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废话...
别让动物世界更假...
我们该露出爪牙...
不要害怕...
该杜绝更蠢的办法...
我们已懒得进化...
相爱相杀...
自舔伤疤...
假装怀揣最后的优雅...
让彼此心底的巢穴变得浮夸...
直至最终成茧...
知道一丝不挂...
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我亦是兽,是只会撕咬的兽!
不再考虑更多的人性,不再顾虑更多的可能,只因我们,皆是动物!
只因在这里,在这动物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苏醒吧,心底的野兽,苏醒吧,萧芸薇!
轰...
随着这一声的沉闷巨响,石桥下的江水,竟在这毫无征兆之下,是瞬间为之溅起,其高度更是遮住了江堤,掩盖了石桥上的人们。
这是...
死了吗...
为何没有感受到身体上的痛楚?
为何没有听到耳边胜利的欢呼?
为何只能感受到那一丝冰冷的触感?
为何只能听到自己心底的心跳声音?
诧异之中,萧芸薇还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去用充满了疑惑的眼神,开始观察。
或许在她的心里,她早已对自己的结果有了个猜测,只不过真等到她要去面对这份结果的时候,她竟对自己的结果产生了怀疑。
因为...
彼时在她的体内,还能感受到方才那股瞬间被激发起来的冲动,那股冲动甚至开始左右着她本应沉着的心境,开始让她整个人为之变得激动起来,开始让她的心跳变得猛烈,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让她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她就这样微微地急喘,以假装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异样。
只不过,她彼时的异样,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什么时候竟也习得了这一身无比恐怖的修为?
这应该说是萧鸿刻意地隐瞒?
还是应该说,她萧芸薇的隐忍功力实在令人感到后怕呢?
当方才的那名女弟子此刻就这么挂在石桥的桥墩儿上,然后整个人被石墩儿上的那处老虎石雕给通体贯穿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没人能够讲清楚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没人能够看清楚,那名女弟子究竟是怎么来到这石墩儿上的。
上一秒,她还要拿剑刺向萧芸薇,殊不知着下一秒的工夫,她便被石墩儿给直接要走了性命,这前后眨眼的工夫,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人明白?
也没人敢去看明白!
至于那名女弟子手中的剑,更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此刻竟断成了一地的碎片,只余下残破的剑柄被她还牢牢握着...
护剑堂的弟子们看不懂,萧芸薇就更看不懂了!
原本在她看来的必死之局,怎得...
可不管怎么说,从那戳出身体好一大截儿的样子来看,这名女弟子显然是活不成了,既然已成定局,那便不要再将自己的注意力是放在她的身上了。
只见萧芸薇是急忙地将自己的注意力给收了回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些同门,不说话,不解释。
或许直到此刻,萧芸薇都没有这个认知,因为从她彼时的状态和心境来看,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萧鸿所寄托于她身上的这股爱,早已是超出了大多数世人对于爱的理解。
没想到,萧鸿这临终之时所赠予她的礼物,竟是这般的珍贵,是这般的无价,是这般得让人心生负担。
当那一抹淡绿色的气息,是缓缓地从怀中的墨竹身上不断散发,还不等眼前的护剑堂弟子为之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这般的淡绿色气息,就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浓郁,其强烈的冲击,更是将萧芸薇给直接包裹了起来。
远远望去,就好似一颗不断流转着绿色光华的蛋壳。
原来,这才是萧鸿为何要让萧芸薇带走墨竹的原因了!
难怪那会儿的萧鸿的态度会如此强势...
难怪!
也许在更早些的时候,那会儿的萧鸿就早已清楚了自己所需要面对的未来,或许在那个未来里,萧芸薇已不再需要自己了,自己只会成为小丫头的负担,只会成为拉拽着小丫头前行的累赘。
在那个未来里,他已经不能再继续扮演着大人的角色了,因为他已没了那个能力,既然没了能力,那就只好让手中的墨竹,去替自己继续完成这份特殊的使命吧。
让墨竹成为第二个自己,让墨竹替自己陪小丫头走完那条属于她的人生道路。
最起码,小丫头还能记着自己...
这也就够了!
原来,这才是萧鸿的用心!
原来,这才是萧鸿对萧芸薇那无比深沉的爱啊!
“杀...杀...杀了她...”
也不知是人群里的谁喊了这么一句,而在萧芸薇的眼里,随着这一句的出现,是让原本还心生胆怯的人,是瞬间将这份担心和后怕给抛弃到了一旁,而彼时的这群人的眼底,所流露着的就只剩下贪婪的欲望了。
那是最为原始的欲望...
那是不加隐藏的欲望...
而此刻,这样的欲望,就在萧芸薇的视野里开始疯狂汇聚,开始逐渐凝结,直至到了最后...
当第一位被心底的这份欲望所吞噬的护剑堂弟子,就这般丝毫不加遮掩地朝着萧芸薇再度举剑刺来的时候,于他的身后,竟一时间涌现出那么多的人。
有护剑堂的同门...
也有流落在街道上的其它江湖势力...
可对于此刻的萧芸薇来讲,此时她就只是一人罢了!
她就只是一个人,一柄剑而已!
就好似一个无法融入眼前社会的异类,就如同一个不知该如何前行的怪咖。
你的故事这就结束了...
我的心底开始怀念了...
逐渐的...
也就再也分不清了...
什么是梦境...
什么是真实...
什么是你所说过的曾经了...
你的分别是这般的突然...
都没等到我的这句再见...
时间长了...
这话也就讲不出了...
或许这就是...
分别之前最致命的话题吧...
我听不懂你说过的话...
我不想独自正面回答...
我就好像个怪咖...
胆小又怕被笑话...
所以老想找一个办法...
将你捆住的同时...
还能给予一定的挣扎...
既然成了这样的怪咖...
就不怕你笑话...
我也不尴尬...
我的故事就算开篇了...
你的铺垫也已足够了...
逐渐的...
也就再也分不清了...
什么是谎言...
什么是真话...
什么是我所见过的虚假了...
你的理由是这般的奇特...
不给我给予回答的可能...
时间久了...
这心也就完全变冷了...
或许这就是...
习惯了你不在身旁的活着...
我听不懂你说过的话...
我不想独自正面回答...
我就好像个怪咖...
胆小又怕被笑话...
所以老想找一个办法...
将你捆住的同时...
还能给予一定的挣扎...
既然成了这样的怪咖...
就不怕你笑话...
我也不尴尬...
你不假思索说过的话...
用的词也是近乎匮乏...
我不是个怪咖...
却自卑到畏惧害怕...
所以我想找一个方法...
得到缓冲的同时...
也可以让我放下...
我不是个怪咖...
不想成为你命里的过客...
如果非要说出那句分开都会话...
我希望这话由你亲口说吧...
让我这样的怪咖...
再难过也笑着回答...
只因我不是一头没有感情的动物!
爷爷...
... ...
“好!”
这是卫东的叹息,更是萧鸿的结局。
其实作为卫东来讲,他到底有多恨眼前的这个人呢?要知道不管怎么讲,萧鸿都曾是传教他一身本事的人,且不说他这个人如何了,就单说这传与教的事儿,就不能让卫东作出如此悖逆之事来。
可事实却是,如若不是考虑到后续的一系列麻烦,如若不是考虑到朝廷所跟他提前商讨过的草案,此刻的卫东是绝不可能再跟萧鸿废什么话的。
毕竟这里是属于动物的世界,露出尖牙,亮出利爪!
然后将对自己不利的人生吞活剥!
快速地拔出了手中的剑,然后极为潇洒地将手中的剑套儿给丢在了一旁,剑尖直指萧鸿的面门,卫东就这么站在原地。
有些时候,回忆就老喜欢跟人开着各式各样的玩笑。
想要在夜深人静里重新回味往日的美好,可越是独孤的享有这份安静,这回忆起来的故事却又越是伤感,就好似河床底儿的鹅卵石,你不知道那一颗代表着幸福。
可即便是这样,人们还是对捡起河中的回忆是乐此不疲,或让自己蹲在一旁,或让自己弯腰拾取,也顾不得手中的回忆,究竟是一段美好的往事,还是一段不堪的回首了。
如若将美好的故事重新拾起,也算是一桩美事,可如若拾在手中的只是一段痛苦的往事,那么对于拾取的人来讲,也无疑是将这份痛苦又重新上演了一回罢了。
得不偿失?
不见得!
或许在有些时候,痛苦的回忆是鞭策着人们不断前行的戒尺吧!
毕竟,过去的事物,过去的时间,过去的故事,就如同回忆池的这些鹅卵石,只可远观,只可回忆,却无法改变,无法带走了。
而当卫东就这么举剑对着萧鸿的时候,往日的故事,就好似一张张不带色彩的默片,是亲可见便占据了他整个人的思想世界之中了。
就仿佛在这一刻,眼前的人,就只余下了自己和萧鸿,而脚下所踩着的土地,已不再是永春城了。
是花城...
是卫东与心中的愿景最后分别的地方...
而之所以会分别,全是因为萧鸿的一个决定,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也正因为是这句话,这才导致了卫东今后心态的转变!
这一刻,整个空间都因他的回忆而暂缓,都因他心底的痛苦而停滞,都因他脑子里那散不去的回忆而为之怜悯。
当耳边再也听不到所谓的怒嚎,当眼前的景也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当身旁没了那漫山遍野的海赤精,当眼前就只余下最初的这个人...
这份妥协源于命运,这份妥协签于眼前。
可是对于卫东来讲,对于他这样的天纵之才来讲,他当真愿意就此妥协吗?
“这是你欠我夫妻俩儿的...”
许久的沉默,换回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或许旁人对卫东所说的话听不明白,可是对于萧鸿来讲,他却能听得懂,甚至不仅能听得明白,更能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是听到更多被隐藏起来的秘密。
这是一段连萧鸿本人都不愿被提及到的往事,更是一段他人生历程中的污点,可是那会儿的他也着实架不住朝廷所给予他的压力,所以他才会让一剑堂成为见证自己成功的弃子。
是的,没错!
在赤精海潮时期,一剑堂竟成为了萧鸿手中的一枚弃子!
原来...
一切都只是一句谎言罢了...
原来...
萧鸿只不过是朝廷所包装的商品罢了...
原来...
在卫东的心里,竟从未忘记过她...
岳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