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性而为
虽只是一刹那,却被有心人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静茵递过来的钱,秦凡苦笑道:“晓琳姐,难道我们真要分那么清吗?”
“分清楚好点。”静茵固执地回道。不由分说,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接着询问还能不能再在这里做了。
秦凡想了想,问道:“你们学习不紧张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就说行不行吧?”静茵少有的口气问道。
“当然行了。”秦凡求之不得,做生意有“美女效应”,人气也能赚得足足的,就如后世的漂亮车模。
“就这样说定了。”静茵也不矫情,套上围裙就走出店门。
看着袅娜的静茵跟微微相互私语,秦凡没觉得学校公认的校花女神,就不能放下身架,做一些外人看不起的,服侍人的活。
经历过后世的起起伏伏,秦凡认为像静茵这样的人,干些涮碗洗盘子的事,正正经经的劳动所得,总比陪人睡觉得到的财富要心安吧。
秦凡忽然想起后世省城发生过一起恶性*事件,可他想不起是九二年还是九三年,也想不起是哪个大学的女生,在惠贸大厦被三个老外活活弄死,为了凑起出国区区的几百美元,花季般的少女没有想到,只要一晚身体的付出,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竟至自己失去生命。
脑中模模糊糊浮现高明说这事的神情。
“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吧?”秦凡暗自咕哝着。
秦凡已有两天没有见到董敏,在给董敏发了和静茵同样的工资外,秦凡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心情,私下里又塞给她一千元钱,说是她在单位人生地不熟的,要多请请台里的同事等等;董敏也没和他客气,给着就拿着,可秦凡没想到的是,董敏一转身,就跑到四牌楼市邮局,给爸妈汇了一千五。
等秦凡知道这事时,点着董敏笑骂道:“你啊你,你就不能开个口吗?”说着又给了她两千元,叮嘱道:“这是给你自己用的。”
董敏仍旧不吭气地接过去,仍旧又给爸妈汇了一千五。只是董妈妈收到前后相隔不到三天的两张汇款单时,有点发懵,跟老伴嘀嘀咕咕,不知道丫头在那边到底干了什么事,这才上班两个多月,就给家里汇了这么多的钱。什么时候电视台这么有钱了?
不放心的董妈妈次日到厂部,给女儿挂了个电话,心里疑惑的她要问清楚这钱到底怎么回事。
董敏是在台里办公室接到妈妈的电话,听着妈妈在电话里的絮絮叨叨地问那些钱是怎么回事时,董敏没好气地回道:“凡子给的。”电话的那头,嘎地没了声音,停了一会电话里传来:“好,好,女儿啊,你一定要对人家凡子好啊。”
董敏不耐烦地回道:“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挂了。”挂上电话,呆呆地看着老式转盘的红色电话机,心里却是委屈的想哭。
自己和凡子到底算怎么回事啊?还有那柔美可人、笑嫣如花的雪梅,根本就不是眼睛所看到的那么单纯。
想起前些日子,在自己和静茵面前不时地秀着恩爱,有意无意地说着秦妈如何如何对她喜欢,秦爸和妹妹秦颖如何如何对她好的事,当时自己恨不得捂住这丫头嘚不嘚的嘴。
也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忍不住每天都要看到那个小流氓。
“董敏,董敏。”身后有人在叫着她,回过头却见台里的一个同事指了指电话。
董敏不好意思地让开身子,接着瞥见台里其他同事脸上若有若无的讥笑;刚进来时,台里人都在暗地里打听,她到底什么来头,跟着就是谣传:有说她是省宣传部某位领导的千金,也有说是市委组织部的亲戚,更有人恶毒地说她是溜好了台里大头头。
董敏不清楚自己在这上班是不是好的选择,同事骨子里对来自小地方来的漠视,隐约中还听到自己,是把原先快定留的女孩子挤走进来的。
没想到原先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平,又因为自己落在别人的身上。
秦凡不知道董敏在单位的苦楚境地,只知道她又把他给她的钱汇了回去,秦凡苦笑着直摇头,脑中闪过一丝忧虑:这董敏是不是后世的“扶弟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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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中旬,仍是酷热难当,蝉鸣并不如宫崎骏动画中的轻鸣空灵,仿佛知道自己生命已快走到了最后一刻,歇斯底里的鸣着在这世上的绝唱。
蒙雪梅的“开恩”和心疼,秦凡不用象以前每到周末就要回去,虽说学校离皋安很近,可此时回去一次,也要坐上三个多小时的汽车,周六坐末班车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周一再赶早,也只是勉勉强强赶上第一节课。
店里的吊扇悠悠地转着,远远地看到,好久不见的琼斯和一袭长裙的静茵,有说有笑地向这里走来。
“哈罗,秦,好久不见。”套着短袖衬衫和浅色短裤的琼斯笑着问好道。
“哈罗,琼。”秦凡懒懒地回应道。
“秦,你的画已卖了,给,这是你的。”琼斯边说边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叠钞票。
“no,no,琼,请用美元支付。”秦凡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
琼斯低笑着和静茵嘀咕了几句洋语,静茵笑着翻译道:“她问你是不是想出国。”
秦凡向静茵眨了眨眼:“这是给你准备的,下次发工资就用美元支给你。”静茵却是一呆:“为什么?”
“你不是毕业后想到美国留学吗?”秦凡不想静茵为了几张美钞而干出什么糊涂事。
“秦,静,你们在说什么?”琼斯不明所以地问道。静茵没有翻译她的话,定定地看着秦凡:“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好?”
秦凡不再意地笑道:“你是我姐,这个理由行不行?”
琼斯仿佛也看出端倪,指着他们俩,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喜欢她?”
“Yes,Ilikeher。”秦凡回道。琼斯搂住羞红的静茵低笑着。
随着琼斯的叙说,秦凡这才知道他的画,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售出,而且还是按照他定的价格出售的。
“这老外真是狡猾。”秦凡暗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