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呢,在傅小池婚礼前一天,翁啸遇上了生理期,她平时是没有痛经的,属于让人羡慕的体质,一年中偶尔有一两次反应阴显,肚子疼、出冷汗,基本是两杯热水就药到病除了。最讨厌夏天时候的生理期,简直是个巴格,热乎乎的又不敢洗澡,吹空调又寒气重,太不友好了。
她小时候也是个爱蹦爱跳的小猴子,可是来生理期后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乱动,等到终于结束了,感觉自己像是困在笼中的鸟,终于被放了出来,刚想痛快蹦跳,可是拘束的久了,自己那些灵活的功夫身法都渐渐的生分了,她想,老天创造出这件事来,就像个金箍一样,规范女人的行止,让她不得自由,忽一日就把顽劣孩童变成了个不爱胡闹的大人。
回想小时候,还有一件为难的事就是去买卫生巾,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过去对自己说,“别害羞小姑娘,这没什么,没什么可耻的,就像吃饭呼吸一样,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没人关注你的,不必提前几节课就提心吊胆的预想怎样走进超市,怎样买个用不到的本子做掩护。”可是那时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事。而现在对她来说出门去见人、交际也是天大的为难,果然各个年纪都有自己的焦虑,她还是那个小孩。
社交这件事,在她看来也是很难拿捏分寸的,女人的健谈易被嫌弃聒噪,沉默也意味着一种木讷。而男人正相反,话多显示了一种幽默与活泼,而沉默也被视作一种稳重的优良品格,简直是双标。
为了阴天可以顺利的留在家里,翁啸觉得有必要小题大做一下。
“我今天不能陪你下楼运动了。”说着面露难色,躺在沙发上,拉起脚下的毯子盖好。
“哪里不舒服啊?”韦一新走来,蹲在她面前。
“亲戚来了”
“啊,要吃什么药吗?”
“不用,就是不想动。”
“要喝热水吗?”
“来一杯也可以,谢谢”
“竭诚为您服务”
韦一新起身去倒热水,“看个电影吧,”他回过头问她。
“什么电影”翁啸低低的问。
韦一新把水放在案上,“有点热啊,等一会儿,嗯······你有想看的吗?”
“没有啊,你随便吧”
“得令”
韦一新调到电影页面,不时问问她这个行不行,那个好不好。
“哎,停”
“看见啥了?”韦一新停下。
“《卡莎布兰卡》你看过吗?”
“没有啊,想看啊,那就看这个吧。”韦一新你随即点开播放。
“久闻大名,一直没看过”翁啸说。
“是老被推荐,学习一下老外谈恋爱。”
“你还用学啊,出去那几年还没学会,”
“是不用学,我都无师自通的”说着倚在她身后。
看了没二十分钟,就接到江易航的语音微信,“看新闻了吗,裘珊有个儿子。”
两人都很诧异,韦一新点开新闻,翻了翻。
韦一新他们这几年确实和裘珊见的少了,自打她自立门户以后,偶尔也互有各自公司的艺人或业务的往来,互相关照,去年也在几个局上见过几面,怎么就出来个孩子。
江易航又发来几条语音,“男孩,四五岁多了。你知道叫啥名字吗?”
“你知道?”韦一新回了一条。
“裘洛泽”
“这名字有啥讲究?”
“有啥讲究,我的哥,金络绎、裘洛泽,”
“啊,咋滴都是三个字的。”
“啥呀,头几年你听没听说老金画裘珊的时候,走火入魔。”
“瞎说,听谁说的”
“还听谁说,看都看出来了,就你没注意,眼睛就长啸啸身上了。”
“咋又说上我了,莎莎姐知道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真的假的,靠谱吗?”
“还靠谱吗,艺术家上来内股劲儿,牛都拉不回来。你看好你家啸啸。”
“啸啸不能,她有精神洁癖,除了我别人都白费。”
“你就自信吧大哥,别哪天找我哭.“
“不能够啊,心放肚子里,对咱们有影响吗?”
“暂时没有,就怕老艺术家晚节不保,一下掉了行情,或者······。”
“或者对啸啸有影响。”
“嗯”
“.......“
“不过也没什么,啸啸一直没怎么露过面,很少有知道老金和她这层师徒关系。你年前真不回来了啊”
“嗯,阴天傅小池结婚,得过去,过几天还有个哥们儿结婚,之前答应的”
“行,有事儿再和你说。“
韦一新撂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