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是龙寰!
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给予我第二次机会的家园...
我...
不应妥协!
我...
不应后退!
没有乌烟瘴气的工业革命,没有吵杂烦心的机轮轰鸣,有得便只是这份鸟语花香,以及那潺潺流水般的寂静和谐。
但是,这个家真的犹如看上去得那般美好吗?
当一切事物都已进入到冷兵器的时代,当刀与剑的再度碰撞,当权术与鬼谋的再次结合...
以至于这里的一切,这里所发生的故事,都将变得原始,都将变得沉重。
电,是让一个文明得以飞速发展的宝藏,而我,却没办法让这样的宝藏重现于世上...
于世人,于自己,我都有罪!
空有这身皮囊,却没有替这个家出一分地力,我,有罪!
天下九陆,是天南地北被海分割,而在这里,在龙寰,一个人的身影却又是这般的渺小,微不足道。
我想要跟这个世界谈谈...
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我想...
我还能替这个崩坏的家做些什么...
幽夜、汲灵珠、疯琥、万象生、执念黄泉、月毒、阴阳通络、惩天罚神、血罪徒、零渡、九龙筋、凤绝喙、击天破、云泽、八荒屠、捍天尊、鲲炽、夜羽、善恶断、仙皇鼎、七十二天卦无字书、六面修罗、太精火、命虚轮...
等等这些...
我该怎么办?
我是被遣滩所赋予了众望的人。
上一生,我平庸不已,
这一世,我不甘平凡。
望着逐渐升起的初阳,望着邱雨正在离去的身影,他就这般独自伫立于神机崖上,静静地享有眼前的微风,静静地思索着自己接下来所需要去处理的事情。
而那颗猩红的珠子,就这么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或游离四散,呈数颗更为小巧的珠子,或相聚一起,让其变为一颗完整的模样。
白先生...
至于此时被他所玩弄于手间的这颗珠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汲灵珠。
汲天下万物之灵...
汲六道苍生之命!!!
岭川行,却是行出来了数十万人的性命,行出来了这枚被神明都为之唾弃的罪恶之物。
可是白先生却不在乎,因为在他的心里,他只在乎一件事,除了这件事之外,世间万物都已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关乎于他心底的那份爱。
那份压抑的他无法呼吸的爱!
... ...
(当初阳的光芒彻底从云层之中露出了面庞...)
一夜的商讨,是让李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显得极为差劲,可是站在他身旁的曾浩轩,却整地跟个没事人一样,走起路来依旧是虎虎生风,当真威武得不行。
“整整折腾了一夜,你待会回去后,就赶紧补一觉吧,像你现在的这个状态,可当真熬不得...”
用手搀着身旁的李耳,曾浩轩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从而让怀中的这个心存大志的孩子是摔个跟头。
(P.s.因天之殇事件,导致了才刚二十出头的李耳,因他擅自做主,是替赵璇打通天地通路,从而让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极为巨大的变化,让他的身体状态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衰老,最终让他变成了当下的这副老翁的模样。)
(P.s.具体内容,可回顾《遣返者的游戏》天之殇篇,此篇会详细描述天之殇事件的起末,这其中就包括陆锋【龙寰皇帝】为何会选择对八界门出兵,赵璇【八界门掌门】又为何会将太机天枢的秘密告诉李耳【陷阵司大将军】,最终这个可怜的女人又为何会因为天之殇的事而让自己献祭于大道之中。)
“熬不熬得了,也不是你我二人就能够定得了的事啊,眼下夏志杰已然在两国之边界,是屯兵了将近四十万之众,即便我们不考虑,这个数字的真伪究竟如何,单就说这个人,他于此时选择屯兵边界,选择以这也的一种方式来向我龙寰施压,你难道就不好奇,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出于何种考虑?”
说着说着,李耳竟停下了脚步,然后微微地歪着个脑袋,若有所思的直视着眼前的曾浩轩,待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缓缓地说道。
“依我看啊,这次咱们跟吐斯汗之间的战事,怕是避不开了,四十万,哼,她田瑶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只不过这话到了曾浩轩的口中,却听起来是另一股味道,看不起,还夹杂着一丝不服气。
“老曾啊,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田瑶这个女人,试想一下,夏志杰那可是位人中龙凤的存在,那苍漠之鹰的名讳,可不是随便叫的,而你也是杨老将军的学生,那么我想你也一定对你这位同门师兄是极为了解的,可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竟心甘情愿地为田瑶去卖命,当真令人感到可怕啊。”
说罢,李耳竟有意地拍了拍曾浩轩的手背,其话外的意思,当真沉重啊。
“在我眼里,这田瑶充其量就是个祸乱百姓的妖女,要不是因为她,这次的仗也打不起来,陛下也不会派我们前来仓州,更不会让我们...”
话说到这里,曾浩轩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了他的兄弟,因为他想起了俞北塘。
“行了,别说了,有些事都是命里注定好的,你跟我都强迫不得,你有你的命,我有我的命,俞北塘也有俞北塘的命,至于赵璇,我想她也会有独属于她的命,没人能够强壮到可以逆天改命,老曾,没人...”
至于李耳,他的情绪更是因为曾浩轩的话而变得失落起来。
是啊,最少在李耳看来,曾浩轩的话一点儿都没说错,要是没有田瑶这个女人,那么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仓州诸部的百姓依旧会自己的家园耕作生养,而他依旧还会被陆锋给暗地里控制在永安皇城,一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
至于曾浩轩,他依然还会带着陷阵司的将士们待在大凉,然后让自己做好一枚随时可以为了龙寰而死的棋子。
可是现实却是,因为田瑶的突然发难,因为夏志杰和其手中的士兵突然汇聚在仓州以西的地方,这样的变故,是逼着陆锋为之做出了一系列的动作。
两国之间的战事,一触即发。
至此,李耳和曾浩轩之间,也就相继地保持了一段沉默,他就这么被曾浩轩给搀扶着,是朝着自己所居住的房子缓缓走过去了。
直至...
当曾浩轩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之后...
“嚯,你这屋里是遭了贼了?怎么这般的乱啊!”
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的模样,曾浩轩的心是立马咯噔了一下,至于他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或许在这位统领了成百上千士兵的将军看来,如今的天机谷,早已不是曾经的那座了,如今的这座,其守备的力量,那可是实打实的殷实,可即便是守备力量如此强劲的地方,却还是遭了贼,更加令他感到羞耻的是,如今遭了贼人惦记的人,可是他的顶头上司李耳,所以不妨大胆地去试想一下,李耳随之而来的震怒,将会怎么影响到他。
“来人呐!”
至于李耳本人...
当他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幕后,他先是诧异了片刻后,其表情便看起来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感觉了,清了清嗓子,便朝着屋外大声喊去。
这一声看似是喊给屋外的守卫听,谁有敢去拍着胸脯保证,李耳方才的这一声清喊,不是喊给身旁的曾浩轩呢?
所以当屋外的守卫是陆陆续续地冲进了李耳所居住的屋子里的时候,曾浩轩的表情明显看上去是不自然得多。
“这都怎么回事?昨夜我与曾将军在议事堂内彻夜商议战况,怎得今儿个一回到屋里,屋里就成了这般景象,你这就去查,看看昨夜是哪个班在执夜勤,去问问那些人,昨夜我这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一片狼藉的住所,李耳是顿时让自己扳着个脸,是面色铁青地朝着一名百户长大声呵斥起来。
“喏!”
而这名百户长则是领了命之后,便仔细地开始观察起此时屋内的情况,争取不放过一个角落。
“你们几个,随我一同去哨令营,你们俩,护在大将军身边,片刻不能有所懈怠。”
手指着两名看上去极为拥有力量的汉子,这名百户长是快速下达着新的指示。
“喏!”
而当这名百户长刚一下达完新的指令,被他所用手指的那两名战士,则是没有再多的话语,就这般领了命后,是直接站在了李耳的身后两侧,片刻不移。
至于剩余的人,则是跟着那名百户长,朝着屋外狂奔出去。
有些时候,这该演的戏,还是得演到位才行。
最起码曾浩轩能很清楚地看明白眼前的局势,此刻的李耳就是在演戏,而且还是在演给他看。
这李耳的葫芦里究竟在卖着什么药?
对此曾浩轩是猜不透,他唯一能猜透的,便是此时那副阴沉着脸是李耳,其心底所想的与其所表现出来的,是截然不同的。
可在李耳的心里...
走了吗?
邱雨啊邱雨,但愿你能将我特意留给你的东西带上,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善意啊...
虽说脸色阴沉,可是在李耳的心里,却不是这般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