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心存恨意...
那心中的火,自然也就得以焚烧,以铺天盖地般的姿态,是瞬间席卷内心,将本应平静的心变得无比动荡。
这,便是他了。
她心中的那个男孩儿!
她心中的那个人!
“啊!!!”
一声声的咆哮,所换回的...
(轰!!!)
随着这一声的闷响,却没料到,方才还看起来很是威武霸气的秦煜,竟好似一枚不断朝着身后飞速疾驰的炮弹,整个人就这么牢牢地贴在地上,愣是将本就贫瘠的脚下,是用身子擦出了一条更为光亮的痕迹。
浅浅的痕迹,却又有一丝淡淡的嫣红。
至于秦煜...
就只有大口地喘气儿,然后不断地让自己的胸口上下起伏了。
还是孙鑫!
还是这位从变数中回过了神的她人之师。
这一系列的变数,看傻了俞江,看呆了蓉月,更是看惊了彼时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好事之人,或许这帮好事之人压根儿就没有料到,方才还大显神威的人,为何会在瞬间就被眼前的对手给击败呢?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而对于那种外行中的外行,对于眼下的这群看客来讲,天知道这帮人这会儿是在想写什么。
伸出拇指,用拇指擦了擦嘴边的血渍,阴沉个脸色,是一脸的不爽,只见孙鑫是刻意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蓉月,随即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样子就好似在说,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何必要赶尽杀绝?
何必要不留底线?
只是眼神里所表达的,却跟身体上的行动明显是不一致的,因为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便看到孙鑫是两三步的就来到了秦煜的面前,冷眼瞥了一眼身下这位此刻犹如虾米一般姿态的秦煜,他便猛地化掌为爪,于半空之中,也就招呼了下去。
在此期间,已没有更多的解释,更没有更多的感情,一切看上去就好似一台机器,一台只知道要人性命的机器罢了。
爪,在飞速落下的途中,是化为了一道肉眼可辨的白色光芒,或许正因为这样,神罗殿才会给这样的一招赐了名字,白爪!
快...
准...
狠...
而对于看热闹的众人来讲,也就只余下一阵阵的惊呼了。
只不过孙鑫等了一会儿,也没能听见秦煜的那声哀嚎,更没有感触到白爪刺破了肉体的那种触感,他唯一的感触便是,有一股力量正在牵制着自己的爪,虽说这一股力量并不能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影响,可是在这瞬息之间,也已能将身下的秦煜是救下一命了。
是他的女孩儿!
是蓉月!
至于那股忽然出现的力量,或许便是彼此直接的那丝羁绊吧。
手中的皮鞭,就这般死死地牵住孙鑫的手腕,好让后者的杀意无法再继续落下,只不过这样的行径对于蓉月来讲,却早已超出了她身体所能负载的极限,因为那根被双方的力道而绷得紧紧的皮鞭,是愈发地抖动得厉害了。
这白爪,怕是无法再朝着身下的秦煜落下去了。
“我可是你师父!”
望着蓉月所向自己甩过来的这根皮鞭,看着那处被皮鞭给牢牢禁锢住的手腕,孙鑫的表情先是显得有些惊讶,而后在下一个瞬间,这样的惊讶就立刻变为了愤怒,变为了狠辣。
“师父?”
只是对于蓉月来讲,孙鑫的这一句师父,就好似天底下最为可笑的笑话。
“你也配!”
低声呢喃,随即手上的力道是愈发地使劲。
听着蓉月的这一声嘀咕,再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孙鑫的老脸的确是有些挂不住的,可是他即便在挂不住面子,此时的他也不能放走秦煜和蓉月,更不能将此事给和稀泥活过去,因为他很清楚,张磊所惹下的这些事儿,他必须要兜底,他必须要为这个纨绔子弟是找回所谓的场子。
毕竟秦煜的套路,并没有要了张磊的性命,而只是弄晕了这人。
“你确定要这样?”
所以...
孙鑫望向蓉月的眼神,自然也就愈发地冰冷起来了。
毕竟这个禽兽,可是将自己身上的宝是押在了崔长石的身上。
对于孙鑫的问题,蓉月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她却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是告诉了对方,告诉了这个满口仁义道德,却无时无刻不在实施着苟且之事的伪君子。
“好...”
眼神愈发狠辣,手上的力气也就愈发地使劲儿起来。
只带一阵清风扫过,还没等俞江开口去提醒蓉月呢,这位因爱而勇敢站出来的女孩儿,就步了秦煜的后尘,是朝着人群处的另一个方向是疾驰而去了。
至于她手中的皮鞭,此时早已被孙鑫给握在了手中。
不过对于秦煜和蓉月来讲,还有机会。
因为...
“我(日)你妈...”
随着这一声的辱骂,只看到一阵耀眼的白光是从孙鑫身后的那处小二层给爆(射)过来,是许久未见的苍狼,是许久未见的括矶!
刘熠坐不住了。
他可以不在乎蓉月的死活,但是他绝不可能不在乎秦煜的性命,俩人是兄弟,是生死相交的那种兄弟,要知道当初若不是因为秦煜,指不定这会儿的他是早就死在了岭川,若没有这个坏家伙在身边,说不准他早就因福伯的事儿而选择自缢了。
就是因为秦煜,就是因为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每个正样儿的人,才能有今日的刘熠,才能有此时的他,所以他坐不住了。
即便秦煜再有过错,那也不至于落得个这般的结果吧,眼下自己的兄弟被那个老家伙给揍了个半死,是蜷缩着趴在地上,这在刘熠看来,在这位重情重义的男人看来,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于是乎,什么合不合适的,统统闭嘴吧!
也不顾兰汐的表情,也不顾尉迟琉璃的看法,一向我行我素的他,便不假思索地用手中的括矶是对准了身下的孙鑫,待括矶完全被他给拉了个满弦,那一声世人都能听得懂的辱骂,也就顺着他的嗓子眼儿是喷了出来。
当真是如秦煜所形容他的那般,办事儿不咋滴,这骂人有一手!
“找死!”
不过对于孙鑫来讲,身后的啸月虽说看似威力无穷,可是这样大开大合的招数对他来说,却是漏洞百出的,且不说躲开了,以他现如今的这个实力,就算是面对面地去硬碰,他也有这份信心。
于是乎,他并没有让自己躲开,反倒是瞬间转过了身子,白爪再现,是一爪就将袭来的啸月给抓了个利索,随即一声怒吼,便当着世人的面,是将刘熠所(射)过来的这支啸月给直接捏碎了。
这一幕,当真是看傻了刘熠。
而这还未结束...
只因才是开始...
因为就在刘熠以为自己方才的那一支啸月是实实在在地击中了孙鑫(实际上也的确是击中了后者,只是此击中非彼击中,此击中为孙鑫主动上前,而彼击中就是能一招制胜。),就在他欲要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危险已然是落到了他的天灵盖儿了。
当彼时环绕的尘烟逐渐有了落下的迹象,只听到一阵猛烈的声响,那不远处的小二层,便已是变了个七零八落,是吓得看热闹的人们是一哄而散了。
没了那些看热闹的人,现场自然也就清静了许多。
至于刘熠...
早已是昏了过去!
看来,孙鑫这家伙,当真难对付啊。
(一阵剧烈的咳嗽...)
因为散落的瓦片与扬起的浮灰,是让屋内的兰汐和尉迟琉璃不仅咳嗽了好几下,不过好在方才的那股声响,就只是毁掉了靠近窗户附近的那些个地方,这一阵的冲击并没有真正能波及到屋内的俩人,可是这会儿的俩人,其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尤其是兰汐!
这个老不死的...
敢打她的男人?
也顾不上彼时还咳嗽的这个状态,一旁的尉迟琉璃便发现,身边方才还在不断安慰着自己的汐姐姐,早已是撩起了衣袖,是将那副括矶护腕是亮了个干干脆脆。
只是没等即将暴走的兰汐是搭弓上弦呢,便让尉迟琉璃给直接按了下去。
(咳...咳...咳...)
“汐姐,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让我来吧!”
还不等兰汐回答呢,尉迟琉璃便一把拎起之前被扔在床头处的白雪,是头也不回地便朝着孙鑫所待着的地方疾驰而去了。
至于方才还在因秦煜的选择而落泪的小丫头...
哎...
要说这爱,当真磨人!
你爱我,我爱她...
可不就是这样吗?
最是青春萌动时,又岂能左右眼中之人呢?
所以对于这会儿的尉迟琉璃来讲,小丫头此时的心情,又何尝不是愤怒呢?
她痛恨蓉月的再次出现,痛恨这个女人所带给自己的威胁,可是她更为痛恨的,是秦煜方才的那一阵犹豫,以及犹豫过后的那一份决绝,所以有些事,她要学会直面,她要学会解决。
但是无论是蓉月,还是秦煜,都不是尉迟琉璃最为讨厌的那个人,也不是她最为痛恨的那个人,她最为痛恨的,是她自己!
小丫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面对蓉月的时候,会显得那般的软弱,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她不知去了哪里,平日里那个鬼灵精怪的她更是不知躲到了何处,当蓉月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掉头逃走?
这...
她真的看不明白!
而且再说了,她痛恨自己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秦煜,是因为这个男人的选择,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蓉月究竟何德何能,是可以让秦煜如此的迷了心智,要知道,作为跟秦煜一同生活了十余年的人,她自认为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都没有办法去左右秦煜的思维,可是这么一个才跟秦煜解除了几个月光景的女人,竟能有如此之大的魔力,她当真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她要去问秦煜,问问这个男人,到底是她重要,还是那个蓉月重要,她要问清楚,她一定要问清楚,而眼下唯一阻拦着她的人,便是孙鑫!
而且更为可恶的是,眼前的这个老家伙,竟然敢打秦煜,竟然敢打她心中的牵挂,这不等同于老家伙亲手点了火药桶了吗?
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当一个人心存恨意...
那心中的火,自然也就得以焚烧,以铺天盖地般的姿态,是瞬间席卷内心,将本应平静的心变得无比动荡。
这,便是他了。
她心中的那个男孩儿!
她心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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