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化低配版的《智斗》最终没有使吴玉跟了别人姓。
此时的学生们没像后世的学生能放得开,像马仁看似高高大大的大小伙,在同学面前表演诗朗诵时,声音竟有些颤抖。反到是女孩们表演得很是自然,尤其是汤奕、雪梅、慧慧、卫虹四人的女声四重唱《让我们荡起幸福的双桨》,少女声音特有的清澈、空灵使这首歌听起来别有一番感触。
孙爱武的舞蹈妖娆媚人,可这时的学生都不大能接受这反串,只觉得隔应。秦凡还好点,毕竟在前世看过众多的男生妖娆舞姿,当孙爱武舞蹈结束时,教室室里出现了冷场,秦凡看不过去,高喊一声“好”后率先鼓掌,随着也是希希拉拉的掌声;这时,秦凡却看见孙爱武抛过来的媚眼,媚得秦凡也是一阵恶心,两手也拍不到一起。
雪梅在旁也瞅见了,揪着秦凡的耳朵,轻声啐了一口:“不要脸。”一边的吴玉、慧慧吃吃地笑起来。
节目的表演不紧凑、不连贯、不主动,把主持人汤奕急得满头是汗,常常宣布完下一个节目后,伸出手从坐着的同学中抓上去表演。也有主动的,如欧阳雅子同学,大大方方上台朗诵朗费罗的《雪花》:
从天空的怀里飞出,
从云裳的褶缝里抖落,
飘向森林的棕褐光秃,
撒向田野的寂寞空阔,
轻柔无声,缓缓飞扬,
雪花儿飘降......
“这是谁的诗?”雪梅扭头轻声问道,正在静心聆听的秦凡头也不扭地说道:“美国的朗费罗。”心里只是奇怪,欧阳雅子是从哪里知道这首诗的。
台上的欧阳雅子向秦凡这边瞥了一眼,秦凡只觉耳朵一疼,却是被雪梅揪住耳朵,满含醋意地嗲道:“不准看!”
在赵卫东跳着太空舞时,汤奕走到秦凡、吴玉桌前,低声说道:“下面就是你们的,做好准备。”吴玉撇撇嘴,忍住笑点点头。
门口的老彭倚靠在门边,低声和站在身边的老苏说着什么,老苏只是点点头。
“下面一个节目,智斗,表演者:秦凡,吴玉,李进军。大家鼓掌。”汤奕模仿电视主持人的派头。掌到是没鼓,笑声到是响起。进军忙往嘴塞颗糖,跟着秦凡、吴玉来到中间空地。
秦凡想了想,把边上没人坐的课桌搬到中间,权作茶桌,又把雪梅蓝色碎花围巾系在腰间,三人站位站好,然后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谁唱第一句,听得同学又有人笑出声,秦凡见吴玉、进军都瞪着自己,忽想起,忙从口袋掏出烟,嘴里戏文道:“参谋长,烟不好,请抽一支,胡司令,抽一支。”然后这两货真抽了起来,门口的老彭刚想进来阻止,被老苏拉住。
“这个女人不寻常。”吴玉到是没忘词。
“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秦凡也把这一句唱得很到味。
“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相比较进军要平淡点。
门口处老苏猛然叫声好,廊道上其他老师也闻声走了过来,都很奇怪怎么有学生唱他们那个年代的戏。
......
“老苏,瞎叫什么好?阿庆嫂唱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刁德一把词改得不伦不类,那胡传魁哪是唱,简直就是背书嘛。”闻声而来的谭主任埋怨道。好好的一出戏给唱得什么乱七八糟。
老苏也后悔喊好喊早了。
起先开头几句把同学们也镇住了,鸦雀无声竖起耳朵听,可愈听愈笑了起来,这不就是搞笑版的《智斗》么。
听到同学们的哄笑声,看到同学们仰起的下巴,或是女同学趴在课桌急速抖动的肩头,厚着脸皮,坚持唱完。
看到秦凡和吴玉不着调地咿呀唱着,教室外的老师直摇头,教室里的同学却拍着桌子大笑着叫好。
“笑死人,你们真能搞怪。”汤奕满脸绯红地笑道。
“你能不能正经点,尽遭践自己,可惜你这副好皮囊了。”郑慧慧惋惜地对秦凡说道。
“我们要是正儿八景地唱,没过几年,你们就会忘得光光。歪着唱,说不定你们能记几十年。”秦凡不以为然地回道。
雪梅死死拉住他,哼哼道,自己笑不动了。像是把同学们的笑点都耗尽似的,后面同学的表演让人看得索然无味,表演者自己也敷衍了事。
秦凡也没想到有这样的效果,对于他来说,这本是缺失的晚会。
在前世里,秦凡也只跟吴玉、进军来往多一点,其他的同学基本不来往,也压根不知雪梅暗恋他这个事,也没溶入这个集体里。实际算起来在这个班上呆得时间,也仅仅四个多月的时间,而这二个月也是复习高考最紧张的时候,同学之间的感情也没时间交流。
这是个苍白的时空,多年后,同学之间的来往几乎都忘了还有秦凡这个人。
真正的这一日,也是在江城的街头海吃一顿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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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结束后,三三二二的学生,有的还结伴在校园里闲逛,也有的看准对象,鼓起勇气表白。出了门,已找不见吴玉和进军,雪梅紧紧跟着秦凡,寸步不离。
“天太晚了,你还不回去?”汤奕跑来喊着雪梅。看着雪梅为难的样子,秦凡笑道:“都回,都回,我送你们回家。”
雪梅暗恨汤奕多嘴,本想和秦凡多呆一会。哼哼唧唧地说道:“我饿了,我想吃大戏院旁边的小吃。”
“你还别说,我也饿了。”汤奕说完看着秦凡。郑慧慧和卫虹也围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垂头丧气的吴玉,看起来表白并不成功。
秦凡懒得理他,几年后,年轻女孩往他身上扑的也不知有多少,每次秦凡见到他,身边的女伴都不是先前见到的那位。
“吴玉,你把进军找着,晚上我请客。”秦凡豪气地说道。
等秦凡他们来到大戏院旁的“红房子”时,已有八九位同学跟在后面。挤进棚子时,小小的棚子竟被他们坐满了;在寒风瑟瑟等候客人的老板,见有客上门,喜形于色,这是一家三口搭的棚子,夫妻俩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左右,还有五、六岁的女孩。
大锅里都是一些卤好的素干、素面筋之类,油锅里还炸着臭豆腐,另有一锅专门下面条和馄饨、饺子。
数着人头,让那夫妻俩给每人下一碗馄饨或饺子,又七七八八地拿了些素干、素面筋,又让老板切了四盘卤牛肉。
看着五、六岁的小女孩也帮着爸爸妈妈,为秦凡他们拿来吃的东西,秦凡把进军喊过来,从他兜里挑出几颗糖果,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背着手,看看秦凡手里的糖果,又回过头来看看妈妈,女人揉揉女儿的头笑着道谢说:“还不快快谢谢叔叔。”
“你到底拿了多少东西?”汤奕也想翻翻进军的口袋,被雪梅一把拉住,向姜楠努努嘴,两个女孩吃吃地笑着。
吴玉嚷着要喝几口,秦凡知道这家伙情场失意,也不拦着他。
秦凡、吴玉和进军闷声不响地吃着,偶尔碰上一杯。女孩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突然,汤奕冒出一句:“哪不是丁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