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叔父听你的,就这么办,叔父会帮你盯着鹰城的。”姬子旦重重叹一口气,道。
“不是帮侄儿,是帮叔父自己。”应皇天似笑非笑说:“这些人都是叔父自己招来的,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叔父也要帮着一起想想法子,助天儿将这些牛鬼蛇神原路送回去。”
应皇天语气不咸不淡,然而语意却凛冽森冷,牛鬼蛇神从何而来,那便回到哪里去,姬子旦听在耳中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经过这一次,他是万不敢再打这个侄儿的主意了,只希望他快点把那些烦人的阴谋解决掉,好让他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不过同时他也知道,这件事绝对没那么容易,只因能蛰伏十八年都不曾暴露过的人,哪会那么容易就露马脚?更何况这十八年下来那人恐怕又在暗中做了不少事,比如掩盖线索,比如转移目标,更比如重新布一场局,姬子旦如今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对方的目标,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把自己高看了,他估计不会成为什么目标,大约就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罢了,罢罢罢,还是别费脑子了,如果他脑子好的话,当年也不会看不穿对方的阴谋而顺了对方的意夺这应侯之位了。
姬子旦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着,厚着脸皮道:“天儿啊,叔父今后就要靠你了!”
应皇天盯了姬子旦好半晌,直盯得姬子旦老脸发红,才转开视线道:“天儿尽力而为,叔父你也不要因此而放松了警惕。”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姬子旦原本的目的就是保命,一切也都是在自己有命可保的前提下要做的,若命没了,他反而不用操这份心了。
应皇天也不再多言,将几个玉瓷瓶收进怀里,踱步出了密室。
“对了,侄儿啊……”姬子旦跟在应皇天后面,忍不住又道:“那鸟,你看……”
“这是天儿特地留下来保护叔父的,叔父可别拒绝。”应皇天头都未回,道。
姬子旦苦笑,摸摸鼻子,也不敢再说了,他现在生怕应皇天一个不高兴就丢下他不管,这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事。
应皇天留下一堆谜,拍拍屁股离开了,姬子旦却是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当年的事,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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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要去北市的日子到来,应皇天没有出现,只派了一个人过来,说是临时有事,要延后一日。
翌日一早,应皇天按时来了,他安排了五辆马车,将别院的人一股脑儿全都带走了,一个都没留下。
从鹰城到北市距离不远,在鹰城街上招摇过市行了大半天,就来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边,应皇天指着对岸说:“渡过河,就是北市了。”
观言放眼望过去,就能见北市建筑林立,高矮错落栉比相邻,看起来密密麻麻拥拥簇簇的,相较于鹰城规规矩矩的那些建筑简直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光是这样看着,观言就忍不住怀疑他们五辆宽敞的马车到底能不能挤得进去。
很快观言便发现自己想得没错,乘坐渡船过去后,果然没在北市见到一辆马车,而且街窄巷小,三人并行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