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奇看着庄岩跑远,心有余悸的瞄了一眼断掉的树,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回到隐居的位置。
院子里站了一大群人。
守宗祠的老人几步迎到张天奇面前,“二爷。”
“有事?”
张天奇不拿正眼瞧人的往前走。
老人连忙让开了路,紧张的跟在旁边说:“老……老爷子说让你九九重阳节之前,别出现在村子里。”
“知道了!”张天奇脚步一顿。
老人浑身冷汗直冒的又说:“请您为小三子考虑一下,别忤逆了老爷子。”
张天奇撩着长衫下摆,转身一脚。
这一脚很快,老人身手也不差,惊险的闪开。
张天奇一个翻身,小腿抽在老人肩膀上。
老人踉跄的摔进菜园。
张天奇拍打着长衫下摆,“回去告诉那个老家伙,张三要是有事,我刨了我祖宗十八代的坟!”
“是,是,二爷!”
老人从菜园爬起来,连连答应,赶紧逃出了院子。
因为他晓得张天奇因为儿子很克制了,否则就不是挨一腿这么简单了。
林微压根没有看清张天奇抬腿的动作,紧憋着呼吸往前一步,“奇叔叔,您好,我是林微,我小时候您教我爬过树。”
“是小文曲呀,记得,记得!”
张天奇几步冲过去,一张儒雅的脸凑到了林微脸颊几厘米开外,贼兮兮的问:“考上状元没?”
“考,考上了!”
林微受惊的退步,忐忑的情绪总算放松了一些。
旁边一个发福了的中年女人,紧张的喊:“天奇!”
张天奇皱眉一皱,满脸寒霜的盯着林微:“小文曲,这女人给老子戴过绿帽子,你找她过来是要恶心老子吗?”
林微怔住了。
因为她查到的消息是,张天奇一心研究风水星象,不管妻儿,躲进了深山。
这……这……
中年女人一下跪到地上,抱着了张天奇的腿,“天奇,过去是我不对,求求您,原谅我!”
“年轻的时候跟别人跑了,现在老了,成一个球了,求老子原谅,当老子是傻比吗?”
张天奇抬腿一脚,中年女人连痛苦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踢晕了。
张天奇说:“没死。”又问:“小文曲,你找我啥事?”
“我……我……我想请您出山。”
“帮我在附近村子找一个人,找到了,这个事有得谈。”张天奇台步走向木房子,“等着,等我画好人,你拿着去找。”
林微紧憋着呼吸点头。
过了十几分钟,张天奇短袖皮夹克,马裤,脚踩登山靴子,嘴里叼着铅笔,拿着一个画板出来。
痞里痞气的,跟长衫儒雅的气质,完全不搭边。
林微和她带来的一伙人,全部一起看傻眼了。
张天奇看了看他一身行头,“我住山里,这身打扮有问题吗?”事实上,他穿长衫是专门为了等师父,要给师父留一个尊师重道的印象,已经等了好多年了。
林微摇了摇头,“没问题,正常。”
“喏,找到这个人。”张天奇拉林微到一旁,把手里的小画板递过去。
白纸上的素描。
一座山,山顶站着一个孤独的少年,仿佛天地之间唯此少年一人。
只有一个背影,林微看背影有些熟悉,又一时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林微想说能画正脸吗?又以为张天奇在考验她请人的诚意,强忍着没说。
张天奇问:“就这人,找到他,有难度吗?”
“附近村子的对吗?”林微深吸了一口气。
“对,一个钓鳖高手!”
张天奇并不是要卖关子,而是他不会画具体的东西,怕把他师父画丑了,师父不教他真本事。
背影有些抽象,但有神韵,就像林微越看越熟悉,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突然,林微拿着画板的手一抖,聪明的脑子猛的记起了半夜打狼的男人,她用力憋了口气说:“会钓鳖的孤独少年,您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