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粥刚下肚,少年就感觉一股温暖的感觉顺着胃传递到了四肢。
身上的那些伤口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而且最让少年惊喜的是,他身体里的内气如同被烧开了滚水一样,隐约有冲破封锁的迹象。
秦天来到大厅,贺知山上来问道:“师傅,问出什么来了吗?”
“我什么也没问…”
秦天淡淡道:“我出去一趟,你们把他看好了,别让他乱跑。刚才找他那些人应该也不会来了。”
秦天开车来到离诊所不远的一处公园。
找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抽出龙吟剑练习起了医武传承上关于武的那部分。
昨天那“老头”的两个巴掌,把秦天彻底打清醒。
他虽然刻意不让自己去想王海川的事,可自己杀了他儿子,他早晚会找上门来的来。
如果自己再不抓紧时间提升自己,那下次就只能引颈授首了。
秦天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淡淡的龙吟声在树冠之间回荡。
一个小时之后,汗水打湿了秦天的头发和上衣。
他喘着粗气,脸上却是激昂的战意。
通过一个小时的练习,他的身体已经被完全打开。
通体轻盈,舒畅无比。
刚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响起道慵懒的声音,“这也叫练习?自欺欺人。”
秦天猛地转回头,寻摸了半天,最后才看见上次那个老头正躺在树枝上,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
“师傅!”
秦天激动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老头轻飘飘的从几米高的树上跳下来,险上的嫌弃丝毫不掩饰,“别叫我师傅,我可没你这么废物的徒弟。”
“人家家里一个看大门的糟老头子都能逼得你拼死一搏,说出去简直要把我的脸给丢光了。”
面对老头的训斥,秦天不仅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嘴角疯狂地上扬。
他内心涌出一股无比亲切的感觉,忍不住想上去亲老头一口。
老头十分随性地伸了个懒腰,“睡了一天了,刚好想活动活动身体。你去给我买两瓶酒来,我陪你要耍。”
“好好好!”秦天点头如捣蒜,师傅这是要指点自己啊。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公园外面的烟酒店买了两瓶飞天茅台。
又买了几包花生米和一斤酱牛肉,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
老头只接过茅台,如同喝凉白开一样,不到三分钟就把两瓶都送进了肚子了。
把酒瓶随手一扔,打了酒嗝,眼神也迷离了起来。
“有点上头,我先睡个回笼觉再说。”
说完老头就准备爬到树上去。
秦天蒙了,“师傅,您不是说要指点指点我吗?”
老头此刻像只猴子一样趴在半树腰,扭回头嘿嘿笑道:“我喝了酒下手没轻重,万失手把你给打死了,那以后可就没有茅台喝了。”
秦天往前走了几步,郑重道:“没关系的师傅,就算您今天把我打死了,也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求求您指点指点我吧,我实在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秦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精神却高度紧缰了起来。
上次在诊所被对方打了两个巴掌,可秦天觉得那是自己没有防备。
如果他用尽全力,怎么也能接住自己师傅一两招吧?
“这可是你说的。”老头刚说完话,身影突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秦天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就看见老头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老头胡子拉碴的老年如同风干了的木头,眼皮耷拉着,大大地打了个酒嗝,露出一口大黄牙。
浓烈的酒气,直冲秦天鼻腔。
秦天皱着眉头刚准备反击,却发现老头的身影已经站在离自己几十米之外的地方了。
他虽然已经见识过了老头的本事,可还是被这远超常人的速度所深深震撼。
老头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如果刚才我想杀你,那你觉得你能躲过去吗?”
“得到医武传承的人,不仅要有菩萨心肠,更要有雷霆手段。”
“这次换你进攻,我来防守。”
老头招了招手,“不要怕伤着我这把老骨头,尽管放马过来。”
秦天被老头说的狗屁不是,心里也忍不住有些不服气了起来。
他紧了紧手中的龙吟剑,“那我可要用尽全力了。师傅,您小心一点。”
“哈哈哈…”老头突然笑出了声。
秦天脚下一蹬,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全力朝着老头扑杀了过去。
“啪!”
老头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简简单单一巴掌把秦天拍飞了回来。
还好秦天身体素质不一般,要是换了其他人,这一巴拿下去怕是脑桨都要飞溅出来了。
秦天挣扎着站起身,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老头双手背负,眼睛似闭非闭。
他抬起黑乎乎满是老茧的右脚蹭了蹭左腿小腿肚子,淡淡道:“继续。”
秦天大喊一声,用龙吟剑支撑起身体,又一次冲了上去。
不过五秒钟,再次被老头一巴掌排飞出去。
老头眼中露出一丝欣赏,“有进步,继续。”
安山集团最顶层,这里是安保山和安可儿的办公室所在地。
安保山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主持公司日常的工作了。
安可儿匆匆走进来,一身黑白职业套装把完美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
“爸,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保山坐在办公桌后,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刚才我接到消息,王海川已经知道秦天杀了王力勇的事了。”
“他派了一个人回来取秦天的性命,给自己儿子报仇,应该这几天就会到东海了。”
安可儿有些喜出望外,“王海川没有亲自回来?爸,那秦天是不是可以躲过这一劫了?”
安保山摇摇头,叹气道:“王海川最近腾不开身子,要不然肯定会亲自回来给王力勇报仇的。”
“不过这次回来的人好像是他手下最得意的大弟子,虽然没有王海川那么变态,但是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
他突然把目光转向安可儿,“这几天没有和秦天联系吧?”
安可儿点了点头。
“那就好。”
安保山松了口气,“王海川这小子行踪不定,王家的人估计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联系上了他。”
“要不然的话,秦天估计早就成了一个死人了。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咱们还是多观察观察再说,免得引火烧了身。”
安可儿握紧了粉拳,“可是爸,人家秦大夫可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王海川的徒弟杀死吗?”
“您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才能走得长远,咱们现在这样隔岸观火,真的合适吗?”
安保山站起身走到窗边,很是纠结,“可是如果得罪了王海川,那安山集团也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沉默了良久,他突然道:“你去提醒一下秦天吧,咱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安保山盯着窗外的座座高楼,目光深邃,“可惜了他那一身好医术啊…”
公园里,秦天全身心的组织着每一一次的进攻和躲闪,似乎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从最开始老头一回合就能把他拍飞,然后要几回合。
再多最后,老头已经很难再把秦天给拍飞了。
“不错。”
老头满眼赞许的看着秦天,“你小子还挺有天赋的。”
秦天呼哧呼味喘着粗气,头发和衣服早就被汗水湿了几遍。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渴望,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每一刻都在提升。
秦天刚准备再次上前,老头却摆手拦住了他。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累了。”
“你再去给我买两瓶酒来,我要休息了。”
秦天又急忙去买了两瓶茅台,回来对老头说道:“师傅,您辛苦了一天,晚上我请您好好吃一顿吧?”
老头又干了一瓶酒才说道:“吃饭就不用了,你要是有心,经常带两瓶酒来孝敬我一下就可以了。”
秦天突然激动了起来,“师傅,我明天还能在这里遇到您吗?”
“看缘分吧。”
老头把剩下的那瓶酒揣进兜里,晃晃悠悠地爬到了树上。
树叶交错,秦天逐渐看不清他的声影。
回到诊所,却看见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库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