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债期货是怎么一个情况？”

　　梁珩笑道：“现在国库券没人买，你问这干嘛，该不是又在想在这上面动心思？”

　　进屋添水的蒋丽叶笑着说道：“凡子，你在银行那么多的钱，每年的利息都小百把万，我要是你，天天在家数钱玩。”

　　梁珩斥道：“凡子是做大事的人，能像你们妇道人一样！”

　　蒋丽忍了忍，冲秦凡笑笑便搓着手出了房门。秦凡愕然地看着梁珩，感觉他现在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势头，只是不知道他走后，这个“翻身农奴”唱得是哀歌？还是求歌？

　　秦凡笑道：“梁哥，胆肥了。”

　　梁珩也笑笑道：“不说她了，不过现在是没有什么好投的，股市已是烂大街了，国库券这东西不好说，要不你再等等？”

　　秦凡点点头，国库券要等到年底，国家才决定引入发达国家的交易方式，让国债更具流通性和价格弹性，并在上海证券交易所设计并推出了12个品种的期货合约。

　　到93年财政部决定参照央行公布的保值贴补率，给予一些国债品种保值补贴。国债收益率开始出现不确定性，炒作空间扩大了，国债市场开始火爆，聚集的资金量远远超过了股市。

　　而上海股市还要经过五个多月台票的连续下行，指数要从1400点跌到了392点。有人整天悲悲戚戚;有人则因想不开而自尽了;一批很沉得住气的干部，也被跌怕了。

　　在股价狂跌到人人都绝望的时候，杨百万同志会挺身而出，当众请工作人员以市价打进1万股轻工机械(当时仅4.5元/股)。

　　那些被套了几个月的工人、干部、退休工人、市民，他们几个月来食不甘、眠不安，做梦都会哭起来，有的亏了几万，有的亏了几千其中大部分都是平时省吃俭用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工薪钱!

　　杨百万这位最著名的平民投资者、平民金融家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密切关注。

　　杨百万的1万股“轻工机械”使在场的股民轰动，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丝的希望。

　　秦凡对杨百万还是打心眼里的佩服，抄底还抄出了好名声。

　　临近中午，梁珩和蒋丽夫妇俩要留秦凡，秦凡惦记着酒店的庄媛媛，担心她别出什么事来，便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急匆匆赶到酒店，敲开门，媛媛的脸色要比昨晚好了许多，哭也哭了，伤心也伤心过了，现在发现总比以后发现要好得多。

　　秦凡没法劝她，因为他自己也是个渣男，只得问道：“中午了，要不我陪你去吃饭？”

　　“没胃口！”媛媛硬梆梆地回道，不一会儿又想了想这事跟他又没有关系，自己没必要对他没好脸色，他的好意总是拒绝也不好。

　　“你陪我逛逛街好不好？”媛媛强挤出一丝笑脸问道。

　　“先吃饭，再逛街。”秦凡笑道。失恋的女孩处理的方式不外乎三种：一是吃吃吃，买买买。二是找人倾诉。三是报复。当然最极端的是一死了之。

　　不等媛媛同意不同意，秦凡强拉着她在酒店里点了两人餐，媛媛看着眼前的饭菜皱着眉，迟迟不动筷。

　　秦凡捡了两个鸡腿道：“不吃饭那行，你就把这当成那两个狗男女，咬死他们，嚼碎了，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恶心！”媛媛啐道，秦凡随即跟后啐道：“对，太恶心了。”

　　媛媛不自然地笑了声，接着还是没忍住，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她跟那人是怎么认识的，那人又是怎么甜言蜜语地追求她，说到激动处眼泪流了又流。

　　秦凡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有时附和几句，等她痛诉完毕，秦凡含笑道：“现在可以开饭了？”

　　“就知道吃，不知道人家现在心里难过着呢。”媛媛翻翻眼道。

　　“多少吃点，不然等会逛街没力气。”秦凡仍旧劝道。

　　“我...我...真是吃不下。”

　　秦凡不再劝她只顾把自己的肚皮填饱，媛媛呆呆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逛街购物绝对是疗伤的妙药，从南京路逛到淮海路，又从淮海路逛到豫园。没吃多少的媛媛比吃饱的秦凡逛得还有劲。几乎是每家店必进。

　　秦凡手里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他也看出媛媛就是为买而买，根本不考虑合适不合适。

　　秦凡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为给女儿摄像的家庭卡带摄像机，虽然知道没过几年，这种摄像机会被淘汰，可女儿的成长却不能等。

　　媛媛在旁倒是吃惊，想他不过是个学生，出手近万元的摄像机眼也不眨，不禁暗自猜测他非富即贵，毕竟这奢侈的东西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可以享受的。

　　再给苏倩选买几本漫画书时，庄媛媛又和他起了争执。那是在一家私人书店看到的漫画区，极小的书店内，五花八门各类的书籍都有，大多是走私夹带来的，正规的国营书店没有这类的漫画书。

　　“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看小人书？”庄媛媛看到他手里一摞的漫画书讥笑道。

　　秦凡一边挑选着一边回道：“不是我看，是给肖娅姐的表妹苏倩选的。”

　　媛媛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肖娅的表妹应该是跟你一个学校，我说昨天你一说，我总感到那么熟呢。”说着拿起秦凡筛选下来的书翻了翻，紧接着像被蜂刺了一般，张口结舌道：“你...你怎么能买这些...”

　　秦凡瞥了一眼，见是他刚放下的诸如臭作尾行痴汉之类的漫画。

　　“我买的是这些。”秦凡扬了扬手里的书，媛媛抢过去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着。

　　“这本不行！这......这本也不行！”媛媛见到里面有夸张大奶和露底*裤的书一一撤了下来。

　　秦凡默默地把她撤下来的书又拾起来，媛媛瞪着他道：“苏倩还是小女孩，你敢给她买这些书？”

　　“媛媛姐，苏倩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她也是学画的，她有她自己的鉴别能力，你就不用操心了。”秦凡耐着性子解释道。

　　媛媛犹豫了片刻，把手里的漫画书往他的手里一放，嘟哝道：“好吧，就信你一次，不过这事我会告诉肖娅姐的。”

　　等秦凡和媛媛坐上赶往机场的车时，媛媛警告道：“昨天的事，你谁也不能说！”

　　秦凡理解地点点头应道：“我不会那么无聊的，你要是不飞的话，跟肖娅姐到我那里去散散心。”

　　“有时间吧，这次回去后有可能不飞这条线了。”媛媛黯然道。

　　等到秦凡在机场等候时，再次见到一群空姐中的媛媛，她又恢复了职业式的仪态和笑容。

　　“这是给我的？”苏倩看到递过来的漫画书，有些手足无措。

　　“嗯，看看他们的技巧，学学他们的构图，风格不必学这上面的，要画出自己的风格，最好是能画出华夏的古风。”秦凡引导道。

　　看着瓷娃娃似的苏倩，秦凡想到了几年后出生的夏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