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涵月不知道带着王雅去哪里浪了,两个人一晚上都没回来。
第二天满心不顺的冯梅再次把枪口对准了秦天。
秦天根本没有心情和她废话,和苏婉月交代了几句就打车来到了神医诊所。
依旧是江从文、贺放还有王全三人坐诊,柳得康和贺知山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见秦天进来,两人赶紧一脸热情的围了上来,“师傅,您今天又来了啊?师母那边情况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们两个这么牵挂,有心了。”秦天客气了一句。
“师傅您太客气了。您教给了我们这么多的绝学,那您和师母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柳得康拍马屁道。
“可以了可以了,打住吧。”秦天赶紧挥手制止了他,再说下去估计就要更离谱了。
贺知山却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最近小师母好像好久没来了吧?”
柳得康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像确实是很久没来了。我都有点想念小师母带来的饺子了。”
两人口中的小师母,说的自然是洛依依。
“什么小师母,你们两个别瞎说。”
秦天有些生气道:“我这几天事已经够多了,你们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老贺,我让你隔三差五去给洛依依的母亲治疗一下,你去了没?”
“当然去了。”贺知山急忙道:“师傅交代给我的事,我怎么敢不听呢。只不过昨天去的时候,看她们的样子好像是在收拾东西。”
“嗯。”秦天也没多想,“洛依依母亲的身体应该也好很多了吧?”
“已经基本痊愈了,回阳九针真的是针到病除!”贺知山再次激动了起来。
“痊愈了就好。”秦天暗自想着,只要洛依依母亲的身体一好,那他们之间基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正说着,齐德盛带着一条胳膊的齐德隆走了进来。
小刀跟在两人身后,还抱着一个纯金的金蟾。
齐德盛一拱手,“秦神医,你这是没拿我当兄弟啊。诊所开业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兄弟一声,兄弟心寒啊。”
秦天站起身客气道“齐兄言重了。我这不过是个小诊所,随便随便开个业就行了,没计划兴师动众。”
齐德盛随意一笑,也没继续追究,“这是上次答应秦兄弟的房子钥匙,还有这个纯金打造的金蟾,今天一并双手奉上。”
秦天也没和他客气,直接让贺放收起来放到了自己房间。
齐德隆站在齐德盛身后,看向秦天的眼神总是带着淡淡的怨恨。
想来也是,被秦天砍掉一条胳膊,变成了半个废人,心里这道坎应该没这么容易过得去。
齐德盛突然尴尬一笑,“秦兄弟,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之前得罪了你,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不过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说开了,咱们就不提这回事了。”
“不管怎么说,我和德隆都是一个娘胎里的兄弟,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当哥哥的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齐德盛搓了搓手,“上次见了秦神医的身手,我一直是难以忘怀。今天斗胆问一句,德隆的胳膊,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吧?”
秦天呵呵一笑,“齐兄,下次有话直接说就可以了,没必要兜这么大个圈子。上次给令尊瞧病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考虑你弟弟胳膊的事。”
“谁对谁错先不提,我下手确实重了一点。”
齐德隆轻轻冷哼一声,似乎对秦天的话很是赞同。
齐德盛急忙道:“不重不重,他整天嚣张跋扈惯了,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说不定还会闯出更大的灾祸。”
秦天抬起头看着齐德隆,“你现在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吧?”
齐德隆强压着心中不满,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的说道:“没有。”
秦天慢悠悠翘起二郎腿,“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有一个办法。虽然不能断臂重生,可是起码能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过完下半辈子。”
此话说完,诊所里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贺知山和柳得康更是忍不住上去检查起了齐德隆的断臂。
然后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扪心自问,如果让他们两个来的话,那他们绝对是无法做到像秦天刚才保证的那样。
齐德盛激动地说话都颤抖了起来,“亲神医,您说的是真的吗?我弟真的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吗?”
“当然。”秦天站起身走进里间,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一条由茅草和木棍组合成的长条状物体走了出来,前段还分了五个细枝,仔细看的话确实和人的胳膊手掌有几分相似。
齐德盛脸上挂着浓烈的失望,“秦神医,你该不会是就准备用这个让我弟变成正常人吧?”
齐德隆冷笑道:“没想到秦神医不仅会治病救人,在扎草人这方面也有造诣。这玩意确实挺不错,拿来哄哄小孩子应该挺好使的。”
贺知山和柳得康也是一脸不明就里,不明秦天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秦天也不解释,对齐德隆说道:“如果你想像正常人一样,那就先把上衣脱了。”
因为愤怒,齐德隆双眼血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在他看来,秦天这番言行,和把自己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没有什么区别。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就算我下半辈子当个废人,那我也不会让你这样随意羞辱…”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齐德盛脚就把他踹在了地上,“敢这么和秦神医说话,是不是忘了你那条胳膊是怎么没的了?赶紧给秦神医道歉!”
齐德隆放声嘶吼,“哥,我凭什么给他道歉?就算之前是我做得不对,可是他已经断了我一条胳膊了,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么羞辱我?”
“现在又拿着这堆破草说能治好我的胳膊,你信吗?”
齐德盛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马上给我闭嘴!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那今天秦神医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齐德隆如同野兽一般喘着粗气,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四周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秦天随意摆弄着手里的草木手臂,“我从来不喜欢强迫任何一个人,既然你弟弟他不同意,那还是算了吧。”
“别别别。”齐德盛急忙说道:“秦神医,他心里还有点过不去那道坎,你别和他计较。你开始吧,如果他再敢不尊敬你,那我替你好好教训他。”
秦天也有点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走过去看齐德隆还是一脸愤怒的不配合自己,他低喝道:“给我老实一点,是不是看我笑眯眯的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过了几天,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看着秦天的双眼,齐德隆突然打了个冷颤。
一股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寒意在他心中不断放大,让他又想起了被秦天支配的恐惧。
他猛地咽了口口水,低下脑袋不再敢和秦天对视。
秦天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哥和那三个亿的面子上,你觉得我会在乎你当不当一个废人吗?”
“不识抬举的东西,你知道做这个玩意废了我多大的精力吗?把衣服给我脱了!”秦天突然提高音量,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齐德隆浑身发着抖,乖乖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胳膊断裂处被绷带紧紧缠绕的伤口。
秦天也失去了耐心,直接把绷带粗暴地拽开了。
齐德隆疼的立刻出了一头冷汗,叫的比过年杀猪还要惨。
贺知山和柳得康急忙上前,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算是按住了他。
齐德盛转过头不忍心看。
他心中万分自责,早知道秦天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那今天说什么也不会带齐德隆起来了。
秦天低头鼓捣了大半天,到最后满头的大汗像是下雨一样。
那条草木胳膊被秦天用细带和齐德隆的伤口连在一起,看起来草率又滑稽。
秦天又拿起一根毛笔,直接沾着齐德隆的鲜血在草木胳膊上画了几个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符文一样。
然后又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将里面的粉末胡乱的洒在了齐德隆的伤口处。
做完这一切后,秦天把白瓷瓶随手一扔,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到底有用没用。”
齐德隆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新胳膊”,心中万念俱灰。
带着这么个玩意出去,不把别人笑掉大牙才是有了鬼了。
他现在心中的绝望和屈辱已经超过了对秦天的恐惧,“把我变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现在你满意了吗?”
秦天坐下喝了口茶,才不急不忙道:“还行吧,基本满意。”
齐德盛也是阴沉着脸,语言很是不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从今天开始与秦天恩断义绝,从此不再有任何的来往。
像这种口蜜腹剑、小肚鸡肠的人,不值得深交。
说完他也不顾秦天的反应,给齐德隆披上衣服就准备离开。
秦天却叫住了兄弟俩,指着地上的白瓷瓶对齐德隆说道:“把那个瓶子给我捡起来。”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是一贯嚣张跋扈惯了的齐德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