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节,致敬中国军人,战疫、抗洪……特殊战役,更显担当!最可爱的人!)
白奉甲逃得很快,却并不是漫无目的的逃。
他要逃的,是脱离剑痴的控制范围。
试想任何一个刀客,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等待你已久的敌人,如果盲目拔刀,面对的是什么?
最大的可能当然是失败。
作为一名合格的刀客或剑客,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在对敌之前,要观察对手,熟悉地形,了解战场。
白奉甲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胜过剑痴。
作为成名多年的剑客,剑痴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但白奉甲不会怕到不敢拔刀。
这将是一名刀客的耻辱。
每一名刀客,在握刀的第一天,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刀。
刀前无人。
意味着无论眼前是何等强大的敌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拔刀。
也只有将自己的姓名托付给手中的刀,方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刀客。
无疑,白奉甲是一名优秀,乃至于顶尖的刀客。
他在寻觅,找寻一处合适的战场,此刻,他在前,剑痴在后,他已经用自己的努力赢得了一点优先选择战场的契机。
不要小看这微小的变化,有些时候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比如,谁会死去。
同时,他也在刺探,看看周边隐藏了多少敌人,毕竟谁也不希望在敌人的包围之中搏杀。
剑痴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后生,不用找啦,老夫出道三十载,还从来没有找过帮手。”
剑痴当然知道白奉甲的打算,曾经,他也如白奉甲一般,通过各种努力,试图将胜利的天平掰向自己的一边。
当然,他都成功了。
但他不以为意。
胜利,包括生死的天平,从来不会冒然向弱小者倾斜,很多时候就是多费一剑的功夫罢了。
剑痴一直在观察白奉甲。
从邦察射出第一箭开始。
他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白奉甲的欣赏,哪怕白奉甲即将成为自己的剑下亡魂。
这也是他试图招揽白奉甲的原因。
他也有足够的手段保证白奉甲听从他的摆布。
谁不想多几个武艺出众的奴隶呢?
白奉甲停了下来。
剑痴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也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仔细打量了一番,剑痴对于白奉甲的喜爱更加明显。
“后生眼光毒辣,跑了这么久,一下就选到了最适合的地方。”
“唔,最适合埋尸的地方。”
白奉甲没有理会剑痴的嘲弄。
眼前的地方白奉甲很满意,地势开阔平坦,二十步开外包围不少大树,意味着他可以非常适合挥刀,也可以在合适的时候避到树后。
当然,也适合在适当的时候逃跑。
刀客要一往无前。
谍子要寻机保命。
两者冲突,但对于白奉甲而言,并不冲突。
无数生死之间的磨砺,让他学会了放手一搏,同时也学会了保住命才是赢得胜利的第一关键。
白奉甲调整状态很快。
在生死之间,是刀客最能够突破自身极限的瞬间,无形之中可以刺激刀客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
此刻,白奉甲已经将自己置于生死之间,利用之前与剑痴对话及奔逃的时间,也抓紧恢复着自己的体能和状态。
白奉甲缓缓拔出刀,在以快剑出名的剑痴面前,拼出刀速度并不明智,即便白奉甲对于自己的拔刀速度非常自信。
白奉甲改变自己的持刀姿势,从到手持刀变为双手持刀,希望以力破快,压制剑痴的快剑。
剑痴一改此前放松的状态。
他能够获得如此威名,同样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次,敌人的刀已经逼到他的脖项间,割去了自己后颈的一大块皮肉。那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他能够一次次闯过来,靠的也是谨慎,对敌时的谨慎,即便他此前非常放松,那是一种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但真正对敌时,亦是狮子博兔,务尽全力。
剑痴身体微微一震,身后的剑自然出鞘,来到剑痴的手中。
剑是用最好的陨铁,请北地最好的工匠,选用最好的精炭,耗时半年锻造而成。
剑不长,比一般的剑更短一些。
剑身泛着微微红光,来源于剑身显眼的血槽,更来源于数十年里剑痴用此剑杀掉的每一个人。
其中,有成名已久的江湖豪客,有家财万贯的富贵豪商,也有转运贵重物品的镖客,更有手无寸铁的妇孺儿童。
剑痴深情的欣赏着手中的剑,比最好色的嫖客看到绝世美人的裸体更加动情。
他与他的剑,是永不分离的。
即使他收藏了无数把名剑,也铸造了很多好剑,但始终带在身边的,依然是这一把。
“这柄剑叫痴心。”剑痴温柔的介绍到。
“我知道。”白奉甲的身子如一只随时准备弹射的大虾,好笑却充满力量。
“很好。”
剑痴动了。
果然很快!
第一剑,白奉甲飘飞在面罩之外的几缕头发被无情的割断。
第二剑,白奉甲的夜行衣被撕掉了一个口子。
第三剑,白奉甲的背上被带出了一道血槽。
白奉甲很稳,他的刀也很稳。
稳不代表着不快。
恰恰相反,白奉甲的每一刀,都很好地拨开了刺来的剑。
但对手毕竟是以快剑著称的剑痴。
每一剑,白奉甲都只能躲开要害,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损伤。
“后生,再这么下去,你就该活活流血而死啦。你现在如果愿意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愿意饶你一命。”
白奉甲仍然没有理会。
剑来,刀起。
白奉甲首次放弃了防守。
剑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痕,白奉甲付出的代价,则是左手臂上再添一道伤口。
谁也不喜欢自己流血的滋味,哪怕是以杀人为乐的人屠,也不愿意这血是从自己身上流出。
剑痴怒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瞧不起的年轻后生,居然能够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伤口,哪怕只有一丝。
这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剑痴的脸更快了,一剑接一剑,短短瞬间,已经连续刺出了二十四剑。
这是这个难以想象的数字,外人已经难以看清剑光,只能微微看到些许剑影。
白奉甲的刀更快了,血流得也更快了。
此刻,他的身上又多出十余道口子,白色的夜行衣,已经被彻底染成了血色,周围的积雪,也早已被刀风剑光扫出了老远。
这么下去,果然如剑痴所言,白奉甲会活活流血而亡。
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