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一位身高七尺的窈窕少女光着脚走了进来;
不同岳安记忆中的古代服装,她上衣穿了一件浅灰蓝色的禙子,里面穿着一件肚兜同裙子缝了起来的肚兜裙,裙长到膝盖处,露出一双被未裹足过的白玉小脚。
小脚没有裹足的畸形感和过分肉感,反而是很纤细。
这打扮看着像极了后时的吊带连衣裙,不同的是,这衣服是挂在脖子上的,本应露出的背部,也被禙子给遮盖住。
她并未擦脂抹粉,苍白的脸庞诉说着她已许久未见过太阳,不动声色透露的忧愁,令岳安这个不是算文人的老师,也从心里感到怜惜。
她并未有多迷人的地方,若说美丽?
论少女感,倒也没有多美丽,连一旁的欣儿也抵不过;
只是身材倒是极好的,短袖褙子露出小臂,裙子又露出小腿,以及那被胸部撑起的白肚兜。
一眼望去,给人第一印象,一身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身材瘦而有肉,容长的脸蛋儿有着一双俏丽干净的眉眼子。
这些都不是她的独特之处,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轻轻蹙一下眉,配合她那眼睛;
别人做起来难看的神情,在她脸蛋上做起来,却有着一份独特的愁容;
让人沉醉其中忍不住去思绪这少女为何愁容,谁也无法模仿这般。
这眉头皱起,也让她的妩媚姿态变化成道不清的忧愁妩媚。
“公子好。”她微微低身行了个礼,踏着轻盈的步伐,坐在岳安的另一边,同欣儿一般。
“你好!”岳安看着她点了点头,回了句你好。
奇怪的话语让她轻轻蹙了一下眉,心中不由思绪着:“这是那等的招呼方式。”
见少女疑惑,岳安倒也没有多过解释,如今他的思绪并不在少女身上;
对于少女那皱眉时让人觉得妩媚万分的面容,岳安更在意那诗句的下半部分,后世的数据大爆炸时代早已让他见多了美人。
见岳安等了一会,还未开口说话,她轻柔道:“公子是想要让我答出诗句的下四句吗?”
“四句?”岳安楞了楞,却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的学识,只能对上那诗句的一句,姑娘听听,看我这一句是否能对的上那诗意!”
“公子直说无妨,伊雪虽是出题人,却也想听听公子能理解几分?”伊雪微微笑着,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可若与深究就会发现,这微笑是伊雪的基本功。
“那我说了,烛灯不明思欲绝。”岳安说道。
“公子这句有些意思。”伊雪点点头认同着;虽她是出诗人,这句却也符合她的心意,于是又问道:“公子,可否还有?”
“刚才听姑娘其名,倒是让我想到了下句,情落一夜发如雪。”岳安将脑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旁的欣儿听完,将四句连了起来念道:“满山异花独处红,孤摘一朵祭逝人。烛灯不明思欲绝,情落一夜发如雪。”
“安郎你这是将诗句答完了?”欣儿也曾学过琴棋书画,虽无法达到出口成诗的地步,却也能听懂其中之奥妙;
岳安答的,让欣儿不由笑着:“这可让人家姑娘怎么接?”
伊雪闻言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道:“的确,这位娘子说的甚是,伊雪的最后两句是‘伶是幽香诱人惜,不信人间离别息。’”
伊雪将酒杯从岳安面前递过,放在欣儿面前又道:“公子同一字,伊雪后两句连起来就不搭了。”
岳安见她这般行动,倒也没有生气,自己断了她后两句诗,身为文人自然是有些傲骨的;
这秀雅文馆,看得是文采,并非是长相,虽说也是要展现自己的美貌,不然她也不会穿着这般妩媚。
却还是文采还是胜于身体的,而身体在某方面又胜于文采,一般在此都是处子之身,因文人都是有清高的洁癖,处与非处,有着认同感的因素。
长相则是影响价钱的高低。
面对处女,文人的清高可说卖文不卖身,奇女子也,能陪伴一番一睹文采便是极好的;
非处,文人则自生厌恶,感自己在逛妓院之行;
在这等书墨气息之地,面对一个风流女子,真是煞了圣人书。
“姑娘,你的后两句是如何?”岳安询问道。
伊雪摇了摇头,她自然不能说六句诗的中间两句,于是倒了一杯酒,说着:“没公子的好,说出来,只会误了这诗,公子当它成四句诗,好啦!”
说罢,伊雪举起酒杯抬到岳安的嘴巴,轻声道:“让伊雪喂公子喝一杯,就当公子把伊雪的六句诗道成四句诗的赔礼,可好?”
“这倒不用。”岳安摇头拒绝,抬起手接过伊雪手里的酒杯,也触碰到了伊雪的白手,冰冰凉凉,倒是挺符合这副白玉身子。
见岳安拒绝,伊雪心生怪异,却没有展现出来,职业素质让她依旧笑着:“公子心有所属啊!”
岳安更是摇头,直言道:“只是觉得这般怪异,我不习惯如此,不用如此恭敬我。”
对于欣儿,要说喜欢,岳安倒是有的,谁不喜欢一个无时无刻想要把纯净身子给自己的人,更是说了要把他找老婆的人呢?
只是岳安清楚,那并非是爱,欣儿待他是大于依赖,倘若欣儿有了实力,难免想要更多;
自己无法给欣儿更多。
若是自己这般早早要了欣儿的身子,岳安还是清楚,在这古代,不是处子之身的后果;
要是放于现在,岳安倒是不会顾及什么。
这般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观念开放,更能无所顾忌的去爱;
坏处却是要面对很多残酷的现实,只是现代人的容忍度提高了不少,又用各种词汇调侃,渐渐不在意如此,甚至有些人以此为乐,去疯狂的狩猎,他就曾有一个这般极好的朋友。
只不过那个人有点奇怪,他从不碰处,闻处,即使已经发展到最一步,到达奈不可和的情感,也绝不越界,实乃一个大曹贼。
闻言,伊雪心中满是不解,同其他人接触岳安一般,对岳安的行为充满疑惑;
伊雪正欲开口时,一楼大堂忽然传来吵闹声。
因雅间并未有门,只是一个个大些的凹形的屋子;
两边倒是刻了隔音阵法,门口则是用丝制薄灰布遮了起来,拉起来就能看到那诗词。
吵闹声越来越大,直到一声雪儿呼出,岳安身旁的伊雪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细语着:“又来了。”
岳安见状不由的联系起前面的诗句,问道:“姑娘心有所属,却被人死缠烂打吗?”
伊雪直接否认道:“这倒没有,都是些逢场作戏,诗词是从书里的情爱里有感而发;我这般笼中金丝哪会有所属,情爱离我这等人远着呢!男人喜欢无非是颜与才,却并非是我心中所想,等老些三四十有余,便能攒够钱,也人老珠黄便能离开这文馆,成为自由身。”
面对伊雪的坦率,岳安很是意外,这也归于岳安在伊雪心中的怪异和展现出的距离感,让她不由的吐露心声。
“那姑娘可要出去解决他?”岳安问着。
见岳安让自己去解决此事,伊雪忽然打趣道:“公子不怕,伊雪一去回不来,可还扣着公子的陪酒钱呢!”
她肯定是不想出面解决此事的,只是岳安现代思维习惯了;
凡是还是本人解决来的更方便与快捷,却忘记了她这等人;
出场多少按时计费的,若平白浪费时间,惹得雇主不高兴自然就不妙了。
更何况还有管事人的在,倒也是能拦住。
面对伊雪的打趣,岳安发觉时间有些晚了,便道:“那我陪同你去,解决完,我也回客栈休息了。”
“如此也行。”伊雪点了点头,便起了身,这般她陪时会没有多少;
今天却也少了一个烦心事,岳安这话一出,自然就是要为她出头了。
岳安也起了身,穿上鞋子,欣儿见状也缓缓起身,只是动作却有些缓慢,若仔细观看,便会发现欣儿将那些廉价的化妆品换成名贵化妆品。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岳安则是更认为欣儿身子弱,刚才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休息会,起身慢了些,也是正常的。
欣儿起身后,又自然的挽着岳安的手臂,两人亲密不由的让伊雪心生羡慕;
忽然,思绪涌上心头,她也挽起岳安另一只手臂笑道:“这般左右一个,公子可享福了。”
岳安皱了一下眉,感受着两人的手臂,一个是像被骨头挽着,一个是像被冰块挽着,两种挽着,不由让岳安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