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就是个替人跑腿办事儿的...求求你别杀我啊...”
虽说这话听起来是断断续续的,可是身躲在帐篷里的二小姐还是能从这样的话里多多少少地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有人来救她了!
会是谁?
是官府的人?
还说是另一股匪徒?
对此二小姐不敢去猜,她更不敢去亲自揭开帘子去看,因为她害怕,万一这帘子外的人并不是来救自己的,而是那些在商道上专门干打家劫舍勾当的人,这可就麻烦了。
虽说她本身对梁管家的这帮人心里很是不爽,可是她也明白,这样的不爽终归只是一种自我的感觉罢了,而且这样的感觉并不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可是对于这会儿的未知来讲,可就不同了,如果说此时来救她的人是被官府所委派的,那还好说,充其量自己也就是散上一些细软,也就能将官府的事儿给摆平了,可若是这帮人当真属于那股流寇匪徒,那么别说是身上的这些细软了,就怕是她这么个黄花大闺女,也都得遭了不测。
所以这会儿的她,就只敢让自己躲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用脸死死地贴在帐篷的面儿上,好随时能够听到外头的动静。
“老秦,你跟他还废什么话,你起开,撬人嘴巴这事儿,我可比你在行...”
两个人???
躲在帐篷内的二小姐不仅疑惑起来。
眼下已经有两个人赶来自己这边的,若以现在的时局来看,能引起梁管家这般骚乱的肯定就不会只有两个人,也就是说,指不定待会儿还会不会再赶来更多的人。
若真是黑吃黑的买卖...
二小姐已不敢再往深了想,因为此刻的她,早已因过度的害怕而浑身发抖了。
“你疯啦,你准备干啥啊...”
越听,帐篷内的二小姐越是心惊!
他们俩准备干啥?
杀人越货?
还是屈打成招?
“我这不是想办法呢嘛,行行行,这事儿我不弄了,你来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把式,可以让这些人开口!”
他怎么开始撂挑子了?
这味儿怎么感觉怪怪的啊!
听着二人的谈话,帐篷内的二小姐也不仅诧异了起来。
“兄弟,你也看到了,我这哥们儿的脾气可不怎么好,所以我也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的交代,也免了这皮肉之苦,如若你还打算跟我们哥俩儿死扛,瞅见那边儿那个哥们儿了吗,他的下场也就会是你的下场,我给你十息的时候好好考虑考虑...”
他的下场?
他是个什么下场?
把人...
给杀了???
想到这里,二小姐就快被吓得惊呼一声,还好她及时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果然是黑吃黑的打算啊,这下真完了!
“我说...兄弟...你俩能不能...能不能别老吓唬我啊...你们俩倒是问啊...你们不问...光吓唬我...我这小心脏呦...”
原来,黑色的幽默当真存在!
而对于前来救人的兄弟二人来讲...
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大眼瞪小眼,瞬间诧异,而后又在这诧异的眼神里,彼此的神色变得快速尴尬起来。
感情自己还没问呢啊!
... ...
抬头看了看月色,又将自己的目光是落在了远处的那阵骚乱,心里寻思着一会儿,少女这才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然了,在她下定这份决心之前,那不可避免地叹气,多多少少是暴露了她此时的心里想法。
看来,在少女的心里,她的那两个兄弟,怕是早已被她给贴上了一份没脑子的标签了。
因为...
此时的时辰,早已是超过了三人最初所约定的那个时辰,也就是说,前去实施营救计划的二人,一定是遭遇到了某种不可抗之力的阻拦,这才让这个本应看上去很完美的计划得以变得滞后,而一旦这个计划被滞后了,那也就代表着她们三人最初所拟定好的营救策略已然失败,一旦计划失败,就必须要紧急启动这份计划的应急措施才行。
也就是方案二!
很明显,少女所存在的目的,便是如此。
当然了,这个狗屁营救计划是谁提出来的呢?
当然是那个平日里自以为是,关键时刻老掉链子的中等个头的少年了,相信除了他之外,再没人能提出这么瞎扯淡的营救计划了。
不过对于戴纱少女来讲,她的心里除了不爽之外,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按照计划内所拟定好的事儿去办了。
否则还能怎么样呢?
“俩蠢货...真心服了...”
白眼儿一翻,也就只能这么骂骂咧咧的翻身一跃,整个人就这么稳稳地骑在了马背上,待一声娇喝,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是飞快地朝着面前的众人狂奔而去!
月色下,一人一马,就这么无比迅捷地穿梭在这道幽暗的帷幕之中,以至于周围的景色,竟与她此刻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行的速度之快,更是让她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冲到了骚乱的源头处了。
既然到了源头,那么便速战速决吧!
只见一道寒光突然乍现,待头顶的轻纱缓缓落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名头戴白色异鬼面具,身着一身犹如白雪一般的优雅长裙的少女,竟能破碎虚空,凭空站立,而在她的四周,温度骤然下降,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已在她是身旁,是凝结出了片片的雪花。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要知道此时的天虽说已然是度过了夏天最为炎热的那几日,可是不管怎么说,眼下的时节总归还是在夏季的,试想一下,在夏季的时节,一个人竟能以一己之力而让这个气候位置发生改变,让原本应该酷暑难耐的夏天,是变得寒冷刺骨的冬天,这得有多么大的能耐才能办得到的啊!
而对于半空之中的她来讲...
带着白色异鬼面具的少女貌似并不准备再浪费时间,因为下一秒后,她所采取的行径,是与方才的那二位中二少年截然不同的。
或许他俩不会乱杀人,可是对于少女来讲,任何胆敢阻挠她的人,都得死!
所以说...
当凛冬降临,万物就只能拥有两种形态,一种是亡者,一种是臣服者!
而她,则是君临天下的王者!
微微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白色异鬼的她便消失不见了,而等到她再度现身的时候,一柄散发着寒气的长剑,早已直接刺穿了一名马匪的胸口,而后又在那瞬息之间,被长剑刺穿的马匪则快速被冰冻成为了一具冰雕,稍加一碰,整个人就碎裂了一地。
秒杀!
真正意义上的秒杀,相比于方才中二少年们的打斗,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妖...妖...妖怪...妖怪...快跑啊啊...”
看见此情,其余的那些马匪们,一个个都慌了神!
因为这帮人压根儿就不会想到,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怎么会有实力这般夸张的人,除了妖怪之外,对,就是妖怪!
“不堪一击...”
望着欲要逃去的这些马匪,白色异鬼的她就只是轻蔑地呢喃了一句,便再度消失在了原地。
至此没人知道她究竟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了,唯一能够知晓的,便只有那些尚未逃离就被她给剁成了碎块儿的马匪们。
... ...
“怎么突然降温了?”
即便是挤在这个狭小的牛棚牢笼内,可是阿叔公还是敏感地察觉到这些许的变化。
“没有吧阿叔公,我还是觉得很热啊!”
当阿叔公这边刚一说完,另一名因闷热而敞胸露怀的糙汉子是立马说道。
“对啊阿叔公,莫不是您老人家年龄大了,感觉不到这热气儿了?”
或许是因为在平日里,阿叔公所给大伙儿带来的直观感受便是亲切,这也就导致了在这帮年轻人的心里,阿叔公就是和蔼可亲的代名词,所以这话里话外的,虽说听起来没有那般毕恭毕敬的味道,却也多了一份暖人心的东西。
所以当阿叔公这边刚一表示是否降温了的时候,这打趣他的人,也就跟着起哄一样,是一句接着一句地给冒了出来。
“屁,真的是降温了呢!”
一看到大伙儿开始起哄,阿叔公免不了得一阵吹胡子瞪眼就。
而就在这时...
“阿叔公您快看,那是个啥?”
就在大伙哄然大笑的时候,有这么一位糙汉子,是猛地瞪大了双眼,然后死死地盯看着那牢笼外的景象,一边看着,一边不由得失声喊道。
而大伙儿的目光,也都因这名糙汉子的呼唤,是快速地聚集到了一起。
当白色异鬼的她是缓缓地从众人的面前走过的时候...
“肮脏...”
一小声地呢喃,便看到三两道寒光,是瞬间从她的足下散出,就犹如有了生命一般,是径直地劈砍在了最外一圈的人们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招呼,就如同杀牛宰羊一般!
甚至于当最外圈的糙汉子们一个个瞬间瘫软在地上的时候,都不曾发出一声哀嚎,而受了伤的双眼,受了伤的喉部,也不曾流出一丝的鲜血,待人们从眼前的这份惊恐声中回过神来,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位杀神,才是他们真正惹不起的存在。
一时间,求生的意识开始在这个拥挤的牢笼内快速扩散,从第一个朝她跪下的人开始,一个传染俩,两个传染四个,直至整间牢笼内,除了站着的阿叔公和趴在地上大喘气的俞江外,其余的人,此时皆已跪在了白色异鬼的面前。
“一群懦夫!”
不过对于杀伐异常果决的她来讲,貌似眼前的这些囚徒并没有给她带来实质上的兴奋,所以她也就没有在此多做停留,也就是多瞄了几眼阿叔公,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