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从学校毕业的同学,那个玲玲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再看看我们家的小月,这可怎么好哟。”环顾女儿唐月的新房,徐校长忍不住又唠叨起来。
唐至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惯的。”
爸妈的突然到来,房间里里乱糟糟的一点也没收拾,房间内既没有吃的,连喝的热水也没有。唐月只得在厨房手忙脚乱地烧着开水。
“你是怎么过的日子啊。”徐校长边心疼地帮着女儿收拾房间,边向唐月问道。
“最近比较忙,没来得及收拾。”唐月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凡子哥呢?”在公司到这里,秦凡就没见他的影子,是不是心里有鬼躲着他们,徐校长试探着问道。
“他在北京还没回来。”唐月随口说道。
“做儿女的都不知道爸妈的辛苦,把三个孩子都丢给他妈妈,只知道自己快活,一点都没有对孩子的责任心......”徐校长心里不快地絮叨着。
唐月想张嘴反驳,想了想妈妈说的确实有理,这世上挣那么多的钱干吗,与其在外面陪东陪西的,为什么不能陪陪自己的爸妈呢?
“妈妈,你和爸爸难得来一次上海,就让我好好陪陪你们。”改变主意的唐月撒娇地跟妈妈说道。
抛去女儿的终身大事,唐月还没有让他们烦神过,徐校长压住唠叨的念头,对老伴挤挤眼道:“好啊,你就陪我和你爸在上海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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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枫咖啡馆里。
唐月气恼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杯,而对面坐着局促不安的戴着眼镜的大男孩,自己的爸妈和男孩的妈妈却坐在另一角落里,不知谈些什么,时不时地眼睛的余光瞟向他们。
“这么说你妈和我妈是同学?”唐月没话找话道。
那位名叫王欣然的男孩点了点头,虽然刚一见面就对眼前的女孩颇有好感,但被妈妈拉来相亲还是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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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两个孩子不是聊得挺好吗。”徐校长小声对王欣然的妈妈说道。
“哎呀,我是真不知道你女儿在上海,不然的话我早就要向你求亲了。”王欣然的妈妈看着唐月眼也不眨地说道。
“你家的欣然也不小了,就一直没谈过女朋友?”徐校长问道,虽然她和欣然妈妈是在同一学校毕业,可这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对她的孩子却一点也不了解。
“不瞒你说,我们家欣然以前是谈过一个,可我不喜欢,农村上来的小家子气,虽说长得漂亮,但漂亮不能当饭吃,你说是不是啊。”欣然妈妈摇头道,也不知想起和儿子以前女朋友相处的不快,还是嫌弃女孩的家境不是门当户对的。
“就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以后的日子两家人在一起会别扭的很。”徐校长附和着说道。
......
“你这么好的条件,会没有女孩喜欢你?”唐月疑问道,王欣然在银行里上班,小伙子长得又不丑,家境也不错,怎么会落到相亲这地步?
“有啊,可不对路,也许是没有缘分吧。”王欣然渐渐话多了起来。
为了妈妈的脸面,唐月耐着性子有一句无一句地应着,直到两人再也无话可说。
......
“月月,你觉得王阿姨的儿子怎么样?”唐月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妈宝男。”唐月撇了撇嘴说道。
“妈宝男?”对于后世的网络词,唐月妈妈懵懂地问道。唐月反应过来,便把妈宝男的意思解释给妈妈。
唐月妈妈沉吟了半晌,知道这次安排的相亲不甚理想,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唐,知道他对那孩子也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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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你房间怎么有男人的衣服?”在给女儿整理衣柜时发现一件男士的皮夹克,唐月妈妈奇怪地拉住女儿小声问道。
“给凡子买的。”唐月随意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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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敏不再管秦凡的“死活”了,每天都不知什么来历的朋友,每每都不空手,带来酒菜,海塞胡吃一通,要么是见到他侃侃而谈,要么是见到那些所谓的朋友们胡言乱语。
不过好在秦凡从不到外面吃酒。
“为什么不与他们到酒店?”董敏有次奇怪地问道。
“世道险恶,陷阱太多。”秦凡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炒股炒成神的“股神”称号,已渐渐地在各个圈内传播开来。
财不外露,可因为投资加油站的事,连苏剑也吃惊他分次投入的资金已快有八亿多了。
......
“凡子,这是老朱,朱幻良朱总。”陆文峰介绍道。
秦凡没想到老陆会把朱幻良带了过来,对于面露憨厚实则狡猾的朱幻良并无好感与恶感。衣着朴实,平日低调寡言,用苏剑的话评价:“一个小气巴拉的糟老头儿。”
朱幻良仔细打量着相貌与年纪不相符的秦凡,这段时间耳朵眼里竟是这位年轻人的传奇。
曾在股市里呼风唤雨的人物,看着懒散的秦凡却怎么也看不透,而秦凡看他却是透透的。
可以说朱幻良也是一个标准的土豪,没读过多少书,汽车兵出身,早年在工地给人家开大型装卸车,1990年他开始发迹,第一桶金是参见“百万股民炒深圳”赚到的,当时倒腾了大量国库券,国债,很快发了起来,结果去炒股,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很会炒股,两三年就炒出了千万身价,被称为“朱大户”。
在那时一个拥有千万元身价的人就是深沪股市中的超级大户了,他不单对一只股票,而且对整个股市都很有操纵力。
在1992年,朱幻良也表现出绝对的清醒。当时他已成为股市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据说可随时调动资金两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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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据传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朱幻良将前后套现的11亿人民币,塞进了一个个箱子,装上几辆租来的“大飞”(走私用的快艇),避开海岸巡逻队,偷偷运到了香港。
临走扔给吕建新的最后一句话是:“股票总是要卖了才能赚钱”。
此乃股市至理名言,股票不是老婆,不能从一而终。
到最后朱幻良才明白过来:吕建新这家伙其实是不懂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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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苏剑艾谷还有刚认识的几个朋友进了门来,看到老朱,不禁打趣道:“老朱现在可是土肥圆了。”
朱幻良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现在口袋比脸都干净,说是挣了钱,那都是面上儿的事,没有变现进口袋,那敢说有钱?”
苏剑等人哄叫着,数落他哭穷,又没有人找他借钱,装什么怂蛋!
说归说笑归笑,朱幻良并没有放弃探底讨教的想法,不过听他们之间的交谈,他已否定秦凡不是如“缠中说禅”的李彪一样的人物,只是不清楚他的几亿身价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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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纳斯达克一声炮响,为中国送来了互联网,但当年上市公司不足900个,科技公司稀缺,因此炒哪些公司,就只能靠股民发挥想象力脑补了。
上市公司深锦兴被广东亿安收购,更名为亿安科技,从一家仓储公司摇身变成了科技新贵,业务涉及电子网络高科技,还称和清华大学开展了电动车业务。
亿安科技先后宣布将从事“碳纳米管双电荷层电容电池”的开发、“四针状氧化锌晶须在橡胶塑料”的研究。名字越来越绕,股价却越来越高。
亿安科技成为A股第一只百元股。为了庆祝新高,亿安在北京举办了一场媒体“新春恳谈会”,大吹特吹。活动规模之大、演讲思路之新,令传销公司都自愧不如。
操盘亿安科技的,是著名的“缠中说禅”发明者李彪,他用627个股票个人账户控制了该股95%以上的流通盘,然后用17个月的时间拉涨了23倍,最后抛给接盘的散户,赚的盆满钵满。
禅师的108篇博客,成为万千散户的红宝书,股民们觉得看了那些用湿吻、飞吻、唇吻等名词组成的股市密码,就可以打败庄家,真是给韭菜们植入了惊天幻觉。
A股流传着一则咒语,股价超越茅台的都没好下场。行情中,亿安科技成为首支百元股,随后便遭遇公司被查、股价暴跌、操盘手离世。
能和亿安科技“媲美”的,当属深圳本地上市公司康达尔,也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中科创业。
人造科技股,就像90年代的人造肉一样:看着像,嚼着香,吃多了伤身,但在财富挪移之间,股市的使命也已完成了。
散户真的很可怜。为上市公司捐了钱,被说成亏钱。为大户们接了盘,被说成没有投资理念。为市场提供流动性,被说成追涨杀跌,放大市场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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