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鸟和尚脑瓜里边混乱成一团,既有对这所谓的嗜血魔神的深深失望,更有对孟浩的无边恐惧。
等到孟浩从空中飘然落地,向着渡鸟和尚冷冷一瞥。
老渡鸟竟然一个激灵,直接往地一歪,吓晕在了台阶上。
孟浩明知这老渡鸟就是喂养嗜血怪物之人,当下毫不犹豫,一掌将老渡鸟拍成肉泥。
之后孟浩却不进正前方血腥扑鼻的神殿,而是直接奔向左边那两间偏房。
纵然已经推算清楚,但孟浩看清偏房内的景象,仍忍不住一股股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使出一个大神通,将所有的扶桑鬼子,全都千刀万剐。
从表面看来,那间偏房就是一间普通房屋,但孟浩很快就在墙壁上找到一个机关。
他用手在一块墙砖上轻轻一按,只听“嚓嚓嚓嚓”几声响,屋子靠左的仿木地板,突然开始移动。
等到地板不再移动,地板之下却并无洞穴之类,而是很结实的水泥地。
这番景象孟浩早已推断出来,不过他还是跳到那块水泥地上,用脚使劲跺了一跺,确定下边尽是实心。
孟浩弯下腰来,双手抓住仿木地板用力掀起。
只听“哗哗啦啦”连声响,半间房的地板,都被他掀了起来。
地板下方是一整块水泥浇筑的土地,只不过孟浩现在站立的地方,有一米见方的一小块水泥颜色,明显与其他方位的水泥颜色大不相同。
这在从前是一个往下的通道。
金天龙老前辈一直就被囚禁在地底二三十米之下的一个地窖里。
可是那人性泯灭的老鬼子高桥俊,在数十年无法从金天龙口里得到任何一项神功绝技之后,竟丧心病狂的用水泥灌注通道,将金天龙老前辈彻底埋死在了地底。
这就是孟浩愤怒的原因。
他无法清晰推算金天龙前辈到如今是死是活,只是感觉还活着。
可是他却没有能力救出金天龙前辈。
因为从地面到地底,整整二三十米全都被老鬼子们用水泥筑实,别说他孟浩,即便是地仙境高手来了,也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打通。
除非使用现代威力最强的钻地导弹,照着一个点连续发射。
又或者使用高爆炸弹——
钻地导弹孟浩就算弄到也无法使用,不过高爆炸弹孟浩却可以推算出来在哪儿才能找到。
所以孟浩暂时离开此地,一个闪身之间,便去了郊外。
足足一个多小时之后,孟浩闪身回来,手里已经拿到了几个体积不大的高爆炸弹。
虽然体积不大,但若是能够埋进地底,每一颗爆发出的能量,都不逊于钻地导弹。
只是向着水泥地面挖洞有些麻烦,即便孟浩神功在身,仍旧花费了半个小时,才算是在一个推算好的引爆点,钻出了一个深达五六米的小洞孔。
当然这个深度还不够,不过往下打孔太难了,而且是挖得越深越艰难。
所以孟浩才会准备了不止一颗高爆炸弹,等第一颗炸开,再重新打孔。
孟浩将第一颗高爆炸弹埋进深孔,飘身而起躲到了天空中,这才将炸弹引爆。
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
不愧是高爆炸弹,这一炸居然将整个小院炸飞了一大半,另外水泥地面上,也炸出了一个深达十来米的深坑。
孟浩大喜,感觉再有两颗高爆炸弹,就能将地窖炸出来了。
不用怕金天龙前辈会被炸弹伤害,倘若金天龙前辈当真活到现在,并且是在被密封地底十几年的情况下活着,那他的境界,至少也达到了地仙境。
只要孟浩最后一颗炸弹不要埋得太深,就算金天龙受到些影响,也不可能伤到分毫。
但孟浩知道方才的那一声剧烈炸响,必然会引得扶桑军警赶来察看。
换句话说,他必须加快速度,否则等扶桑军警赶过来,终究是一件麻烦事。
所以孟浩立刻开始再次打孔。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很突兀的,整个地面发出一阵阵轻微颤抖,感觉就像是地震了一样。
孟浩仔细感受一下,很快发现颤动的来源,正是在脚下水泥地面十几二十米的深处。
不消说,肯定是金天龙在地下发威。
孟浩又惊又喜,正要想办法助金天龙一臂之力,却发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居然有些站立不稳。
孟浩赶忙飘身而起。
却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将方圆数千米的地面整个掀开,以孟浩如此本事,也被那股力量甩向数十丈高空。
孟浩心中惊骇,好不容易在高空中稳住身形,低眼往下看时,却见下边已是一片滚滚烟尘。
无数的沙石瓦砾,从高空中向着四面飞洒。
如此强大的能量爆发,孟浩别说见识,简直连想象都未曾想象过。
那感觉,既像世界末日,更像是核弹爆炸。
只不过核弹会引发核辐射核灾难,但这一次的能量爆发,只不过是将方圆数千米掀翻了而已。
孟浩的本事足可与地仙境高手一战,此刻却禁不住浑身发寒,手脚都有点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烟尘散尽,眼前景观,真的就像遭受过核弹轰炸一样。
一个深达三十多米的巨大深坑,深坑往外形成一片半径达一千多米的巨大圆坑。
深坑的中心点,正是之前那座古旧小院所在的位置。
小院前边的豕犬神庙,自然已经无影无踪。
紧挨着豕犬神庙的无数民居,也不知被掀飞了多少。
远远的似有吵嚷声哭闹声四面响起,明显更远范围的居民也遭受牵连。
但孟浩的注意力,却被深坑底部所吸引。
那里倒卧着一个老人,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看来已经苍老至极。
孟浩飘然落下,伸手扶起那个老人。
残余的火光映照着那老人苍老的容颜,孟浩可以明显感觉到,老人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
想必方才猛烈的能量爆发,虽然掀开数千平米的地面,但老人自身元阳耗尽,以至于被囚地底几十年,好不容易重见天日,他却已经命不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