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问
“怎么回事?常俊出了什么事?”秦凡急问道。
“常俊被抓起来了。”吴玉端起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尽,那是秦凡刚给雪梅倒得凉茶,两人都没在意。
“为什么?因为什么事被抓?什么时候被抓的?”秦凡又问道,心中的凉气直至脑中。
“还不太清楚,只说他捅伤人了。”吴玉不确定地说。旁边的雪梅低呼一声,惊讶地显出不可思议。雪梅也认识常俊和他的女朋友韩雪儿,一个是帅气的大男孩,一个是小巧秀气的女孩。
“你听谁说的?”秦凡继续问道,吴玉却抓起茶壶咕咚咕咚地猛灌一气。
“是和韩雪儿表姐要好的女工说得。”吴玉喘着气说道。
“那常俊现在被关在哪里?”秦凡耐着性子问道。
“不知道,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你不是和派出所的刘警官很熟吗?可以问问他。”这两个月来,吴玉和常俊处得相当不错。
秦凡想了想说道:“行吧,回头我来问问他。吴玉,你也到车间去问问那个和她表姐要好的女工,尽量把事情弄清楚。”
“那韩雪儿现在在哪里?”这时赵雪梅在旁插话问道。吴玉看看雪梅,又看看秦凡。秦凡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快说。”
“她们说韩雪儿家人正在告常俊强奸了韩雪儿。”吴玉犹豫地说道。雪梅“噢”地一声羞红了脸躲在秦凡的身后。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秦凡惊讶地问道。
“只听说常俊捅伤的人是韩雪儿的一个远房叔叔。”吴玉也是不确定地说道。
“吴玉,你辛苦一趟,现在就回车间问清楚,我到刘警官那里打听打听去。”秦凡交待道。
“我也去。”雪梅探出头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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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街道派出所。
等秦凡和雪梅赶到时,却被告知,刘警官出警去了。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口,犹豫着是不是先回去,还是再等等看。
派出所门口,不时就有警察押着嫌疑人进入所里,也有市民跑来报案的,整个所里的警员都在忙碌着。
挽着秦凡手臂的雪梅在微微发抖,秦凡扭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雪梅低声道:“我有点害怕。”秦凡拍了拍雪梅的手,看到押着的犯人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雪梅,这是一个高大粗*黑的汉子,微显青皮的光头,两臂间纹着一只狰狞的狼头,见秦凡把雪梅挡在身后,那汉子咧着干裂的嘴,露出瘆人的白牙,冲秦凡微微一笑。
“老实点!”身后的干警猛地一搡,那汉子趔趄地押进所里。
雪梅拽了拽秦凡的衣襟,小声说道:“秦凡,我们回去吧。”在温室长大的女孩何曾看到过这样的恶人。
秦凡和雪梅刚迈下门口的台阶,一辆破旧的警车开了进来,从车里跳下的正是他们要找的刘警官。
“全都押进所里,看紧了,一个也不能让他们给跑了。”刘警官冲他的队员们喊道,接着转过满头汗水,晒着黑红的脸膛,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秦老板,来到此处有何贵干?”刚进所里大门,刘警官在车里就看到门口台阶处站着的秦凡和他的小女朋友。
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秦凡面对刘警官的问话,也知在此时此地不方便问。只得硬着头皮说:“是找刘叔有点事。”
刘警官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有事?那先到调解室等我,这边的事忙完,找你。”说完就跟着其他警察押着犯人进了所内。
雪梅紧紧地抓住秦凡的衣襟,这时有点后悔跟着过来。进了所里,只见靠墙角蹲着一排犯人,双手抱住脑后,头也低在双腿之间。不时有警员的呵斥声:“头低下,老实点。”
秦凡领着雪梅快步走过,找到调解室,一头扎进去,望着雪梅略显苍白的脸笑着安慰她说:“没事的,在这派出所里,那些人都很老实。”
“可我还是怕啊。”雪梅把秦凡的手臂挽得紧紧的。
调解室里,四周的墙面上还挂有市民送来的锦旗,其中有一面锦旗,还是秦凡叫店内的张玲玲送来的,上写“人民卫士为人民”。这是因为他们多次挡住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在饭庄里滋扰生事。作为回报,在刘警官和其他警察蹲守时,秦凡也让店内的小师傅送过夜餐。
等了很长时间,雪梅不停地小声问道:“是不是刘警官把我们忘了?”又或者问道:“是不是我们改天再来?”派出所压抑的气氛使她坐立不安。秦凡也压着内心的烦躁,耐着性子安抚她。调解室的门口不时地有人伸头探望着。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刘警官打着哈欠走了进来,黑着脸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昨晚一夜的蹲守和今天大半天的抓捕,使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
秦凡把自己的来意和刘警官一说,刘警官不悦地斥道:“你这小娃娃真不知道规矩,案情是你随便能打听得么?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秦凡也知道自己的冒失,忙道歉说:“刘叔,我也知道自己很冒失,只是常俊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刘警官黑着脸晒笑道:“都已经十八了,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亏你说得出口,没有别的事,小秦老板请回吧。”见刘警官已下了逐客令了,秦凡只得告辞,看着秦凡落寞的背影,刘警官不忍地在秦凡的背后喊道:“你那朋友捅伤的人,昨晚已在医院死了,你回去给他准备后事吧。”
秦凡脑中一片空白,差点栽在地上,却亏得雪梅用力把他搀起。
刘警官望着秦凡离去的背影,也不禁感慨,在这场打击黑恶势力的漩涡中,也有警察中的亲朋好友卷入其中,就是自己也有朋友的孩子被抓而求到他这里。但法网恢恢,法律无情,这时谁说情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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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默不作声地陪着秦凡,她不知怎么安慰他。
秦凡踉踉跄跄地向店里走去,他知道常俊完了,但还不清楚常俊为什么要捅人,而被捅的人还是他女朋友的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凡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快要裂开,疼痛不已。
好不容易捱到店里,雪梅带着哭腔向店里的张玲玲和许微微求助,这时秦凡已快站不起来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秦凡扶上楼,又有人喊着去找医生。秦凡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让她们离开,表示自己想单独静静。
雪梅却坚持留下来陪他,虽然她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