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遇点头,“无妨,我们可以在此等他。”
外头的风沙飘进了眼睛里,黑夜之中,娇娇感觉眼睛迷茫茫的一片,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哈欠。秋清砚沉默的看着娇娇,看他带着几分疲惫,于是没有拒绝。
几个人就躲了一个避风的地方,驻扎下来,轮流守夜。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寻遇同崔元在外守夜,娇娇看着躺在自己不远处的秋清砚,走过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救了救他的衣裳,看着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忍不住的动了动他的胳膊,“你说,他们两个像不像来逃命的。”
“我的意思是,跟着他们,我们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秋清砚看着他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非得跟自己讨论这些问题,不由笑道,“天亮再说。”
娇娇吸了吸鼻子,多少都带着些可怜的说道,“这风真冷。”
看秋清砚不说话,娇娇只好自己加戏,娇娇万分感慨都说到,“这里这么冷又这么的危险,还没有吃的,万一我先死了,你要记得给我收尸呢。”
“嗯。”秋清砚平淡地应了下来。
天亮之后,娇娇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娇娇醒来的时候自己死死抱着他的一个胳膊,而秋清砚正低头扯开娇娇的手,娇娇迅速的抽回了手,呐呐的看着他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
秋清砚没吭声,娇娇就十分厚脸皮就当做没有发生的样子。
寻遇明显地收拾过了一番,寻遇走过来的时候面容比昨天好了很多。
娇娇以为是寻遇来同他们道别的,实际上并没有,他们两个的经过了一夜的商量,这周似乎打定主意,赖上了他们似的,寻遇非常殷勤。“我这里有水,不知二位道友有没有需要?”
娇娇低头看着自己灰扑扑的衣裳,点了点头。
崔元顿了一秒,看着娇娇身材单薄,立在风中仿佛一碰就碎,又想起了昨夜里的自己先岀手伤人,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两块芙蓉糕,也非常别扭的走了过来,立在脚脚的面前,半天了也不说话,看着娇娇迷茫的眼神望了过来,才木呐的开口。“道友,送你。”
娇娇目光在那两块糕点停了一秒两秒,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娇娇现在是凡人之躯,而娇娇现在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娇娇大概是饿的急了,又仗着秋清砚在自己旁边,于是娇娇接过来之后,想也不想着吃了。
娇娇吃了人家的糕点就不好意思计较,人家拍了拍手之后摸了摸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宝贝回赞人家,于是干巴巴的说到了。“我叫傅娇,你可以直接称呼我。”
崔元点了点头,将眼神放到了别的地方去。
因为这一口水和一个糕点,娇娇。瞬间的散去了自己的小人的猜测,非常大方的邀请他们一起上路。
秋清砚默默的看着嘴角抽了抽,却并没有说什么。秋清砚不说话的时候,就算是影子一般好像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似的。
四人在这小洪荒里走了三四天之后,一无所获,而段小寒也并没有找来,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娇娇几乎要饿晕了,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干粮。
但是越走到深处的时候,里面的妖却像是更多,而且在这秘境深处的妖似乎喜欢结伴行动,杀完了一个又来一个,众人一个筋疲力尽。
娇娇从妖兽的脊骨里拔出来的那一根长长的脊骨,当做拐杖,跟着秋清砚的背后一瘸一瘸的走着。
远处的风声凄厉,秋清砚走得很慢,刻意的等娇娇,娇娇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忽然之间,前面走的两个人定住了目光甚至后退了两步。
秋清砚对上娇娇询问的目光,平静的开口说道,“有人。”
风忽然的停了,风沙的深处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锦衣袖袍,月华霞姿,美的仿佛天上月,不染尘埃。
女的容姿秀美,灿若春华,一颦一笑皆风情。
一男一女,步子从容的悠闲地从沙漠深处徐徐的而来,悠闲的步子,仿佛身处的并不是在皇天沙漠之中,而是在富贵堂皇的宫殿之内。
华小楼看见两个手下败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华小楼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们多出来的两个同伴,华小楼眼神撇了一下,并不寻遇他们两个放在眼里,华小楼转而嘴角颤微微的笑了笑,转过头来对崔元道,“好久不见。”
崔元拿着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被挑断经脉的疼痛,又仿佛从记忆里头透过来,四肢发冷近乎颤抖,背后浮起的冷汗,经风一吹,便寒至彻骨,崔元却与将自己的腰背挺直逼着自己华小楼对视。
风衫渐大,女子身入其中,遥望远处孤烟渐升,她看起来这么的渺小,可华小楼的眼中仿佛有万千世件。
寻遇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目光扭曲了一下,然后愤愤不平的举起了剑,“妖女,你护着我门派的判徒作甚?”
“我都不追究你把我卷进这恼人的小洪荒里头,你倒好意思兴师问罪?”华小楼悠悠地叹息了一声。“阿遇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寻遇脸刷的一声红了,然后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转过头去对上了好奇的望过来的娇娇的目光,寻遇心里头到底是心虚,看着娇娇面色如常,寻遇才呼了一口气。
华小楼静静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华桑。
娇娇到底对这对容貌出众的男女生出了好奇之心,目光透过稀疏枝日色在华小楼额头上,面容姣好的女子,额前一枚朱砂,美的动人心魄。
娇娇不自觉的回过头去看秋清砚,见他的目色如常,娇娇也呼出了一口气。
华小楼仅仅看了他们一眼,就将目光放到了娇娇身上,目光落在了娇娇手上的那一把红伞,又转过头来看着娇娇身后的男子,华小楼似乎心情很好,华小楼低声笑了笑,“不过有一句话,你们倒是说错了,阿桑可不是你们西山宗的人。”
“他现在可是我们日月神教的人。”
寻遇脸色一白,嘴中喃喃自语,“道欺人太甚”,寻遇便是举起了自己的剑,转眼之间的就飞到了华小楼的身边去偷袭。
华小楼轻松的躲过了寻遇的杀招,游刃有余。
娇娇看到风起大漠,一片血光在自己的眼前闪过,娇娇不自觉地推后了,一步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袖手旁观。
崔元见局势不妙也加入了战场。
华小楼在崔元同寻遇。二人的围攻之下依旧显得轻松自如,偶尔的只不过是不小心受了点皮外伤,而寻遇就惨得多了,寻遇似乎是三个人之中武力值最差的一个。
娇娇看到了寻遇好几次的被华小楼一巴掌都拍飞去了老远,寻遇趴在沙里吃了一口的沙之后,还没有缓过来,就硬生生的爬起来,折不屈地爬起来继续加入了战斗。
娇娇看着寻遇满嘴的都是血,觉得寻遇甚是可怜,娇娇目光不自觉地投在了旁边同他们一样袖手旁观的那一个长得妖娆的男子身上。
娇娇此时倒是想的不是这人有多好看,娇娇想的是,幸好,这人没有加入这个战场,否则娇娇感觉要寻遇被他们活生生的打死了。
可以看出来崔元原本的战斗力是不错的,但是因为受了重伤,每一次大招的时候又中途给折掉了。
虽然崔元同寻遇两人的战斗力并不如华小楼,但是奈何他们的精神非常的可贵,打了一天了,半死不活的依旧要撑着一副残躯同华小楼打到日月星辰。
娇娇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和眼前划过来的刀光剑影,娇娇对着流光似彩的剑光,表示看得非常的疲惫。
华小楼终究是打累了,看着寻遇他们两个的眼神非常的幽暗,似乎没见到他们两个,一次寻遇他们总是刷新了自己的底线,华小楼就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华小楼一时之间不能立马的杀掉他们,华小楼终于肯开口:“不打了。”
寻遇攻势一时之间没有收住,被华小楼一巴掌的拍下,砰的一声,寻遇又飞了出去,刚好的落在了娇娇的脚下。
娇娇听到了华小楼揉了自己的太阳穴,非常疲惫的说道,“你知道我日月神宗的规矩,不是我要护着他,而是阿桑真的是我们日月神宗的人。”
男子看着血色弥漫的战场,眼神无动于衷,动作依旧不变,在对上他十分仇恨的目光的时候,终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唤着崔元,“师兄。”
崔元不知道是原来就有旧伤,还是听到华桑这一句话而被气的,哇的一声,崔元吐出了好大的一盆血,他跪在地上,坚强的挺直了自己的腰背,恨恨的说道。
“别叫我,我不配。”
寻遇听到了华桑这句话,目光非常的扭曲盯着华桑,一动不动的。
娇娇看着寻遇握得剑的手都在抖,好心的将他的剑交到了他的手上,寻遇抬头看着娇娇,刚说出了一声谢谢,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娇娇看着寻遇的血流在了自己的鞋面上,动作顿了一瞬。
寻遇没有想到他的底线再一次的被刷新了。众所周知,日月神宗这个门派就在众多门派之中,完全就是一条清流,
日月神宗本来也是一个无比正经的门派,后来新上任的老祖宗是个女修,但是分外喜爱长相清秀的弟子,后来便有了这个先例,一发不可收拾,一届一届下来都是一些长相出众的弟子,后来神宗门派的收徒,样貌出众者优选便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据说,日月神宗收徒弟,只要是的好的资质和出众的样貌,其他的并不追究。
但是寻遇不知这么个不追究法,这么的不追究。
华桑本来就是四大门派之一的西山中的掌门的嫡传弟子,后来在门派大比之中,不小心的击杀了北固宗的弟子,生了心魔,华桑被掌门困在思过崖,思只过了十年。没有想到十年后,华桑他变本加厉,杀了给他送饭的师弟之后,一路的逃出了门派,后来更是直接的入了魔,与魔教中人为伍。
寻遇同崔元被掌门派下去追杀昔日的同门,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华桑转眼之间竟然投靠了日月神宗。
崔元艰难的开口,“难道楼主不知道华桑身上有魔气吗?”
华小楼点了点头,似乎也很忧伤这件事情。“所以他很久都没有出过手了,日月神宗会想办法帮他洗清楚身上的魔气的。”
崔元冷笑了一声,“洗髓,你问过他的意见没有?”
“没办法,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们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娇娇看着华小楼如此的坚持,同秋清砚嘀咕道“你说,她为什么护着这人?”
华小楼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生活在这凡界的人都知道,生灵一旦沾染上了魔气到底有多恐怖,如果有办法,当初也不会有那一些极端的修仙人士对转身沾上魔气的人进行血腥屠杀了。
在场的都是修仙之人,娇娇小声的嘀嘀咕咕自然是一字不漏的落在了华小楼的耳朵里,华小楼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个小姑娘,装模作样的叹息,美目转了一下,笑着望着娇娇,回答了娇娇的问题,“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娇娇有些意外的看了华小楼一眼,“什,什么身份。”
华小楼好像是对娇娇说的,但是却是对他们西山宗两个亲传弟子解释的。“他是当年已然覆灭的溪氏唯一的后代。”
崔元听到了华小楼只是说了一个开头,手中握着的剑忽然不稳一下子的掉落在地上,眼睛里还残留着不可思议。
华小楼无视了他们的眼神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
“哦,说来,华桑你们西山宗倒是有不少的缘分呢。”
“他的资质远并不如你们,你们掌门却将他收做嫡门弟子,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掌门收他的意图吗?”
“说来,在这一点上,你们西山宗的掌门通我们日月神宗的掌门人倒是心意相通才是。”
华小楼。说着着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