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

　　“她们在干什么？”秦凡向微微问道。

　　微微忙着手里的事，瞥了一眼满屋的女孩，想了想回道：“好像说什么人像什么吴什么隆的。”

　　秦凡也疑惑地问靠他最近的女孩：“你们找谁？”

　　女孩羞涩地回道：“找你啊。”

　　还没等秦凡询问，站在她后面的女孩举着相机问道：“我能和你合个影吗？”秦凡认出是学校委培班的学生。

　　“你能把头发扎起来吗？”女孩又要求道。没等秦凡反应过来，便有女孩把他长长的头发扎了起来。接着女孩依次揽着她的手臂，咔嚓咔嚓地拍着，等拍完人走光，秦凡也没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店内坐着的客人，也对他抱有善意的微笑。

　　一天，二天，三天。不时有女孩跑来要求和他合影，秦凡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翻过年时，湾湾的小虎队在学校流行，磁带封面上的吴启隆，被人发现和秦凡有惊人的相似。

　　秦凡被这些人弄得烦不胜烦，跟微微交待了几句，便躲到教室里，接着班里的同学惊奇地发现逃课最多的人，变成了最老实的人，秦凡心想离放假没几天，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在学校附近开店，有一点不好，随着学生的放假，饭店也随之关门，毕竟来消费的大部分都是学生。

　　离校前，同寝室的同学小聚了一下，秦凡惊讶地发现徐志刚和江涛不声不响地处了女朋友，只有平时蹦跶最欢的杜胜还是孤家寡人一枚，用徐志刚的话来说，这是丢我们202宿舍的脸。

　　“谁说我没有？你们看这不是吗。”说着杜胜嬉皮笑脸地伸出右手。

　　三人一齐骂道：“滚！”

　　跟他们说好，晚上带着各自的女朋友到秦凡店里小聚，怕杜胜别扭，又喊上曲珊珊和邱雯；自从秦凡说了错话，邱雯在班上很少搭理他，借这次机会，秦凡想跟邱雯道个歉。

　　包厢里杜胜先到，毕竟孤家寡人，说走就走，另二位还要等候女孩忙好，曲珊珊和邱雯估计在纠结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虽说现在的女孩都素面朝天，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

　　“秦凡，我怎么这么衰，连江涛都有女朋友。”杜胜哀叹道。

　　“拉倒吧，你追得什么人，他们处得什么女孩，没有可比性。”秦凡安慰道。

　　“说的也是，可你那同学也太难追了，我都快绝望了。”杜胜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说内心话，秦凡真不希望他能追上静茵，也觉得他配不上她，更知道这些家伙说是谈恋爱，十有八九就是耍流氓，别的系有可能是在谈恋爱，艺术系不好说。

　　陆陆续续的人和酒菜上齐。热热闹闹地开吃,席间,徐志刚到让秦凡吃惊不小,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他,在女孩面前如鱼得水,妙语频出,逗女孩们笑声不断,秦凡惊奇地与杜胜对望了一眼,饭桌上几乎没他俩什么事,江涛只是和他的小朋友腻歪。

　　“杜胜，你看看徐志刚的这张嘴，你要好好跟他学，不然，你追女孩子很难。”秦凡调笑道。

　　“真学不来，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别扭的很，要我说这样的话，你打死我得了。”杜胜不意为然道。

　　“嘿，你们说什么呢？”曲珊珊看到秦凡在和杜胜说着悄悄话，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让他跟徐志刚学习，怎么追女孩子。”秦凡无视杜胜的挤眼，坦白地回道。

　　“对，是应该跟徐志刚学习，你看他说的话女孩子都爱听，这样女孩就对你有好感，有好感往下面发展就容易多了。”曲珊珊赞同道。

　　“秦凡和江涛也是不会说话啊？”杜胜疑问道。

　　“嘁，你有秦凡长得好看？你有小江老实？小江一看就是老实孩子，跟他在一起放心。”曲珊珊怼道。

　　“你说江涛老实？我靠，老实孩子跑到龙河路上的录像厅里看光身子的女人，还他玛的跑去看两遍。”杜胜不服气地嚷道。

　　杜胜叫嚷的声音大了点，当时江涛就涨红了脸，边上的女友嗔怪地推着他，正说得眉飞色舞的徐志刚也戛然地张大了嘴，女孩们都背过身捂着嘴偷偷地笑。

　　江涛在众人面前跌了份，筷子一扔，嘟囔一声：“不吃了。”说着就想立身就走。

　　秦凡忙拉住他，安慰道：“看就看呗，大家谁没看过，就是有人没看过，那心里也是想看的，你们说是不是。”

　　曲珊珊和邱雯一齐啐道：“是你个大头鬼，你们男的都是流氓！”

　　秦凡眨眨眼问道：“难道你们不想？那以后要画人体，你们怎么办，难道还要躲出去？”

　　“狡辩！这是一回事吗？”邱雯仍旧啐道。

　　“难道你们认为人体是丑陋的，不能看的？”秦凡继续问道。

　　“嗯，反正我觉得不好看，你呢？”邱雯说着转头问曲珊珊。

　　“我觉得我们女孩的好看，你们男的难看死了。”曲珊珊红着脸说道。

　　“珊珊，你啥时看过男的身体？不然你怎么觉得难看的。”秦凡装糊涂地问道。

　　“秦凡，你要死啊！”曲珊珊尖叫道。

　　徐志刚的女友忙拦着曲珊珊，却被徐志刚拉回：“他们吵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

　　邱雯愤愤不平地说道：“珊珊你不要和他说话，他就是个毒舌。”曲珊珊也生气得点点头，便不在言语。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想给邱雯道歉也没有机会。

　　随着学生的离校，整个校园变得非常冷清，门前靠学生吃饭的店铺也是纷纷关门，等来年学生来时再开门营业。

　　等师傅和微微她们启程回皋安后，秦凡和高明高羽兄弟俩碰了面，把系里准备成立工作室的事说了说，希望高羽有些设计和制作的活能拿到系里来作。

　　“这还用你说。”高羽拍着胸脯保证道。

　　接着又去城隍庙老廖那里聊了聊，并把材料的尾款给他结清，这一年多老廖也赚得颇多，心里对秦凡也是千谢万谢。认为都是秦凡为他带来了财运。

　　当秦凡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时，静茵找到宿舍，说是要和他一起回皋安，秦凡无可无不可地答应，无非女孩子东西多，找个苦力。

　　此时的春运虽然没有后世的那么夸张，回乡的游子也是人满为患，这时想包车回家那是妄想，两人好不容易挤上车，车内过道密密地挤满了人。

　　破旧的汽车开动后，温度低了下来，人们纷纷把大衣等等能找到的衣物都盖在身上，是夫妻俩的也紧紧拥抱在一起取暖，秦凡和静茵也冷得受不了，见静茵冷得直打哆嗦，秦凡想了想便把她搂在怀里，静茵脸红地想推开他，却又架不住寒冷，只得别别忸忸地伏在他的怀里。

　　秦凡对她说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简单地相互取暖，静茵撇撇嘴，心里是不信的。

　　等汽车晃晃停停开到皋安长途汽车站时，已是四个多小时过去了，昏黑的天空扬扬洒洒飘起鹅绒般的雪花，下车的秦凡和静茵双腿都快木了。

　　车站内熙熙攘攘地到处都是人，扛着行李的秦凡刚刚走出车站门口，肩头被人拍了一下：“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