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浩很清楚,季少不会被摔死,因为他不想季少这么便宜就死。
以他现在的本事,只要他不想人死,别说五楼,就算十楼摔下去,季少也不可能死得了。
这王八蛋敢对他老婆向思思用强,导致他老婆现在杳无音讯,连他都推算不出下落来,他心里边的恨意,从未有过的如此强烈。
直接摔死了姓季的,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因为五楼办公区的走廊下边,是西部广场大楼的背后,正好季少掉落的地方,还是一个很偏僻的角落,是专供内部工作人员上下班的通道口。
再加上今天并非休息日,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并不太多,因此季少从五楼摔下来老半天了,居然没有人过来围观。
孟浩驻足在了季少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
季少趴在地上,身上的骨头被摔成了无数碎片,虽然没死,却已动弹不了。
孟浩伸出手来,在季少身上连连点了几处穴道。
季少很快便幽幽醒转。
他的样子真的很惨,面如死灰,嘴里却在冒着血。
但孟浩一点怜悯都没有,反而伏下头来,贴近了季少嘿嘿狞笑。
“姓季的,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么?”
季少哪能说话,只是急促地喘息着,嘴里更是血沫直冒。
“我来告诉你吧,不是为了黎佳聘,黎佳聘跟我真的是刚刚认识不久,我他妈的是为了我自己的老婆,还有我的小徒弟!”
“现在你该知道我老婆跟我小徒弟是谁了吧,还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我的小徒弟,现在还被你关在一座名叫香梦苑的别墅里!可我的老婆,你他娘的竟敢对她用强,虽然在紧急关头她被人救走了,可你敢对她做出这种恶事来,就已经该受千刀万剐!”
“对了,在你对我老婆跟我小徒弟伸出魔手的时候,我老婆跟我小徒弟不可能没有警告你,说我姓孟的是你惹不起的人吧?可你他娘的还是对她们下了手!”
“所以我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的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吃饭要人喂,拉屎拉尿要人伺候,我让你终生活在忏悔之中,想死都不能痛快死!”
“哎哟我忘了,我还要去对付你老爸,那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会让你们季家彻底败落!你以后躺在床上,就算要拉屎拉尿,只怕也很难有人服服帖帖伺候你了!哈哈,哈哈!”
孟浩大笑着转身离开。
季少趴在地上动弹不了,一边嘴里冒着血沫,一边眼中的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色字一把刀,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天有个手下跟他报告,说看见了一个天仙美女。
他急忙赶了过去,确确实实,那个美女几乎是他生平从所未见。
就连今天这个黎佳聘,跟那个美女比也差了一级。
他毫不犹豫的,指使手下将那个美女抢进了别墅。
确确实实,那个美女警告过他,说她男人本事大得跟神人一样,他最好乖乖地放她走,否则不单是他季少,他整个季家都要倒霉。
可他不信!
他哈哈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美女的男人真有美女说得那么了不起,他也不介意先跟美女一夜风流,哪怕事后直接死在那美女的男人手里也甘心。
结果……
他没能风流,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忽然就晕死在了地上。
等到醒来,那美女已经杳无踪影。
气得他这几天一直命令手下到处搜索,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美女找出来。
可惜美女还没找到,美女的男人真的来了。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比那美女形容的还要可怕百倍。
那美女说她男人本事大得像个神,可在他看来,这哪儿是神啊,这完全就是个大恶魔。
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他知道,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牡丹虽好,活着更好。
关键是,他根本没能风流到啊!
太亏了这也!
死不瞑目啊!
……
就在季少趴在地上,泪流满脸死不瞑目的时候,孟浩却已走到了电梯口,正好看见黎佳聘等人,从电梯口慌慌张张走了出来。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倒是无所谓,反而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大概是因为他在现实之中,居然看见了一个超级英雄。
三个大人脸上,却全都面无人色。
因为大人们必须考虑,这件事所必然会引发的后果,他们一家该如何承担。
而事实是,他们一家根本承担不了。
所以在看见孟浩的身影之后,小孩儿跟大人的神情,再次形成鲜明对比。
小孩儿一脸的兴奋加崇拜,很不能冲上前来,给孟浩下跪叩头,求孟浩收徒传艺。
几个大人的脸上,却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刚刚下楼的时候,他们心里是有多恐慌,生怕孟浩悄悄一逃,即便从法律上来讲,他们一家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可是季家的报复,必然会令他们家破人亡。
却没想到孟浩不仅没逃走,反而等在楼梯口,明显是在等着他们一家人。
而只要有孟浩在前边顶着,那么最大的责任,必然是由孟浩来承担。
即便季家要报复,也肯定会先报复孟浩。
“孟浩,那个……姓季的,他死了没有?”
黎佳聘首先开口,颤声一问。
“放心,他死不了!”
孟浩安抚地冲她一笑,但很快又话锋一转,“不过他全身骨头都摔断了,这辈子肯定是要瘫在床上了,再也没机会欺男霸女祸害人了!”
黎佳聘先是松一口气,随即想到季家的权势,却又忍不住地揪起心来。
朱彩凤更是连连跺脚,说道:“这可怎么好啊!那个……季少,怎么就这么倒霉,直接从楼梯翻下来了呢?他这一翻下来不打紧,警察肯定会找咱们问话的!还有……季家,他们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啊,季老板恐怕是不会放过咱们这些人了啦!孟浩你也是……”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地开始埋怨孟浩。
她之前都是直接喊“姓孟的”,但现在见识到了孟浩的本事,知道孟浩狠起来比季少比闻哥还可怕。
所以她自然而然不敢再喊“姓孟的”,而是跟着黎佳聘,称呼孟浩的姓名。
“你说你干吗要把那些打手的手脚全都打断了呀?季少已经从楼上摔下来了,但那毕竟是他自个儿摔下来的,你虽然有责任,但责任也不是特别大!”
“可你把人家手下全都打伤打瘸了,这一下人家完全可以指控你就是故意行凶,蓄意谋杀!说不定人家会把季少从楼上摔下来,也都怪在你的身上!”
“……哎哟佳聘啊,我不知道你这个朋友是咋回事情啊,他的确是很有本事,一个人能打断一群人的手脚,可是……他做事怎么这么冲动,这么没头没脑啊!”
“这下可好了,他闯下了这泼天大祸,咱们这几个人啊,恐怕也都逃不脱被他连累了呀!我的天啦,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