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长耳定光仙自出离了月宫,只身来在地球之上,认准方向便落在了四川峨眉山上。
这峨眉山自东晋时起,便生有一座光明山,其上终日灵气氤氲,一派的洞天福地之像,因此也被作为一处道场。
长耳定光仙落下云头,却正是那光相寺的山门处。扣门半晌,有小沙弥出来问讯:“不知施主前来光相寺有何贵干?”
长耳仙知道此处乃是普贤的道场,因此言语颇为客气:“这位小禅师,我乃月宫上长耳定光仙是也,此来是看望兄长灵牙仙的,望小禅师行个方便。”
那小沙弥一听,心道原来是昔日通天教主坐下七随侍之一的长耳定光仙,因此双手合十喧了声:“阿弥陀佛,感情是长耳道长来了,此时灵牙师兄正在后殿功课,请您随我来吧。”
说罢,小沙弥带领长耳仙进了光相寺,七绕八绕之后,通过一片莲花塘,来在了后殿。
长耳仙远远便望见一个胖大和尚正自面壁盘膝打坐,口中叨叨念念不知说的什么。
小沙弥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说道:“长耳道长,那便是灵牙师兄了,您自去相见即可,正巧这几日师尊不在,这戒律还稍稍松些,否则也难以放您进来。”
长耳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件玉环递给了小沙弥:“这可有劳小法师了,这件事物不成敬意,聊做带路之资,望小法师收下。”
小沙弥接过这玉环一看,知道是件宝物,因此便笑着将玉环放进怀中,然后合十道:“阿弥陀佛,长耳道兄,不知您是否要用斋饭吗?前几日刚刚收获了些玉节碧藕,可叫厨房做些来给您尝尝鲜。”
长耳闻听笑道:“那可就劳烦了。”
小沙弥转身离去,长耳来在那胖大和尚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肩头说道:“兄长醒来,兄长醒来,小弟长耳,前来看望您了。”
那胖和尚闻听,猛然回身一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直震云霄:“我当是谁,原来是好兄弟来了!!哈哈哈哈!!好,好啊,为兄正自无聊,长耳,此来可别走,一定要陪愚兄多待些时日!”
长耳也笑道:“灵牙大哥,这是自然!”
灵牙起身拉着长耳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长耳,你不在月宫伺候嫦娥那丫头,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
长耳苦笑一声道:“别提了,我这也是静极思动,月宫的职责便是看守那宗事物,因此平日里极尽无聊,好在还有吴刚那小子带领反抗军时不时来骚扰一番,除此之外,可是要闲出个鸟来。”
灵牙大笑:“你呀你,可还不知足么?起码月宫中有嫦娥坐镇,那小丫头生得极为标志,若是我去,嘿嘿,说不起便要每日去调戏调戏,要是瞅个冷子,没准儿还要与其双修一番,好生快乐快乐!”
长耳道:“嘿,大哥怎知我没生过那般心思?只是那嫦娥清高冷厉,整天一副生人莫进的样貌,便是得手了,八成做到一半也要失了兴致。”
灵牙点点头叹气道:“咱们七兄弟自从万仙阵之后,走得走逃的逃,再难相聚了,可怜咱们的那毗卢大哥,如今被佛祖炼做一具法身,已然没了原本的神魂,只能浑浑噩噩替那佛祖行走世间了。”
长耳闻听也是一叹:“是啊,连大哥你都成了西方那班人的坐骑……若是师尊还在,又岂能眼看咱们七人受此大辱呢?”
灵牙带着长耳来在一处禅房,正是他的居所,两人进了屋,灵牙搬出一只炕桌,又取来两副碗筷,再又拿来一壶仙酒和一碟莲子。
“兄弟,尝尝这光相寺的特产,此物名为九命玉莲子,凡人吃了,可徒增九条性命,却是极好的下酒之物,这酒虽然薄了些,但却是普贤亲自所酿。来来来,陪为兄喝上几杯!”
长耳也是好酒的,因此并不推辞,两人推杯换盏,聊的尽是当年之事。灵牙越聊越觉得如今的日子清苦,最后竟落起泪来。
长耳无奈,只得一阵安抚:“行了大哥,您起码也算是个正职,每月俸禄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不也就是个混日子么,等咱们师尊劫数期满,那碧游宫重新开启,咱们兄弟必然再去相投,那时节才是咱们的出路,所以啊,忍了吧!”
灵牙将酒杯重重一蹲:“嘿!都是姜子牙那老杀皮,否则就凭咱们碧游宫的实力,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哎!不说了不说了,我说兄弟,我看你这酒喝的可是不舒服,敢是有什么事么?”
长耳也将酒杯放下了:“既然大哥看出来了,小弟也不再隐瞒……”
长耳絮絮叨叨将之前自己那玉杵被杀之事讲了,又言道嫦娥不但不替自己出头,反而要他息事宁人。
灵牙本体乃是一头黄牙巨象,脾气一向暴躁,闻听此言当即拍案大怒道:“混账!何方人等竟敢杀害咱们碧游宫的子弟?简直无法无天了!此事若不去寻仇,那可就要坠了咱们弟兄的名头,长耳,你打算如何?”
长耳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法,因此才下山寻到大哥您,望大哥能看在昔日弟兄情分上,加以援手……”
灵牙将胖大的脑袋一晃,两眼一瞪说道:“呸!你这是哪里话说?咱们七人情若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便不求我,我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长耳感动道:“灵牙大哥,那……那您这光相寺的差事……”
灵牙闻听哈哈大笑道:“普贤那老东西去了西边,此时正在听如来训教,想来他三五载之内是回不来的,所以么,这时间可是大把的,兄弟不必担忧!”
长耳大喜:“既是如此,大哥,咱们二人便去那凡间搅闹一番,也好让人知晓咱们碧游宫的威名!!”
“好!!走!!”
说罢,灵牙一把扯下全身僧衣,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来,胸口处黑毛丛生,脸上佛相尽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凶恶狠厉。灵牙翻出一件道袍来,前后绣水火八卦,正是碧游宫的装束。
长耳见状,胸中亦是腾起一阵豪意来,也换上了当年的水火八卦袍,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出了光相寺,脚下轻轻一跺,祥云起处,两人直奔了京城而来。
此时酒厂之内正热闹,因为左右无事,唐铁虎便叫了唐牛、古真和葛从阳三人一起打牌,打的正是升级。
四人抽牌分拨,也是巧了,唐铁虎和唐牛抽在一起,古真和葛从阳抽在一起。
唐铁虎和唐牛久经牌场,经验是极大的,但古真精通卦术,记性是极好的,因此四人酣战良久,竟是不分上下,直打到钩儿,结果唐铁虎和唐牛被金钩儿钩回了二去,可把这爷俩郁闷坏了。唐牛大喊不公,古真和葛从阳只是朗声大笑,畅快至极。
唐铁虎将手中牌一摔,气道:“真他妈背!我说唐牛,我刚刚吊主,你怎么没抗住?”
唐牛喊冤道:“我说老头儿,你自己瞧,主钩儿都在人家手里,我这就几张小屁主,管他妈什么用?”
唐铁虎扬手就是一个脖儿拐:“就赖你!就赖你!!”
古真和葛从阳见状,便是一阵哈哈大笑,四人正玩儿的高兴,屋门猛然被推开,莫玲冲了进来。
“别玩了!快出来看看,外面这是怎么了?”
四人闻听一惊,赶忙出门观看。
古真跑到当院,抬头一看,只吓了个目瞪口呆,只见头顶云层中光华闪烁,竟有一头六牙凶象踏云而至,象边跟随一个长耳道人,皆是怒目而视,紧紧盯住了酒厂。
唐铁虎吓得俩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幸亏有唐牛搀扶才勉强站住。
古真眉头一皱说道:“从阳师兄,这……这可不是凡间的对头,那长耳道人,难道便是神话传说中的长耳定光仙不成?”
葛从阳摇头道:“不知,不过之前斩杀的那个玉楚道人,似乎本体是一只玉杵,若传说属真的话,还真说不好,他要真是长耳定光仙的话,嘿嘿……”
葛从阳苦笑一声接着道:“咱们这不是封神榜了么……”
古真闻听也是一阵失笑:“师兄,别忘记师尊所说,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仙佛鬼怪,皆是修为高低所致。因此咱们不必惊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
葛从阳老辣之性被这一番话激了出来,当即纵声一笑道:“不错!悬堂,师尊不在,咱们两人便是拼却性命,也要保住此处无虞!”
此时天空乌云翻滚,光华越来越盛,长耳道人慢慢降落云头,那六牙凶象也渐渐化为人形,却是个秃头的胖大道人。
两人来在酒厂之内,在众人面前站定,天空的乌云也瞬间散去了。
胖大和尚开口说话,声若洪钟:“汝等妄杀我碧游宫子弟,今日我二人前来寻仇,汝等凡人听真,速速跪下受死,免得爷爷我费事!”
古真闻听冷笑,他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支断裂的玉杵,往二道身前一扔:“你们说的,可是此物么?”
长耳道人一看那玉杵,顿时双眉倒竖,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嘿嘿,玉杵啊玉杵,你随我修行千年,如今惨遭身死,为师我现在就要替你报仇!”
说罢,长耳道人眼望古真狞笑道:“小子,吾乃碧游宫通天教主座下仙侍,长耳定光仙的便是,你等杀我徒子徒孙,此事绝无善了,你可敢通名报姓的吗!”
古真微微一笑,冷声道:“那有何难,吾乃古真古悬堂!”
葛从阳上前一步也是冷笑道:“吾乃葛从阳!!”
长耳闻听两人报了姓名,当即哈哈大笑,接着从腰间拽出一只黑幡来:“料尔等凡人不知仙家手段,此乃六魂幡。嘿嘿,古悬堂!葛从阳!你二人还不死吗!!”
说罢,长耳晃动六魂幡,古真和葛从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便是天旋地转,不过片刻功夫,两人连喷数口鲜血,当即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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