在怀里。
娇娇便依照秋清砚说的法子在管事必经之路布置了一个个小幻境。
第二天,管事又来找人的时候,管事看到处在幻境中的娇娇,竟和他想象中的人完全一致,不由得大喜过望。
可太过相符又让管事犹豫再三,可管事想着请了这般多的人,也不差这一个了,何况此人当真的如画像之中的人如出一辙。
娇娇看到管事的眼睛亮了,眼睛不由的也跟着也亮了。
这一路上娇娇便在幻境里头看见了管事心仪中的傳姑娘的样子,当真的跟娇娇本人八竿子打不了一处,管事眼中的人:飘逸的长发,手拿着佛尘,面容严肃,一笑不笑的,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娇娇嘴角抽了抽,管事眼中的人倒不像是去渡人的,反倒是同世间的人和事有着苦仇大恨,赶着去岀家的吧。
同时,娇娇也呼出了一口气。
不管了,能进去就好。
管事在前边走着,娇娇慢悠悠的跟着,等到娇娇回头看管事的时候,管事小心翼翼地打了个侧身,弓了弓腰。
进了安王府,管事找了人,便朝着那人介绍娇娇,道。
“这个傅姑娘就是王府提到的贵客,万万不可怠慢。”
府卫匆匆行来,“贵客请随我来。”
管事点点头,向娇娇道:“王妃抱恙在身,不便见客。”
娇娇便后在长廊下等着,等不住的瞄了管事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又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几块向阳石,心里头稍稍的安定下来。
娇娇怀中的这一块向阳石跟城府外的那几块石头相互的呼应,身上有些阳气,一时之间倒是压制了聚灵阵带来的阴气。
娇娇想到这里,忍不住唉声叹气,娇娇就是吃了读的书少的人亏,想想当年娇娇在人间的时候就不爱学习爱看话本,现在要用到的时候,还得仰仗他人想法子。
前边传来了小声的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身痛苦至极的闷哼声。
娇娇不由好奇地望了过去。
只见前边那个黑黝黝的房子里头打开了门,在光照不到的角落的地方,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府卫拖着一个麻皮袋拉了出来,娇娇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麻皮袋外面露出来的黑色的长发,娇娇看到了麻皮袋有挣扎的痕迹,拖动的时候麻皮袋划出来的一道血痕。
娇娇知道,若她当真诚心来府中做客的,当然不肖细问,但是娇娇可是来查案的,于是娇娇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匆匆过来的管事。
“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紧的,不过是府中的人犯了错,按照规矩处置罢了。”管事虽然笑眯眯的回答娇娇,
但是心里头却是不悦的,毕竟是外人,怎么怎么如此的无礼,一进门来便是打听府中的事情,但是管事又没有胆量劝别人少管些闲事。
娇娇回首向管事行礼的时候,听到了管事一肚子的坏话,娇娇心头越是不愤,越是平静下来,
娇娇看的领头的那一个府卫有些心不在焉,
娇娇握紧了自己怀里头的石头,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府卫的衣裳。
很快的,娇娇便听得那一个府卫在心头摇头叹息道:“说来这院子里头的怪真多,之前正好好的一个人,怎会猝死?这人还在动,这不是唬人。莫不是……”
“若说是妖怪所为,可是妖怪哪有这么多的心思闲心思呢?”
“该不会真的是死去的夫人回头作祟。”
“秋家姐妹都死的挺惨的,真是可怜。”
“装神弄鬼,好让他们受尽一番折磨才死,偏偏都是王府房里的,看来真的跟王爷有仇。”
“也不知道这几天哪个倒霉蛋去王爷的房里伺候。”
娇娇心神一动,却见得府卫忽然隐秘的朝着自己望了过来,娇娇心头正紧张着,娇娇刚想撒开手,便看着府卫很快的皱起了眉头,别过了脸。
娇娇不动声色地削了府卫一根断发,便在这个时候,娇娇又听府卫在心里头嘀咕。“估计又是来了一个装神弄鬼的,这个月都来了好几批了。”
“这姑娘估计又是哪个倒霉蛋,长的倒清秀,英气十足。可怜,王爷应该瞧不上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