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苑豪华大平层——
萧展白拧着眉,嘶了口凉气:“秦悦是怎么惹你了?你跟她好好聊不行,一大早要这么祸害我的酒?”
他很肉疼的拿起桌上的红酒瓶。
这都是他费了不少劲才拍下的藏酒,留着好好品尝的,一大早就被他牛饮嚯嚯。要不是亲表弟,萧展白就忍不住赶人了。
祁北伐半躺在沙发里,一条长腿搁在地板:“喝了你多少,你到腰山里搬。”
“这可是你说的。”萧展白挑了挑眉,唇边勾起的笑意,顿时释然了。
对祁北伐酒窖里那些藏酒,已经惦记多时了。
祁北伐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半杯红酒被他一饮而尽,周身颓靡深沉的气息,令人费解。
早前开门看到祁北伐的时候,便大致猜测到他怕是跟秦悦又闹矛盾了。
起初,萧展白倒是也没多想。毕竟秦悦长得漂亮是漂亮,夸她一句多才多艺也不是昧着良心。
但那张嘴欠也是真的欠。
每每说出的话,都能把人气个半死。
心也是真的冷,够狠够绝情。
这样的女人,谈谈恋爱玩玩挺够味,真结婚,没个铁打的身体,还真吃不消。
早晚得鸡飞狗跳。
显然,这次不是简单地闹矛盾,否则秦悦也不会这么着急,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
萧展白迈着长腿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说吧,秦悦那女人又怎么惹你了。”
男人薄唇狠狠一抿,高脚杯放在茶几里,拿起醒酒器又倒了一杯。
刚端起就被萧展白夺走。
“还是少喝点为妙,你什么身体素质你不知道?又喝进医院,可别指望我还管你。”
萧展白没好气:“到底怎么回事?可别是她给你戴绿帽了吧?一个大老爷们的,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祁北伐,你把我们男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他故意激他,不想看祁北伐这副死气沉沉,如丧考妣的衰样。
见他无动于衷,萧展白无奈叹息:“都说红颜祸水,我看秦悦这女人还真是个祸害啊,把我如花似玉的小表弟,都给糟践成什么样了。”
“闭嘴。”祁北伐冷声呵斥他:“萧展白,嘴巴别贱。她再气我也是我老婆,是你表弟妹!”
“把你气成这样,你还有心思维护她?”萧展白狠狠拧着眉。
片刻,他敛了笑意,眯起眼眸沉沉道:“刚才的电话你也听到了,她怕是要拉下脸来找你赔礼道歉了。你再不说什么事,我可是要把她叫过来了。”
“离婚。”
“什么?”
萧展白一下子就愣住了,错愕的看着祁北伐一会,险些被气笑了,他黑着脸怒道:“你们才结婚多久?她就敢跟你提离婚?”
“祁北伐,这到底怎么回一事啊?去了一趟北城回来就要跟你离婚,难道真跟那个裴九卿旧情复燃了?娘的,裴九卿不是跟慕情订婚了吗?还敢来勾搭她,破坏你们的婚姻?我这就去找……”
萧展白气愤填膺的骂骂咧咧,祁北伐面无表情打断他:“是我要离婚,跟她没关系。”
云淡风轻的声线冷漠平稳,毫无任何情绪的起伏,却着实让萧展白震惊。
亦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祁北伐要跟秦悦离婚?
这无异于是萧展白听过最大最扯的笑话。
要是从别人口里听说,萧展白必然要大笑几声,再骂几句真他娘的扯淡。祁北伐会跟秦悦离婚,除非天下红雨,六月飞雪。
否则他萧展白还真不能信了。
可偏偏,这话是从祁北伐口中说出来的。
萧展白笑不出来,神情亦是无比的僵硬凝肃。他敛了怒意的脸庞,一瞬就冷沉了下来,眯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祁北伐:“小北,这可不兴开玩笑。”
男人一言不发,幽幽的摸了根烟点上,冷静清醒的可怕。
萧展白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不让点。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祁北伐:“好端端的,你提什么离婚?你为了娶她,丢了多少脸,费了多少心思?遭了多少罪?这才多久?一个月都不到,你提什么离婚?祁北伐,你跟哥说句实话,她又干了什么好事,我替你好好教育她!好好的婚,离什么离啊?你他娘的舍得离吗?真离了,你可别哭着说后悔!秦悦那女人冷心冷情,拍拍屁股她就走了,过她的逍遥日子去,指不定回头就忘了你是谁。你又要怎么办?你都三十了,能别作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他话说的极狠,劈头盖脸训斥着祁北伐。
一字一句皆是如同炙热的倒钩刀子般插进祁北伐的心脏,痛不欲生。
却也是无比的讽刺。
祁北伐薄唇紧紧抿起,尚未开口,门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男人眼睫毛一动,萧展白看了眼紧闭的门扉,又看了祁北伐一眼:“是秦悦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