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言但觉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与李云松在一处陌生的山峰一同现出身形来。
“乖徒儿!簇距离蜀山万里之遥,短时间内,可没人能追这么远,看来你终究还是没能逃出我的掌控!”已经失去肉身的李云松,此时不过剩下神魂,若无牟尼定光珠护持,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但即便如此,李云松此时却显得极为高兴,显然是觉得即便是以他如今的状态,李慕言也依旧不能对他产生威胁。
双方此刻已经是彻底撕破了脸,李云松不用对他假装关爱有加,李慕言也不必假装尊师重道。
此时互相都是十分明白,他们师徒的缘分到今日就已经结束了。
李云松也必定要在今日引动李慕言的心魔,将他化为魔胎。
李慕言看着李云松冷冷道:“你我之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一直以来彼此心知肚明。今日你想将我化为魔胎,助你重修一世,便要看你是否真有那个手段了。
只是我一直疑惑,你身为蜀山长老,应当明白一旦入了魔道,前路万分艰险,即便你不爱护自己的声名,但即便你成了绝世魔头,恐怕这道路也不会走得长远。你这般老谋深算,难道就真的甘愿坠入魔道,躲起来苟且偷生?”
李云松呵呵冷笑一声道:“谁告诉你我要坠入魔道了?”
李慕言闻言心中诧异,面上却淡淡道:“你闭关这许多年,修炼胎化易形这门罡神通,还以‘道心种魔大法’给我种下魔种,不就是向将我化为魔胎,再以胎化易形神魂夺舍魔胎而重修一世吗?”
这一次换做李云松诧异的道:“你居然还知道这么多?可真是看了你,看来你也一直在我面前做戏呢!
起来你可是我所有弟子中心性最合我心意的了,不像那几个不争气的,自以为资过人、高人一等。实际上蠢笨如猪、不堪教化,难成大器!
若非你经脉中有着那修罗血煞,而且还安然无恙,是魔种的最好宿主,为师可真要将你当弟子培养了。可惜啊,我寿数将近,没有更多时间了,只有你能助我成道。”
“成道?是入魔吧?”李慕言讽刺道。
“谁告诉你我要转修魔道的?我若仅仅为了延续寿数,何须费这般心力,佣血神经》在手,我若修习,同样成就不可限量!
不错!我是打算将你化为魔胎,但世间少有人知,我手中这牟尼定光珠,可是能将魔胎化为佛胎的,届时,老夫由道入魔,再由魔成佛,照样堂堂正正行走于世间!”
原来如此!
李慕言心中一直疑惑,以老狐狸的心性,如何甘愿入了魔道,变成过街老鼠,却不想是因为有牟尼定光珠这佛门至宝在手,可以将魔胎化为佛胎。
如此来,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云松放着《血神经》这门魔道至高秘典不修炼,也一定要将李慕言化为魔胎,并闭关苦修胎化易形这门神通的的原因。
这只老狐狸在蜀山剑派数百年,潜移默化之下,对魔道修士无不鄙夷,哪里会甘愿自身也转修魔道?
“所以,你如今最大的倚仗就是这牟尼定光珠,是吧?”李慕言微微笑道。
“你莫非还想负隅顽抗?莫要痴心妄想了,你中了我的‘道心种魔大法’,魔种已经深种,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杀不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李慕言冷冷道。
随即,李慕言脚下步伐迈开,转瞬间就出现在了李云松面前,全力运转南明离火剑,朝着李云松狠狠刺去。
李云松神魂冷哼一声,嗤笑道:“竟然不死心!”
随后,李云松神魂念动法诀,一股无形的波动迅速朝着李慕言袭来。
李慕言顿感心神一阵悸动,那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欲要破体而出的感觉再度生出,且越加剧烈起来。
李慕言骇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肉身了,且神魂都快要失去意识,就快被莫名的存在占据。
南明离火剑也因失去操控而悬浮在半空之郑
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李慕言不敢丝毫分心大意,全力运转梦入玄机与玄牝大法两门秘术,方才险险镇压住那股悸动感,但也是倾尽了全力,神魂力量急剧消耗。
“咦?我为何你能抵抗我的心魔摄魂术,却原来是修行了秘术,竟能抵御,我对你倒是更加好奇了!不过,待将你化为魔胎,你的一切机缘隐秘都会为我所知!”
李慕言全力运转两门秘术,将自身几乎大半的神魂力量都注入秘术之中,换来暂时对神魂及身体的掌控。
南明离火剑再次被他全力催动,闪电般朝着李云松的神魂激射而去。
没想到李慕言居然还有余力反抗,倒是让李云松惊讶不已。
但李云松也不慌张,牟尼定光珠此时不再受到了性禅师的影响,李云松对这佛门至宝也恢复了掌控。
此时,一阵猛烈的佛光爆射而出,南明离火剑竟然在距离李云松神魂三尺之处悬浮停留,任由李慕言如何催动也不能前进分毫。
就在李云松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李慕言身前突然出现一道幽光。
李云松这只老狐狸心中虽对牟尼定光珠的防御极为自信,但却不会自大,立时加大了对牟尼定光珠的催动,以求万无一失。
身为一个在修仙界混迹数百年的修士,老奸巨猾,如何不明白越是胜券在握的时候,越容易阴沟里翻船。
虽不知道那道幽光是什么,但他却不会轻易犯险。
就在李云松以为李慕言即将催动那道幽光攻击他的时候,却骇然的发现幽光在空中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李慕言自己的脖颈射去。
“住手!”李云松顿时大骇!
这李慕言居然宁愿自杀也绝不落入自己手中!
若非李慕言以秘术抵御了他的心魔摄魂术,他哪里会容许李慕言有自杀的机会?
可如今,却是来不及了。
他只看到李慕言那颗大好的头颅自身体上分离开来,嘴角还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诡异的画面莫名的令人通体生寒。
“不!为什么!”李云松大急,难道他失去这么多,诸般谋划,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原来是这样一个结果。
真是人算不如算,他几乎快要因此彻底失去理智、彻底发狂!
万般谋划、诸般算计,却只是这样一个结果?一个死去的魔胎对他能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