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富这才想起来,秦天当初可是擎天集团总裁,也算得上是东海翘楚,有贺神医的联系方式自然也不足为奇。
他一拍脑袋,心中懊恼,怎么把这回事给忘了…
东海市第一医院特别病房内,贺知山正拿着针,坐在地上对病床上的安保山侃侃而谈。
他指着地上的保镖说道:“你看,这一针我要扎他的华盖。”
“贺神医…”
看着刺猬般的保镖,安保山忍不住开口道:“您师傅不是说三天最多一次吗?今天您可都扎了好几次了,我这保镖人挺好的,要不算了吧…”
贺知山刚准备开口,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这个手机是出关之后,安可儿新给配的,目前只有安可儿和秦天两个人知道号码。
拿出来一看,是自己师傅秦天打过来的。
贺知山不敢耽搁,急忙接起电话问道:“师傅,找徒弟有什么事吗?”
秦天说道:“有一个事想问你,今天晚上有人去找你看病吗?”
贺神医疑惑道:“没有啊,从下午安小姐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秦天点了点头,“我这里有个病人,要不你过来帮我看一看?”
贺知山急忙推脱道:“师傅,您就别开玩笑了。您都在场,我过去不是多余嘛!”
“我知道了,先挂了。”
秦天刚准备挂电话,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叮嘱道:“龙虎七十二式真的不能多扎,否则真的会出人命的。你是医生应该懂这些,千万不要胡来。”
“放心吧,我行了大半辈子医,这点医德还是有的。”
贺知山一边说着,一边将银针扎进了保镖的华盖穴。
“贺神医,要不今天先到这吧?”
安保山真的急了,“刚才您师傅说的一清二楚,真的会出人命的啊!”
贺知山赶紧挂掉手机,冲着安保山一笑,“放心吧,安董事长,我保证你的保镖不会有半点事的。”
“从现在开始,每次我只扎七十一针。只要我不扎第七十二针,那龙虎七十二式的威力就不会出来,你保镖也就不会有事了。”
安保山一时语塞,想了想觉得贺知山说的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
秦天挂断电话之后,看着苏国富说道:“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国富嘴硬道:“不可能,刚才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贺神医!贺神医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东海数一数二的神医,怎么可能会叫你师傅?”
“绝对是你事先安排好的,随便找了一个人来冒充贺神医!”
“看来你还是不肯承认。”
秦天冷哼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搜索出了贺知山以前给人看病的视频。
他把音量调到最大,“你们仔细听一听,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贺知山!”
秦天眯着眼睛看着苏国富,气势逼人道:“用不用我再给贺知山打个视频电话?”
苏国诚猛地从地上站起身,盯着苏国富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国富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天看着他淡淡道:“我现在就给爷爷治病,如果你再敢拦着,那我就把你做的这些恶心事都给说出来。”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苏国富心如死灰,明明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秦天却突然跳出来,把所有的一切都搅了个稀巴烂。
他恶狠狠道:“如果我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一定让你给他陪葬!”
秦天直接无视了他的威胁,漫步走到苏桐烈床上,从怀里掏出六根银针扎了上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观察着。
苏婉月站在旁边,手里出满了细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秦天。
毕竟除了他,苏家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个值得自己相信的人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后,苏桐烈的嘴角和鼻子里都流出一股黑血。
那血黑的简直就像是墨水一样,隐隐约约还有一股腥臭味。
额头上面更是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只不过刚才还苍白如纸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苏国富立刻抓住机会,指着秦天的鼻子大骂道:“你到底对我爸做了什么?他刚才明明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
还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苏桐烈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扫视过众人,吓得苏国富和苏国强兄弟俩出了一身冷汗。
“爷爷!”
苏婉月大叫一声,跑过去扑在苏桐烈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婉儿不哭,爷爷没事了。”
苏桐烈咽了口口水,湿润了一下快要冒烟的嗓子,继续说道:“多亏你找了一个好老公,爷爷这条老命才能得救啊。”
苏国富吓得两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听这话的意思,父亲已经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他刚准备上去忏悔,苏桐烈就叫他的名字了。
“国富。”
苏国富踉跄着身子上前,冷汗顺着脖子不停往下流,“爸,我在。”
“唉!”
苏桐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去把赵医生给我请来,让他给我开两副药。我这个老毛病,只有他能治。”
“啊?”
苏国富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审判的准备,可没想到苏桐烈说的竟然是这话。
“我现在就去。”
反应过来的苏国富立马答应,打算先溜之大吉。
“你先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苏桐烈喝了一小口苏婉月端过来的水,感觉身体瞬间舒服了许多。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苏桐烈开口。
“今天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毕竟已经上了岁数了。趁着现在脑袋还清醒,把该说的事都给说了。”
苏桐烈说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假如有一天我死了,苏家大权全部归国诚一家。”
“苏家的这些资产如何分配,全部由国诚说了算。”
说着,苏桐烈又把苏国诚叫到了自己跟前,“谁要是敢不听你的,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你就家法行事。如果还是不听,你就将他逐出苏家!”
苏国诚强压着心中狂喜,努力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爸,我一定不辜负您老的期望。”
苏国富和苏国强站在一边,虽然对苏桐烈的决定多有不满,可现在他们谁也不敢出来冒着个头。
否则的话就不是谁掌管大权的问题了,而是谁死谁活的问题了。
说完这一切后,苏桐烈闭上了眼睛。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婉月和秦天两个人留下来陪我就行了。”
苏皓月站在门口,盯着秦天看了好久才离开。
苏桐烈的卧室很大,比一般家庭的客厅还要大不少。
苏桐烈睡着后,秦天就和苏婉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秦天,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苏婉月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无助和惶恐。
秦天伸手挽住了她的肩膀,没有急着回答。
事情到这一步,真相已经非常明显了。
苏家最近获得了极化物流的订单,解决了危机。苏桐烈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老毛病再次复发。
苏国富知道这次苏国诚一家立了大功,如果这样发展下去,苏家的大权早晚有一天会落在苏国诚的手里。
所以他顿时起了歪心思,想趁着这苏桐烈老毛病复发“假传圣旨”,把苏家大权揽在自己头上。
他先是重金许诺苏国强,然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又制止了来救治的赵由俭。
赵由俭万般无奈,只能去请贺知山,途中被苏国富埋伏的人控制住,苏桐烈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姗姗来迟的苏国诚带着女婿秦天,竟然力挽狂澜,打碎了他的美梦。
苏桐烈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放到明面上罢了。
毕竟这种家门不幸的事情说出去,苏家以后在东海,世世代代都别想抬起来头。
而且子不教父之过,苏国富做出这种事,他这个当爹的也有责任。
苏婉月肯定也知道了,只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人为了权利和金钱,甚至可以不顾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
秦天安慰道:“可能是赵医生一时疏忽,搞错了病情,所以才没有进行有效的救治。”
苏婉月心情这才好了点,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那你什么时候学会治病了?贺神医为什么要叫你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