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凑近了些麻衣,小声说道:“茶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外面的烟雾很大,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麻衣看了一眼屋外,冷冷地说道:“那又能怎么办,谁也拦不住呀,茶生只要听到女英大人的吩咐,就恨不得插着翅膀去做,反正他现在也是身强体健的奴隶,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周晓还是很担心,她记得麻衣曾跟他们说过,在幻境里要是死了,可就永远出不了幻境,茶生这是入戏太深,这样迟早得出事。
“书中幻境的日子过得太快,我都快不记得到底过了几年,好像很多时候,没有感觉一年就过去了,麻衣,这样不是办法,再找不到破幻境的办法,我们就有可能在这待上一辈子。”
麻衣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她小声地说道:“我已经在努力地找了,再给我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不确定,如果确定了,也许我就能知道破幻境的关键在哪?”
一听这话,周晓来了精神,看样子这几年他们在幻境里没有白待,麻衣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周晓刚想在仔细问一下麻衣,突然,象走了进来。
象满脸的笑容,他径直来到娥皇与女英的面前,笑得花枝招展,还笑得有些猥琐。娥皇与女英也没当回事,象是重华的异母弟,重华平时很疼爱象,所以象经常出入他们的住所,见到象,她们不奇怪。
忽然象看到了一旁的琴,他立刻抱起琴,高兴得手舞足蹈,甚至还在屋里开始抚琴,别说娥皇女英了,就连周晓都觉得象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象,快放下,琴是我阿爸赏赐给重华的,你不能碰。”
女英很不客气地说道,对于重华的这个弟弟象,她很不喜欢,尤其是现在,琴可是重华最心爱的东西,也是她的宝贝之物,象怎么能动他们的东西?
“不能碰?我阿哥都回不来了,他的东西都会是我的,怎么就碰不得了。”
象得意洋洋地说着,脸上没有一点悲伤,娥皇惊慌地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屋外的浓烟,心里很不安,倒是女英还是非常镇定地坐在地上,理智似乎永远都挂在女英的脸上,她盯着象,问道:“回不来了?什么意思?”
“刚刚大朝会结束后,我哥去了仓房上修补,说巧不巧,仓房着火了,那么多间仓房着火了,好大的火呀,不一会就成了火海,我阿哥呀,怕是葬身火海喽,可不就回不来了嘛。”
象说得是实话,重华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在着火的仓房上,仓房火海一片,重华是凶多吉少,当然他没有告诉娥皇女英,这场火其实是他与他爸妈一起放的,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烧死重华。
娥皇惊出了一身汗,她就要往屋外跑去,她不能看着重华就这样被烧死,她要去救重华,就算是唤不来雨,她投身火海,也要跟重华同生共死。
可就在这时,重华走进了屋里,重华很狼狈,珍贵的絺衣已经被大火烧得不像样了,尤其是重华的身上,还有好几处烧伤,就像是从火海里滚过一样,重华的身后跟着茶生,周晓她们紧张地打量起茶生,还好茶生的身上没什么伤,看样子,茶生没有被大火波及。
“象,你怎么来了这?”
重华问起象,象都愣住了,他慌乱地放下琴,支支吾吾地瞎掰着,算是把重华给糊弄过去了,可女英却一直看着他,让他心虚不已,他躲在一旁,不敢说话,但他的心里早就闹翻了天,那么大的火,重华是怎么走出火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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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皇早己泪流满面,她来到重华的身旁,仔细地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心疼地问道:“疼吗?”
重华温柔地用手拭去娥皇脸上的泪水,说道:“没事,都是小伤,天干物燥,仓房着了火,火势很大,烧到了房顶,我才会受伤,好在我带了两个斗笠,我把斗笠绑在了手臂上,从房顶上跳下没有火的空地,才能从火海里逃生。”
说话间,女英也来到了重华的身边,她拿着一件布衣,披在了重华的身上,说道:“今天你不是去开朝会了吗?怎么想起来去仓房修补呀?”
女英的话中明显有责备的意思,而且女英是皱着眉说得,好像女英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重华知道,女英能开口主动跟自己说话,那么之前,女英生他的气,也就都消了。
“朝会过后,阿爸来找我,说是仓房有漏雨,让我去修补一下,我想着朝会结束之后,也没什么事,就去修补了,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不过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可惜了那几间仓房,当初这可是你们嫁过来的时候,后,特意命人给我们修建的。”
“有什么好可惜的,几间仓房而已,哪有你的命重要,毁了就毁了,你要知道,你是大首领的继承人,你的命很重要,重要到关系到整个部落的未来,你得爱惜你的命,以后记住,这种修补的体力活,让奴隶们做就好。”
女英说了一大堆,就像训孩子一样,对着重华说了半天,重华也不生气,他的另一只手也搂住了女英,将她与娥皇一起搂进了怀里,说道:“夫人们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小心,不会让夫人们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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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幽幽,月亮早早地就躲在了密云中,偌大的夜空中,稀疏地亮着几颗星星,让整个夜晚黑得彻底,静得可怕。
一声声碰撞的声响从远处传来,伴着深夜里的狂风,就像一道道催命符直击人的心房。深夜中,这种声响荡漾了好久,才渐渐停下,忽然几声窃窃私语扬起,似乎远处那有人在说话。
“阿爸,这些碎石可以吗?要不要弄些巨石?”
象看着身旁的土堆,这是白天他们挖井时,留下的土堆,他们在土堆里掺杂了大碎石块,明天他与他阿爸瞽叟会把重华叫来,让重华给他们挖井,到时候只要他们在井上把这些夹杂了大碎石的土堆填入井里,他们就不信,重华还能活着。
“放心吧,明天重华只要到了井底,这个高度,这些掺杂碎石的土填上,他就没有可能活着,可要是弄巨石,太招摇了,而且大半夜的,我们去哪弄巨石呀,放心,明天不会有问题的。”
瞽叟信心十足,别看他看不见,是瞎眼老头,但他心就跟他的眼一样,黑着呢,虽然重华成了大首领放勋的继承人,可他这个老爸一点好处都没捞着,重华处处彰显圣人的品德,对他们也没有特殊照顾,他对这个大儿子早就意见大了,再加上象说,杀了重华,他们可是有好处的,于是什么父子之情,在瞽叟眼里,都无足轻重了。
忽然瞽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再三确认道:“象,那人真的说,重华死后,他的房舍与牛羊都归我了?”
“是的,阿爸,那人说了,那些东西都会是你的,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得到象的肯定答复之后,瞽叟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又问道:“象,你就不想要重华的这些财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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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冷笑一声,财富谁不动心?他不是不想要,只不过比起他想要的,这些东西不算什么。
“放心吧,阿爸,我不会跟你抢的,我只要我阿哥的琴,还有娥皇与女英两位小姐,她们要是嫁给我,成了我的妻子,就是让我死了,我都愿意。”
瞽叟眼睛瞎了,是看不见此刻象的春风得意,不过他能感受到象的开心,但对于象的乐观,他到冷静多了,说道:“象,拿走你哥的琴就可以了,娥皇与女英两位小姐,我劝你不要有非分之想了,她们是大首领的女儿,又有神通,不是你想娶就能娶得了。”
“怎么就娶不得了,凭什么我阿哥就可以,我就不行?”
象很不服气,他与重华是兄弟,他不觉得自己比重华差,既然娥皇与女英嫁得了重华,那就嫁得了他。
“你呀,还是太年轻,听阿爸的,找那人再要些钱财就好,别想娥皇与女英两位小姐了,有了这些财富,何愁没有妻子呀。”
瞽叟苦口婆心地劝说象,他们是东夷人,而且还是有虞部的庶人,家世贫寒低下,在大部落里也就比奴隶的身份好那么一点,他们应该有自知之明,别想着能娶贵族的女儿,尤其还是大首领的女儿,现在他们得了财富积累下来,过了几代成为贵族才是正道。
象一听瞽叟这么说,立刻急了,大声嚷嚷起来:“我怎么就是痴心妄想了,当初娥皇与女英嫁给重华,是大首领做得主,而现在那人要是做主把娥皇与女英改嫁给我,我就能娶她们。那人说了,只要我们把事办成了,她们姐俩就是我的,我的。”
突然黑漆漆的夜晚里挂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地上的土堆都飘到了空中,就连土里的碎石块也被吹得在地上滚动着,狂风中,瞽叟与象东摇西摆,瞽叟牢牢地抓住象,他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的心有些慌了,因为他们正在做害人的勾当,而且还是在害他们的亲人。
就在瞽叟与象在风中艰难摇摆之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象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女英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井,女英到底什么时候来得,他们的话,女英又到底听到了没?
女英落地的一瞬间,狂风也停止了呼啸,瞽叟与象刚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女英一个健步来到象的身前,一把匕首就抵在了象的脖颈处,她怒气冲冲地问道:“谁?谁说要把我跟我阿姐送给你的。”
象吓得半天不敢说话,瞽叟看不见,但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小儿媳妇女英,他打了个冷战,刚刚那些事让重华知道,让娥皇知道,他们都不会过分追究的,可如果让女英知道,女英就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了。
“是丹朱少主,是他让我们害重华的,而且他还允诺象,事成之后,就把你跟娥皇嫁给象。”
瞽叟的话一说完,女英的匕首就从象的脖颈间滑落,象从刀下脱险,吓得不轻,立刻来到瞽叟的身后,小心地躲着,生怕女英的刀不长眼,结束了他的小命。
女英不说话,她转身就要离开,可她没走几步,她就猛得一回头,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刀不偏不倚,正好从象的耳边擦过,并且还割下了象的几缕头发,这黑漆的夜晚,女英的刀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差点就要了象的命。象吓得瘫倒在地上,瞽叟被他拉拽着,也倒在了地上。
“记住,以后你们要是还敢害重华,下一次,我的刀一定会准你们的心脏,让你们死得罪有应得,记住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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