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逍和伊翊这边战况激烈,杨闲和夏惜晴那边也不甘示弱。
杨闲与夏惜晴分分合合,好不容易盼来了成婚的这一天,怎么会轻易地让这个美好的夜晚就在沉眠中度过呢?
杨闲和梅逍又有所不同,他失去夏惜晴的时候多,如今,不论是什么时候,都留有一分珍惜夏惜晴的心,即便是在进行鱼水之欢的时候,也不例外。
杨闲的动作轻巧而温柔,并不像梅逍一样不管不顾,而是时刻注意着夏惜晴的状态,一旦她有了抗拒的情绪,杨闲就会立刻收手。
即便这样,一夜过后,杨闲也是心疼得不行。
杨闲看着床单上的丝丝血迹,一脸心痛地问夏惜晴:“惜晴,你这么痛,都流血了,你怎么不说呢?”
夏惜晴笑了笑:“傻夫君,每一个女孩子大婚之夜都会经历这样的一次的,从此以后就不会疼了。”
杨闲轻轻抱住夏惜晴纤细的腰肢,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轻声道:“放心,从此以后,谁都不能让你疼!”
……
一夜过去,梅逍和伊翊疲惫地躺在床上,梅逍看着怀中的伊翊,眼中泛起深深地自责和怜惜。伊翊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正趟在梅逍的怀里睡得安稳。梅逍看着伊翊身下的点点红色,自责地抽了一下自己,怎么就那么用力,轻一点不行吗?
梅逍轻轻地把伊翊的头放到柔软的枕上,自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出了屋外。
走了没多远,迎面便碰见了同样是新婚的杨闲,只见他微笑着,步履也比往日轻盈得多,梅逍便问道:“怎么样?”
杨闲微笑着舔了舔嘴唇,似乎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很不错,你呢?你怎么样?”
梅逍也轻轻地一笑,想起了昨晚的美妙经历,“我也很好,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杨闲奸笑着点头:“原来你是这样的梅逍!”
两个新婚的新郎红了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照顾自己的新妇去了。
……
关于之前从暗殇阁留下的资料上分析出的五国宝藏之事,武阳殿正在紧锣密鼓地调查之中,罗逸也召集了苏珽、梅逍和杨闲等人商议。而且,在调查之中,他们发现,暗殇阁似乎不只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在五国的朝廷之中,都有暗殇阁所安插的人,甚至有些皇室成员,也被他们成功策反,这已经不是秘密,但可怕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直接与暗殇阁总部联系的,这就说明,暗殇阁一直有着极其强大的情报网络,只是一直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说不定,梅逍等人的身边,就潜伏着一个个暗殇阁的人。
这不禁让人毛骨悚然,梅逍等人坐在大殿之中,都感觉得到阵阵寒意从后脊窜上来,使得几人齐刷刷地打了个冷战,杨闲道:“之前,南越的江夏之地有很多暗殇阁的人在频繁活动,武阳查到今天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如我们再去一趟,看看那里到底有何蹊跷吧!”
罗逸和苏珽一齐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我们派去那里的弟子不是死了就是不见了踪影,是该好好查查。”
杨闲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看来他们对武阳的防备很深,我们这次去也不容易啊!”
梅逍笑着开了口,语气自信而骄傲:“能轮到我们出马的任务,什么时候容易过?”
杨闲也笑了:“说的也是!”
经过了一场婚礼,梅逍和杨闲都成熟了不少,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更加保守了一些,但梅逍似乎有些时候更喜欢逞英雄了,尤其是在伊翊的面前。
伊翊这次也打算跟着梅逍等人一起出去,这也是梅逍说出那句狂妄的话的原因,但夏惜晴却不与梅逍等人一起出去历险了,因为她的肚子里,有了杨闲的宝宝。
距离他们结婚的日子连两个月都还没过,他们竟然有了孩子!梅逍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惊呆了,他们是同时结婚的,杨闲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杨闲自从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在山中来回穿行的时候也变得雄赳赳气昂昂,像是有了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一般,高兴得找不到北,虽然享受着全山上下羡慕的目光,但杨闲心中还多了一份甜蜜的责任,那就是守护他们,守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没过几天,三个人便带上行李出发了。一对新婚夫妻和一个虽然新婚,但媳妇没在身边的人一路同行,这一路上,梅逍和伊翊没少秀恩爱,把杨闲扰得不胜其烦,甚至一度想打死面前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
无奈,这两个人偏偏是自己的伙伴。
三天后,三人已经行至南越地界,已经能够望到当初几人艰苦跋涉而过的雪山,然而,雪山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森。
上一次上雪山之时,有很多黑衣人和南越的士兵们在故意把他们往雪山上逼,也有许多人深入雪山之中,想找到他们杀人灭口,但是,这一次来,他们看到了一副令他们极其惊讶的场景。
当初围堵他们的南越士兵们,早已经变成了一堆披着盔甲的白骨,身上的盔甲能依稀看出是南越士兵的盔甲制式,身边的兵刃大多卷刃,有些兵刃甚至还是断掉了的,那些骨殖之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剑痕,放眼望去,白骨蔽野,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惨烈大战。
杨闲、梅逍和伊翊站在这里,都觉得阴风阵阵,脊背发凉。他们一寸一寸地勘察着现场,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这些士兵们似乎都是被一种兵器杀死,而且这种兵器的出招习惯相同,角度相同,像极了是同一个人把这些士兵全部杀死了。
这一发现让几人又一次打了个寒颤,如果这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他该有多么高的武功?又是对这些人有着多么巨大的仇恨呢?
梅逍三人把散落一地的白骨粗略地数了数,发现这里死了足有百人,而且看这样子,这里似乎不是唯一的战场,雪山之中似乎还有一些被埋藏已久的尸体。
以一当百,此人的武功之高简直逆天,梅逍想着,整个武阳,这样的场面只有苏珽才能办得到,整个武林,比苏珽还强的,梅逍至今还没有见过,而苏珽的行踪是有迹可循的,他绝没有来过此地,更别提杀这么多人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人,到底是谁杀的?
三个人离开这处惨烈的战场继续前行,心里都清楚了这一次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他们把恐惧抛到脑后,继续坚定地前行。
看到了这个战场,梅逍三人虽然收获了满心的恐惧,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知道有效的信息。至少,他们知道了,南越的江夏之地一定有问题,甚至会有暗殇阁的重要据点,里面的人的实力也决然不俗。不然,这里的人怎么会被杀掉?而且被杀得如此干净利落,只一人便杀掉百人,无一遗漏。像是要为谁报仇,或是要隐藏什么东西一般。
又一次回到南越,三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杨闲自然是心情复杂的,这里是他的家,而他却亲手终结了自己很多个亲人的性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也因此拯救了许多即将要牺牲在权力纷争之中的人。所以,杀人到底是一种罪孽还是一种善举,是很难界定的。
梅逍和伊翊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这里只是他们所经过的一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江夏之地,原本应该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这里灾害不侵,风调雨顺,所有的民众都是安居乐业的。但是,因为暗殇阁的秘密侵入,这里显然已经快要变成一处不毛之地了。
梅逍猜想,当初暗殇阁应该是收买了江夏王,结果江夏王死了,他们便把所有的物资全部转移,并迅速隐藏到了地下,以至于梅逍等人来的时候,暗殇阁早已经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三人站在城门处,面对着比起当初不知萧瑟了多少的江夏城,杨闲叹了口气:“都是暗殇阁闹的。”
梅逍看见这样的场景,却皱起了眉头:“当初的江夏还没有如此的萧瑟,按照江夏的资源和物产,几个月便能够恢复过来,而现在……”
梅逍并没有再说下去,显然大家都看到了现在的情况。从前,江夏的街上还是偶尔有几个商贩和行人的,而现在,商贩已经完全不见,连城中主街上的店铺都关门闭户,门框之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连乞丐都不见了,似乎都已经逃到了别的地方。
杨闲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统治着江夏城的不会是暗殇阁的人吧?
杨闲清楚地记得,他在走之前,江夏城的总督已经进入了江夏城,开始了他的工作,而江夏城如今的样子,像是一直没有朝廷的力量来干预,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他们并没有急着进入江夏城,江夏地区还有其他的城池,他们打算先去视察一番,然后再进入江夏城主持大局。
令他们震惊的是,江夏的其他城池也是一副行人稀少,无人管束的样子,梅逍很难想象,在这种连商贩都没有的情况下,城中的居民怎么能一直在城中活下来?
在视察到江夏边界的一座城池时,情况任然是一模一样,杨闲突发奇想,他提议潜伏到城中隐蔽的地方,看看这城池的夜晚是什么样子的,白天没有人出门,夜晚也没有人出来寻找食物,维持生计吗?
南越的夜,来得有些晚,三人在城中好不容易潜伏到天黑,终于看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江夏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