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回头看,却见是两个汉子正往这边跑了过来。
孟浩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云家的保镖护院之类。
孟浩懒得跟他们多说废话,直接挥手两掌。
“啪啪”两声,两个保镖直接倒飞出去,身上被孟浩点了穴道,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之后孟浩走近小门,却见小门上挂着有锁。
看来这扇小门在平时是被锁着的,只不过这会儿锁头打开,是有人进到了院子里。
孟浩推开小门向里一瞅,不由得心中一阵难受。
因为小门外边全是一栋栋的豪宅,可是小门里边,却是一座极其陈旧的院落,简直就跟电影电视上所谓的“冷宫”一样。
简简单单的几间屋子,还全是那种古老的砖瓦房,房顶残破,只怕到下雨的时候,还会漏雨。
孟浩突然间好生自责,因为他自知京城里边卧虎藏龙,所以在他本事没能达到一定程度之前,就不敢入京来找他母亲。
而且说实话,因为老爸的死,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记恨母亲。
直到此刻看看眼前陈旧的房屋,想想这京城大冬天的是何等寒冷,自己母亲却孤零零地在这儿苦煎苦熬,他真应该早点过来把母亲救出去。
“你怎么这么懒啊,就这么几件衣服,居然洗到现在都没洗完?你说你还能做点什么事情,难道就只会跑出去找野男人?”
有一个大嗓门,突然传进孟浩耳朵里。
孟浩双目一寒,顺着一间偏方转过去,发现后边也有一个小小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水井上有那种很古老的辘轳,辘轳上还吊着一只木桶。
乍眼一看,真像是穿越进了古老的农家小院样。
一个妇人坐在一张小木凳上,面前摆放着一个大木盆,木盆里浸着衣服。
这都啥年代了,最普通的人家,也已经不会用手洗衣服,可是在这里,在这京城四大家的豪宅里,居然有一个角落,有一个女人在用大木盆浸着衣服,在用洗衣粉一点一点手洗衣服。
孟浩眼眶湿润,无比心疼的同时,心中涌出无限怒火。
这并非是云老太爷在惩罚女儿,实际上这是现今的云太夫人,故意在折磨这个从小就让她看不顺眼的云家小女儿。
没错,坐在木盆边默默用手洗衣服的那个女人,正是云老太爷的小女儿、也就是孟浩的母亲云清清。
一个肥女人站在云清清身边,正是云太夫人身边最得宠的一个管家婆。
“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不是大小姐了,你现在是败坏我们云家名义的贱女人!太夫人可是交代过,每天分派给你的活干不完,就别指望吃饭,连睡觉都让你睡不安生!……偷男人的贱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那管家婆指手画脚呵斥叫骂。
云清清虽然一直忍气吞声,但好歹也是云家正正经经大小姐,听到最后这一句,云清清终于忍无可忍抬起头来,冷冰冰地瞅着管家婆,冷冰冰地一字一句。
“你骂谁贱女人?你骂谁偷男人?我告诉你杨菊,你平时怎么羞辱我我认了,可我毕竟是老太爷的亲生女儿,一旦老太爷消了气,我仍旧是云家的大小姐,你仍旧是云家的贱婢!你现在这么对我,想没想过日后我会怎么对付你?”
“哟呵,你还想日后对付我,你是不是在白日做梦啊?到现在你还痴心妄想老太爷会原谅你,啊呸!整整跑了二十年,找了个野男人,听说还生了两个小野种!我告诉你,只要有太夫人在,老太爷到死都不会想见你!你敢不老实,太夫人可是吩咐过我了,直接弄死你,外边根本无人知晓!”
“你……”
云清清气得满脸发青,但却在一转眼间,陡然间浑身一震剧烈颤抖。
“怎么?你还想咬我不成,瞧你那下贱样子……”
那管家婆仍在骂骂唧唧,但云清清却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是看着眼眶红润站在墙脚的孟浩,老半天才颤抖着叫出一声:“小浩,是你吗?我我我……不是幻觉吧?”
“啊”的一声,管家婆回过身来,一眼看到孟浩,顿时瞪起眼睛尖声叫骂。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不对呀,刚刚这贱女人叫你呢,你不会是这贱女人找的小白脸吧?”
“啪”的一声响,孟浩扬起手来,一巴掌拍在那女人臭嘴上。
那女人惨叫一声,一个盘旋倒在地上,满嘴鲜血喷了出来,血里不知道夹杂着多少颗牙齿。
那女人倒是很耐打,居然没有晕过去,只是趴在地上呼天抢地。
“打死人啦,有小白脸跑进云家撒野打人啦!来人啦,救命啦!”
孟浩抬脚一踢。
那女人又是一声惨叫,总算是脑袋一歪没了声音。
“小浩,真的……真的是你?”
云清清颤声又问,顾不得去理管家婆怎么样,只是两眼贪婪地看着孟浩,好像生怕一眨眼,眼前的这个人影,就会消失了一样。
孟浩禁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再次止不住地后悔不该到现在才来救母亲。
“妈,是我,儿子不孝,让你受苦了!”
孟浩哽咽着回了一声。
云清清地眼泪终于狂涌而出,禁不住哭叫一声:“我的儿子啊,妈是有多想你呀!”
陡然后她便放声大哭。
孟浩赶忙抢上一把,一把抱住快要软倒在地上的母亲。
云清清泪如泉涌,一边大哭,一边不住地用手捏着揉着儿子的脸蛋,尽量让自己增加一点真实感。
“真是小浩,真是我的儿子!儿子啊,小馨她现在怎么样?我好想我的女儿啊!”
“小馨她也很好,她现在在南江上大学,妈,我今天就是来接你回去的!是儿子不好,没有早点来接你!”
“你来接我回去,回哪儿去呀?我听说……我听说……我听说你爸已经死了,我对不起你爸,我对不起你们兄妹呀!”
云清清再次哭得几欲晕厥。
孟浩只能流着眼泪抱着母亲,心里对云家的恨意,如野草一样飞速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