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道剑气?莫非是以身化剑?有点意思。”
“这样的人才必定要引荐到我剑宗,这样宗门就会奖励给我不少的功勋点,从此不用担心囊中羞涩了,嘿嘿。”
一位不修边幅的青年嘟哝道,只见它满脸胡茬,身着的衣袍破烂不堪,一脸落魄的模样,还提着把布满铁锈的破剑,嘴里叼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狗尾巴草,大摇大摆走进一家酒肆。
不一会儿,就看见这个青年手里揣着装酒的陶瓷碗,翘着二郎腿坐在客栈里品尝陈年佳酿,边喝边评价道:“不错,这酒还是以往的味道。”
“臭小子,你又来白吃白喝!”
客栈的掌柜大骂道,这混账已连续白喝他家三天酒了,每次还吊儿郎当的扬长而去,留下几张破烂的符纸,于是他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诶,大爷别这么小气!我上次给你的那道符可是宝贝!足矣抵上我这几日的酒钱了。”
青年一脸认真道,顺嘴吐出几块咀嚼地干干净净的牛骨头,他随意地用破旧的袖子擦擦嘴边的油渍,打了几个饱嗝,脸上流露的神情表明他十分满意。
“我呸,你这江湖术士,还有脸提那道符纸?那就是歪歪扭扭的几笔鬼画符!”
“我都让隔壁黄老头他儿子看过了,别人可是正儿八经的筑基期修士,人家说你这符纸就是骗小孩的玩意!”
客栈掌柜愤愤不平,恨不得将他一口吃掉,这混球混吃混喝就不说什么了,还找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着实让他气得牙痒痒。
“大爷,你这是慧眼不识珠呀!我写的符纸就是那九天之上的仙人也难求,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懂什么?”
他玩世不恭地说道,且不说他说的是否属实,就算是真实的情况,只要从他嘴里出来就变了味,看他的样子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剑修来镇上也有七八年,整日都是疯疯癫癫,平日只顾喝酒练剑,但是镇上的孩童们都挺喜欢这个剑修,成日缠着他要学几招几式剑术,这剑修也不推脱,从不摆什么架子,还真的有模有样地教起这些娃娃。
因而掌柜就没和他多计较,任他来酒肆混吃混喝,久而久之他就与小镇的人们熟络起来,这名剑修自称为下等剑士,众人不懂剑修的划分,只管如此称呼他,不知姓也不知名,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他独自坐在小酒馆里酗酒,听到酒馆掌柜与食客们窃窃私语,似乎在谈论着什么事情,剑修竖直耳朵隐隐约约听见:“金丹老怪......降临......那些孩子......”
他将脸凑过去,咧开嘴笑着问道:“老兄,你们在说些什么?能否与小弟一叙?”
然而他满脸的胡茬着实有些让人不适,甚至让人感到十分油腻,被问之人一脸嫌弃与不耐烦:“去去去,这有你什么事情。”
下等剑士抱拳:“老哥哥此言甚差也,全怪小弟的唐突和款待不周!”
“小二,切二斤熟牛肉,温几壶酒来!”
朝着柜台的小二示意上菜和酒,很快酒菜便上齐,那人如同变脸一般,拍着剑修的肩头:“老弟,方才是我的不对,没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咱哥俩今日一定要好好吃上几碗酒!”
剑士哈哈大笑,连连摆手:“还是老哥哥说话痛快!敢问刚刚你们在谈论何事?”
被下等剑士称作老哥哥之人招招手,他连忙凑过去:“无妨,老哥哥请说,小弟我绝不会对其他人透露分毫!”
对面之人呵呵一笑:“倒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谈论的时候要注意点。”
剑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方便开始道来:“最近有金丹期的老怪降临这片地域,抓走了百位童男童女,其中我们小镇还被抓走了几个娃娃。”
“邪修?”
下等剑士反问道,一脸好奇。
“不错!”
对方很快给他答复,接着说:“听我讲完,各路名门正派倾巢出动,逐一都被击溃落荒而逃,看样子这些孩子凶多吉少,多半被抓去练什么邪功了。”
只见剑士一边听着,将上来的好酒灌入自己的酒葫芦内,然后用软木塞堵住眼口,满意地挂了腰间。
对方并未注意,由夹住一块肉,模模糊糊地说道:“修行者的事情,谁又说得清?谁又能管得着?我们也只能私下议论,根本无力去干涉。”
剑士点点头,提起剑匣起身言道:“受教了,老哥哥且慢慢吃,小弟有事先行告退。”
对面之人很是受用,挥挥手中捏的筷子:“去吧,去吧。”
转眼下等剑士就消失不见,对方愣了愣,不禁脱口而出:“很快啊!”
惊讶片刻,又继续享用美食,随即小二见这边动静大,便走过来询问:“客官还需要点什么吗?你这边消费了十两银子。”
“什么?这混账居然没结账?”
“十两银子呀!可心疼死我了,平日我只吃二钱的酒菜便足矣!今日竟然被摆了一道!”
这人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口里不住地咒骂这无耻的混账剑修,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仅套走了自己掌握的信息,还坑了一顿酒菜。
“别让我再在这里瞧见这混账,不然定会打断他的腿!”
此人气的七窍生烟,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止地捶打桌面。
另一边跑路的剑修正哼着小曲,摇荡着盛满酒液的酒葫芦,还用手指弹弹酒葫芦的表明,心满意足。
下等剑士随意丢下锈剑,这把破剑居然没有应声掉落在地,而是悬浮在离地面三尺的位置,他无比神气地踩了上去,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太久没使这玩意,如今都不太好用了,腰差点都闪了,还是年纪有些大量,他暗自叫骂道。
“好吧”
他无奈的叹气,双手掐了一个诀:“解!”
一阵强大的气流环绕他全身,吹得破烂的衣角翻飞,然而过了一会儿,气流统统消失不见,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他挠挠头自语:“什么鬼?算了,还是慢慢走吧。”
然后他就此作罢,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然而后面传来阵阵嗤笑:“你这下等剑士,还妄图御剑飞行,哈哈哈。”
一群拿着剑的年轻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被嘲笑的下等剑士也不恼怒,捡起生锈的剑收进剑鞘,起身便向镇外走去。
他不急不慢地回应道:“你们这些臭小子懂什么剑?这叫作返璞归真之境,得多加修行才能感受到我无上的剑意。”
“没时间和你们多言,我得回剑宗一趟了,有缘再见。”
下等剑士语出惊人,这群年轻人都惊掉下巴,一脸难以置信他们听到的话。
“我没听错吧?方才他说的是.....剑宗?”
“你这种还未筑基的剑修,别说去天下第一宗门——剑宗,恐怕就连四五流的修剑门派也难。”
“何况,等你走到剑宗,恐怕都白发苍苍了。”
其中反应过来的一人说道,随即几人都大笑,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嘿,你们这多多少少瞧不起人啊!”
下等剑士嘴一撇,大声说道:“眼睛瞪大点,给我看好了!”
话音刚落,锈剑居然离地三尺,剑士一脚踏了上去,显然有些得意,对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方才有些小失误才导致没有浮空,御剑飞行只不过是最基本的小法术而已。”
“好好看,好好学,你们这些臭小子!”
说罢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彻底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镇上的人们并没有想到,下等剑士一别就是永远,从此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下等剑士离去的几日后,消失的孩童统统回到了家,他们只说降临了一位大人物,自称来自剑宗,孩子们跟随下等剑士练剑数年,当然听过他讲述的剑宗是何物,那可是天下第一修剑宗门!
据说金丹老怪一声怪叫:“化神期!大人,饶了我吧!”,这位大人物并未理会,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该死!”
随后便一剑斩掉金丹期老怪,待战斗结束之后,他用一道剑气护送所有的孩子安全回到了家,一路上各种邪祟皆无法近身。
众人不禁浮想联翩,特别是最后与下等剑士对话的那群年轻人,心中都掀起来惊涛骇浪,这化神期剑修不会真是下等剑士吧!
这件事随即成为小镇的茶余饭后,一时间人们众说纷纭,猜测着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镇上的说书先生每日准点开铺,杜撰着各种版本的下等剑士传,每次必定是座无虚席。
不过没有任何人亲眼目睹,就无法做出真正的结论,像谜团一般围绕着所有人,时间一久竟成了种种传说,实在是令人惊奇。
酒肆的掌柜也洋洋得意地对众人说着:“就说我当初慧眼识珠,看到这下等剑士气度不凡,便与他较好。”
孩子们更是昂首挺胸,对众人说道:“那化神期可是我们的师傅!你们可曾有过?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这下等剑士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现在的他正慢悠悠地赶往一处,也就是感知到以身化剑的那个位置,斜卧在剑身上大口喝着酒,眯着眼睛打盹,真是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