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新到了车站后又折返回来,翁啸正在整理准备出门去上晚班。
“忘了东西。”
“忘了你在这。“
“真不走了。”
“嗯。”
他就这么看着她在小屋里走来走去,穿戴整齐。
“你就在这里不出去走走吗?”她问。
“嗯,要不我骑车送你上班,晚上我去接你。”
“你会吗?”
“这有什么难,还要考驾照吗?”
翁啸锁好了门,就和他推车出来了。
初次骑车的韦一新不好掌握力度,一下子冲出去,又一下子刹车,翁啸提心吊胆的。
“你慢点行吗大哥。”
“放心吧,没事。”
好在有惊无险。
“晚上我可不想坐你骑的车了。”
“好,那你载我。”
翁啸上班后,韦一新又去了加油站对面的小酒馆。
“来啦,看看吃点什么。”老板见了韦一新,热情招呼。
“闷饼吧,没吃过,试试。”
“分量可大啊,看着心情好,有胃口了。”
之前韦一新来坐上一个晚上,点两个菜一瓶酒,菜怎么端上来,几乎怎么端下去,一瓶衡水老白干倒是喝的干净。满脸怨气的看着对面加油站,老板一度以为他要抢劫加油站。
韦一新笑了笑。
他有了笑模样,老板也敢和他攀谈两句。
“没上班啊?”老板问.
“啊,没有。”
“我看你老看对面加油站,为嘛呢,又没有漂亮小大姐。”
“谁说没有,我······我女朋友就在哪。”
“谁呀,我都认识,都是结了婚的,新来的吗?好看点的都走了,呆不下,他们副站长太色,我们这儿都有名。”老板说。
“是吗,真不知道。”
“以前我小姨子没结婚前,在这上了一阵子班,想着离我们近,下班还能帮着看看孩子,来没有半个月就回老家了,走时候还说,你们这地方人怎么这么吓人,可不敢来了。”
“这么夸张。“
“你看他们这除了男的就是五十多点的大姐,没年轻女的。”
韦一新吃完了量大分足的闷饼。走过马路,进了加油站,翁啸正在给一辆面包车加油。他默默走过去,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干活。她娴熟的拧好油箱盖,又推了外一层的盖子。放好加油枪。
“我吃了一份闷饼,挺好吃的。”
“是吗,不干嘛,没喝点水。”
“忘了,你一说倒是有点渴。”
“我杯子有水,你喝点儿?”
“好。”
她进屋取出杯子,看他一口气喝了半大杯。
“你先回去吧,外面太冷了。”她劝他。
“嗯······“
“什么呀,有事儿就说啊。”
“我不是干涉你啊,我听说,你们副站长作风有问题。”
“所以呢,你想说啥?”
“别干了好吗?”
“你养我啊。”
“求之不得,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个事儿吗?”东北男人迷之自信,抛开能力,口头上,任何一个东北老爷们都没有输过阵。
“对我来说是。”翁啸不合时宜的自尊,有时候在自己看来都有点矫情。
“画我的那副画,完成了吗?”他当然明白她,他上学时他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她都要分的清清楚楚,一是觉得他没有工作,二是不知道他的经济状况,即便后来知道,她依然故我。
翁啸唯一想占便宜的地方是,有一次他们吃饭,她觉得点的有点多,剩下的她计划着打包回去。韦一新听她说点的太多浪费,怕她觉得自己大手大脚浪费,又要显出自己男子汉的饭量,生生把四盘炒菜都吃了。
翁啸看的目瞪口呆,东北菜的量你知道,两个菜他两人就足够了。
翁啸想要AA制,他以他吃得多为由抢着付了。他本想送她回去,顺便散散步。可是她不想占他便宜,给他拦了辆出租车,把他推上去,并且先给了司机师傅五十块钱。
”你想要那幅画。”
“买才是对艺术最大的尊重。”
她其实想要把那幅画留给自己,在她心里某个隐秘的地方,她偷偷的放着他,不敢直视,不敢承认。
“送你了。”
她的画送人的确实不少,她知道自己永远做不了一个优秀的商人。
“那你到底辞不辞职啊。”他想起最初的话题。
“过完年的吧。“
“你都没时间好好画画了,上班多浪费时间啊。”
“不会啊,创作也是需要生活经历的。”
“我不放心,你看你们这,哪有年轻姑娘。”
“三十几岁,还能叫姑娘吗,在男人心里应该叫大妈了吧。”
“送命题是吧,我拒绝回答,总之,你今天就别干了。要不咱们去见龙吟,看他什么意见。”
“怎么能说走就走,又不是自己家开的。”
“你不辞职,我就在这陪你。”说着,他一屁股坐在加油机的水泥墩子上。
······
翁啸真是无语了。
“年前不好招人,我去试试吧,看看领导什么意思。”
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