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婉晴她们。
顺着小路,穿过一个小小的门楼,秦凡慢慢地走进了这旧时的商业大院。重生前一些离世的老人,现在鲜活的站在面前,同秦凡打招呼:“少爷放学了。” 从小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秦凡,此时只想流泪,恭恭敬敬地回应着。
“嘿,你们看看,秦凡比以前懂事多了。”一位胖胖的大叔边打着毛衣边夸道。
“谢孙叔夸。”秦凡忍泪笑着回应道。
这位孙叔是秦凡爸爸的棋友,又是单位的同事,常常饭后杀上几十盘。对,没错是几十盘!从饭后下到临睡觉才罢,时不时的会响起:“你这个臭棋娄子”或“ 你怎么又悔棋了”大院的孩子们也在棋声中慢慢地长大。
只是几年后,秦凡大学毕业工作后,回老家过年听父母说,孙叔患上了老年痴呆症。甚而有一年,由于老伴没看住,孙叔竟走失了几天,当时全院的大人都出去寻找。最后他的两个儿子开车在郊区农村一个草垛边找到他。
秦凡记得父亲说起这事时的唏嘘。后来他的老伴和儿子都一一登门拜谢。
快走到自己熟悉的家门,却看到家门口前停了两辆女式自行车。
进了家门,来家的客人秦凡认识,那是妈妈学校的小学校长徐校长。
徐校长看到秦凡进门,笑着打了招呼:“大少爷回来了。”
“徐校长您好。”秦凡也笑着回道。
看到旁边在世的妈妈,秦凡拼命地抑制将要涌出的泪水,略带微颤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你先回屋去,等会有事问你。”秦妈略有些不高兴地说。
“好的,妈。”秦凡应道,并向徐校长点头示意。
“去吧,我和你妈妈先谈点事。”徐校长看到秦凡快走出客厅进入后院,又想起什么:“小月好像在你房里。”
秦凡心里嘀咕了一下“小月?”忽而想起了什么,快步穿过后院,推开自己的房门,便看见自己的写字桌前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正满脸通红慌乱地整理着翻看的《人体的油画艺术》。
秦凡调侃道:“又在偷看,你还小,不是你现在可以看的。”
“你能看,我就能看。” 小女孩强撑着羞意,反驳道。这个小女孩正是在客厅徐校长的长女,正上初一的------唐月 秦凡想起前世与她的情感纠葛,微微有点走神。
唐月也害羞着小脸,扭扭身,出了房门,出门的刹那,想起秦凡说的“ 又”不禁撇了撇嘴,今天是第一次看啊,怎么说又。 啊,肯定是他脑子坏了,又想起刚看的那本画册,里面的女人体和男人体,冲击着小心脏怦怦乱跳。
看着书桌上的那本画册,瞥见桌上还有一盒甜点。
“喂,小唐月,你吃的忘拿了。”
窗外“带给你吃的” 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
秦凡坐下来微闭着双眼,回想着重生前的过往,如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伤害自己最深,也爱他最深的人竟是窗外人。 良久。敲门声,妈妈走了进来,看着秦凡问道:“凡子,怎么不舒服吗?”
秦凡睁开眼,望着年轻的妈妈,眼里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哽咽着:“妈妈......”猛地站起,抱住妈妈,禁不住哭了起来。
重生前妈妈的去世是秦凡这辈子永远的痛!
抱住妈妈,一边哭,一边暗暗发誓,这回重生,再也不能忽视妈妈的病,而让她过早的去世。
妈妈突然被儿子抱着,反而有些错愕,自他上了初中就没撒娇抱过她,而他的哭声又使自己的心忽而不安起来,本有的怒气反而平息下来。
片刻,妈妈推开儿子的拥抱,现在有些不适应儿子这个亲密的举动。按着儿子坐下,缓缓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班主任彭老师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学校胡闹,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听到妈妈的问话,秦凡停止了抽泣,想到今天中午在学校干得好事,不禁也是感到一阵头疼。 重生时,是在中午的饭后,秦凡就一直趴在课桌上酣睡。
上课铃响也没让他醒来,第一节课数学就是班主任彭老师的课,“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秦凡仍未醒。
“坐下!”站在讲台的彭老师恼怒地看着仍然在酣睡的秦凡,示意旁边的同学喊醒他,可秦凡仍旧继续酣睡。
忍无可忍的老师,拿起一截粉笔头,下一秒,粉笔头就飞向了秦凡。“砰”,秦凡头一痛,猛地跳起,环顾四周,茫然片刻。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咆哮着,只是秦凡疯癫般地竟抱住同桌狂亲了一通,女生羞红了脸,奋力地挣脱。
愤怒的老师走下讲台,却不提防被秦凡抱个正着,秦凡就在全班同学惊讶中,狂亲着彭老师那粗慥又略带有络腮胡子的脸 。
彭老师一下呆住了,紧接着班上一片哄笑声, 片刻后,彭老师狂怒到极点......
结果是:秦凡被掐住脖颈子,给掐出了教室。
房门又开,露出害羞腼腆的小妹,“哥,你丑不丑,抱着女生亲嘴,害得我在学校,也被同学指指点点。” “你先去做作业,我和你哥说说话。”妈妈说道。
妹妹秦颖“噢”了一声,随即把门关上。
妈妈望着秦凡,不禁一阵心烦,老公去省城进货,却是私下里销*售。单位里已有人风言风语,说老秦再这么干下去,就要被单位开除,并收回住房。这两天正在为此事烦恼。
今天又接到儿子班主任的电话,刚开始听,她还有点不相信。平时儿子象女孩一样,长相,性格也极像自己。但彭老师是不会撒谎的呀。她不知现在怎么处理才好。想告诉老公,却又担心老公会把儿子打坏的。
本来还有一件事让她担心,今天有人递话说秦凡和皋安中学里一位年轻的女教师不清不楚。下班回家与徐校长同路,压住心头的火,一直压到徐校长带着女儿回家 。
可此时,儿子的眼泪。使她又犹豫起来。虽说儿子小时非常淘气,但长大后也文静了许多。
“我问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做了恶梦。一时胡涂。”
“胡闹。上课还睡觉。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你和丁芸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啊......”秦凡一懵,怎么女人都有这本事,一句话里有几个问题,一不注意就跌入坑里,记得前妻也是这样问话,秦凡不在意的回答,结果常常跌入坑里,于是争吵审问又起。
“啊什么?你跟我说,你跟丁芸是不是干了坏事?”妈妈追问道。
“妈,没有的事,都说什么,传出去,怎么做人......”秦凡一急又掉入坑里。
“哼哼,传--出--去---怎---么---做---人。”妈妈一字一字地复述道。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秦凡赶紧补救道,这事还真不能承认。
秦妈狐疑地望着儿子,这事听着就很荒唐。
丁芸是她当年下乡时,一个同事的小妹妹。平时见了面,也是“姐,姐。”地喊得甜,怎么能与儿子有什么勾当?况且两人的年龄也相差太多。这两人不应该犯这么大的错事吧?
“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说。我先去做饭了,你想吃什么?”秦妈听到窗外的女儿在嚷着“饿死了!” 秦凡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中,微微皱了皱眉头,瞥见桌上台历的翻页:87年9月7日。
重生时的时间和发生的事,竟是如此的尴尬!
明天上学,该怎么面对同学和老师,还有丁芸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