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以及隐藏在议事厅角落的石瑛等人都觉察的出赖发昌的阴谋。
“将军,此事已经结案,为何不让这对青年先行离去?”贾云问道。
赖发昌并没有回应贾云的话而是对司马、法曹等官员说道:“诸位大人,大家也看到了我朝南郡有贾云大人这样无私为民的官员,确实是我等学习之楷模,本将军也因朝南郡有此等官吏而深感荣幸,如今就请诸位大人先行回去,本将军要与府台大人促膝长谈!”
在场的官员都知道这是赖发昌对他们下了逐客令,他们深知赖发昌的为人,将贾云留下,名为促膝长谈,实则是禁锢,但是朝南郡就是他的天下,他们这些司马、法曹、文曹又孰能奈何?最后他们看了眼贾云无奈地叹了叹口气离去。
贾云何许人?怎会不知赖发昌留下自己的意图?
“将军,不知将军留下下官有何赐教?”
赖发昌笑了笑道:“云大人不是在问这对青年当如何处置?”
“不是如何处置?而是此案,这对青年本就是受害者,所以谈不上处置这两个字。”
“云大人一定要跟我争这文字上的游戏吗?”
贾云忍着气说道:“那还请将军赐教。”
“民间有三不告,民不告官、子不告父、臣不告君,今日即使这小娘子他们就是再怎么有理,他们首先就犯了一条,民不告官。”
贾云听后强忍怒气:“三不告早已被我朝废除,不知将军今日为何再次提起?”
“很简单,因为这是在我将军府,将军府内本将军的话就是圣旨!”
这是公然反叛的话语,贾云深悔自己一时意气用事,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这对年轻人。
“将军,今日之事由我一力承担,还请将他们送出将军府!”
琴女却是很决绝道:“云大人,大人身陷狼窝,民女岂可独活?”
这时,赖发昌堆着满脸的可恶笑容从案台上下来。
“小娘子,不用担心将你留下来,并不是要惩罚你,而是想告诉你,这朝南郡将军府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从此以后,你可以免去风霜雨雪,免去抛头露面,成为将军府的一名琴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琴女冷笑一声:“小女子无福消受,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赖发昌见利诱不到,便说道:“既然不打算留下来,那么等待你的便只有死路一条,只是可惜了你这花容月貌。”说着,他的手指在琴女的脸上划过。
琴女厌恶的将头一低:“民女虽是小女子,即使死也好过在此受辱。”
“赖发昌,你,你,简直是禽兽不如,天下居然会有如此的赃官!”
左右诸将听后向前就要对贾云动武,却见赖发昌手摆了摆。
“贾云,路还是有一条可走,只要你答应了,你可以活下去,并且继续做你的朝南郡知府,他们两个也可以活下去,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贾云不应,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只要你将祖传的玉圭献上,便可保你们性命无忧。”
玉圭乃荣国府祖传宝物,是绝品玉器制作而成,据传赋予灵性,传至贾政之时已逾千载,荣国府抄家之时,玉圭为李纨带出府,后传至贾云这一代。只是不知何时,这玉圭的秘密竟然被赖发昌知晓,他三番五次向自己借览玉圭,一直未能如意,想不到今日再次提及,并且以三条命作为威胁。
“赖发昌,你死了这条心,要我贾云之命随时可以拿去,但玉圭关系到社稷安危,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哈哈哈,贾云啊贾云,亏你标榜爱民如子,如今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你的手中,你只有献上玉圭,他们才能活命!”
琴女二人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他们说道:“大人休要管我,我兄妹二人虽然不才,也曾耳闻,玉圭乃稀世之珍,万万不能落入此种贼人之手,我二人性命事小,老百姓的安危事大,献出了玉圭,我二人或许侥幸活命,大人却成了罪人,既如此,我们也绝对不会苟活!”
隐藏着的石瑛等人想不到琴女兄妹竟然如此深明大义。
“玉圭却是何物?读红楼之时也没有见过这字眼。”石瑛心中有些疑惑。
“好啊,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着去投胎呀!”
石瑛等人正准备出手相救,忽听门外来报:“将军,有三个不速之客硬闯进来。”
“不速之客?”
还没等赖发昌反应过来,三位不速之客已经到了。
“赖守备,别来无恙!”来人面如冠玉,声音清脆。
赖发昌一看,赶紧施礼:“原来是提督大人驾到,末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躲在暗室中的绛珠依稀认出这位提督:“这不是柳湘莲吗?他几时成为东南提督了?”
石瑛看到绛珠神色有异便传音问道:“莫非小妹认识此人?”
“他好像是柳湘莲,我也是仅见过一次,却想不到几年不见竟然成了这东南提督。”
“原来是他,传闻他与贾宝玉关系较好,为人豪爽、侠气,想不到他竟然也走上了从政从军之路。”
赖发昌赶紧叫人安排坐席,而后密派人关了将军府大门。
“不知提督大人驾临朝南郡有何训示?”
提督看了看一旁欲言又止的贾云,因为当时的等级森严,提督到访,首先要面见和交谈必然是直系属下,所以他不能造次。
“这不是朝南郡府台大人贾云吗?”
“下官拜见提督大人。”贾云赶紧向提督施礼。
提督说道:“不知令堂大人一向可好?”
贾云诧异道:“提督大人认识我的母亲大人。”
“哈哈,本督乃令堂大人的后辈,怎会不识?贾大人束发之时,本督便认识了。”
贾云更是诧异,他抬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依稀有些熟识的面庞。
“提督大人莫非就是湘莲叔叔?”
贾云称呼提督之后,赶紧叫了声:“属下该死,不该直接称谓提督大人的称谓。”
“无妨,本督正是柳湘莲,与令叔宝玉乃至交好友,只可惜令叔先年早逝。”柳湘莲慨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