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板这话里话外是有点不可告人的东西啊。
要你们刘家村那个湖再也承包不出去?
莫非是他在湖里动了手脚?
刘轩想起了二狗子的遭遇以及自己体内空间里的两条大鱼,突然明白了。
二狗子拦了网的鱼苗都能被撕开鱼网吃掉。
鲶鱼王估计没这么大本事。
多半也就是鳄雀鳝干的好事了,它的嘴巴扁长且牙齿锋利,能够轻易的咬开鱼网。
可咱们国内可不会有野生的鳄雀鳝出现,肯定就是人放进去的。
鳄雀鳝这生态破坏者的名头可不是吹的,什么活物都吃,能把这玩意儿放到别人承包的湖里,由此可见其恶毒的心,分明是想让人血本无归。
刘轩之前还在想,会不会是某个想把鳄雀鳝当观赏鱼养的人不想养了,丢到湖里来的。
现在看来这个余老板的嫌疑很大。
他前脚承包了这个湖养鱼一年挣了二三十万。
后脚和刘家村闹了矛盾,没法继续承包了之后,湖里就多出了一条吃鱼苗的大鱼,不是他搞的鬼,谁信啊?
肯定是这个鱼老板见自己承包湖不行,心生怨念,故意放一条儿鳄雀鳝在湖里边儿,故意坑害下一个承包的人。
刘轩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里面有他当时给鳄雀鳝拍的照片。
然后将这手机递到二狗子面前,跟他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二狗子闻言瞬间勃然大怒,开始破口大骂。
“我日他仙人板板!”
“我在外面打工几年,挣的血汗钱全被这个王八蛋给坑了!”
“我就说为什么他胖子承包养鱼的时候,没有大鱼吃他鱼苗,到我这就有了,原来就是这个批龟儿子搞的鬼!”
由于现在还在集市上,他这一出口大骂路人纷纷看过来。
“行了行了,别在这发脾气,这到处都是人呢,小孩子也挺多。”刘轩好言劝道,“再说我这只是猜测,真相不一定就是如此。”
“没有其他的真相了,绝对是这个余胖子搞的鬼。”
二狗子意识到自己光天化日站在大街上骂街也有点失态,于是冷静了一会儿,说道:“不行,我得去找余胖子对质,他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着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刘轩放心不下二狗子一个人,万一出点啥事他也有关系。
况且要不是他闲着没事把鲶鱼王放回了湖里,还真不一定知道湖里面还有这么一条大鱼。
到时候直接放了鱼苗进去,自己也得血亏一波。
说到底,如果真是余胖子放进去的鳄雀鳝的话,他也是坑到了刘轩的。
自己还真不能就这么咽了这口气。
于是赶忙跟了上去。
余胖子在镇上修了一栋挺别致的小别墅,和周围土灰色的平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说这余胖子家里确实有钱。
早年间是采砂船偷沙起家的,后来开养猪场,他自己又搞了几百亩水库养鱼,听说最近几年又开始养起蛇来,家里少说也有个几百万。
虽然说算不上是青町镇的首富,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家里采砂船偷沙起家的,什么成分就不用多说,听说早些年这个余胖子还以袍哥自居,手底下还有几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这几年比较查严,他也就收敛了许多,不敢称自己为袍哥了,而是自称为老板。
整天脖子上挂着个大金链子,一暴发户的嘴脸。
刘轩两人来到他的小别墅,却没看见人。
估摸着应该是去水库了,于是两人又往水库那边走。
余胖子承包的水库名字叫江边水库,顾名思义,真的就在嘉陵江旁边。
刘轩两人赶到时,余胖子正吆喝着手下打捞鱼,他今天还得给市里某个饭店送鱼呢。
见到来了两个刘家村的人,也是眉头一皱。
“哟,这不刘家村的人吗?跑我这干啥来了买鱼吗?”
余老板呵呵一笑,随后表情一变,脸色阴沉下来说道:“赶紧给我滚蛋,老子不做你们刘家村的生意。”
二狗子闻言简直气笑了。
“余胖子,你一口一个我们刘家村怎样怎样,但压极低的价格承包湖的是你,春耕不肯放水的是你,动手打人也是你,别搞得好像是我们刘家村欺负你似的。”
余胖子听到这话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豁的一下站了起来:“老子这些年走南闯北,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欺负到我头上,你小子话可不能乱讲,不然要倒霉。”
说着向手底下几个正在扯渔网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几人拿起棍棒走了过来。
说实话,他余胖子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吃过鳖,唯独上次在刘家村,被几个农民拿着土锄头围住。
还踏马的报了警。
不仅湖没能继续承包,还让他的面子扫了一地,好几天都觉得在自己小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作为一个霸道惯了的爆发户,哪里尝受过这种委屈,于是就把刘家村给记恨住了。
不过这人啊,越有钱就越惜命,胆子就越小。
上门报复这种事,这年头是不敢做的。
只能背地里动点手脚,恶心一下刘家村。
二狗子见对面几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心里也是有一些慌张,不过还是让他给稳住了。
于是开口说道:“余胖子,我今天就问你一件事,那湖里是不是被你放了一条鳄雀鳝?”
余胖子的一听是这事,心中顿时一喜,不错不错,当初留的手段肯定是发挥作用了,不然这俩刘家村的人不会这么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
想来承包那个湖的人,肯定是亏惨了吧。
想到这里心中竟然还有一丝复仇的快感,于是冷笑着说道:“哦,是我放的又怎样?怎么我养个鱼还犯法是吗?那你倒是喊警察来抓我呀。”
“你!”
二狗子脸色涨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行,不过他一时也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但他投入了小10万的资金养鱼,全毁在这条鳄雀鳝身上了。
而罪魁祸首正是眼前的余胖子,这怎么能让他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