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岩口服务区的餐厅里,青年司机掏钱随便买份盒饭坐在餐桌吃饱以后,又跑去旁边店铺里拿包香烟买两瓶矿泉水,再返回到自己卡车的驾驶室,几下启动引擎开往凤城方向的玉石加工生产基地。
一路到天色大亮,他没出现任何误差顺利抵达凤城地界,外面看似纤尘不染的天渐渐下起倾盆大雨。
也不知脑子里哪个地方出问题,他总感觉卡车没了最初的重量,而这种疑虑从黄岩口服务区吃过饭出来,一直不停在加重中,却仅限于此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行动。
毕竟,两块大石头,在卡车里不可能消无声息的慢慢减少,直至整个重量都变轻。
很快卡车到达风雪坡路段收费站。
卡车减速没进收费匝道,先给迎面两名交警拦住,一人挥动小旗子拼命打手势要求开到旁边停车检查。
青年司机郁闷,他吁气不由得嘀咕几句,“今儿个真是日了鬼了,老子拉两块石头不超载不超速,平白无故竟然非要拦停下来做检查,若给老子乱按名目开罚款单,这趟长途岂不亏大?”
但心底下不满归不满,他还是听话的乖乖把卡车开到靠边暂停位置,两只眼睛东瞅瞅西瞅瞅,手伸前去拿起随时随地准备好的各类有效证件,打开车窗玻璃等候交警走过来。
事实呢?交警并没有忙着先检查证件,而是面对青年司机扯开喉咙大声吆喝,“你下车来,先自己看看你车里面拉的都是些什么?整条高速路全弄得脏脏的,今天非要你想办法打扫。”
整个脑子里塞满浆糊似的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年司机摸摸脑门子从车上跳下来,他咬咬牙顺着两名交警的视线向卡车后面望去,一刹那惊呆在原地是满脸懵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咋搞拾起的呢?我车里面拉的不是两块石头吗?这些玩意从哪里钻出来的?”
“这不下雨吗?天上掉下来的。”
交警在旁边不屑的讽刺道,“请你不要把我们当成好骗的智障,妄想采用谎言糊弄人肯定过不了关。”
另一名交警,他嘴里面说话更显直接更显干脆,“刚下雨忘记盖篷布就是忘记盖篷布,自己快些爬上去给我先弄好,和我们瞎胡闹打感情牌演戏能成吗?你就等着我们按交通规则开罚款单吧!”
仍旧置身自我怀疑中没能走出的青年司机,他不敢和两名交警顶嘴反驳,默默靠近卡车,不信邪几下爬上去放眼往车厢里看去,又吓得大惊失色从车栏板上直接掉了下来,“我刚看见鬼了,我刚看见鬼了……”
“惊惊咋咋的小心点儿,你真要是在我们面前摔伤,我们不负责的。”一名交警很生气的训责道。
显然,他打心眼里不相信车上装有鬼,不过直觉告诉他车厢里应该存有某种问题。
向旁边同事看过去,他与同事心有灵犀似的对视几秒钟打定主意,两人不去管车上掉下来的青年司机,分别从两边靠近卡车前沿的楼梯向上看下,各自抬腿向上攀爬。
卡车里面,两块大石头早已经变成粉末,并在刚才天降大雨的作用下看上去全部变成了泥浆水,目前现在都没苏醒的吴联记,他大半个身子浸泡在里面四仰八叉平躺着,一脸红光好似贪杯喝多了酒。
两名交警同时爬上车,他们瞧见吴联记显得倒是很胆大,彼此无需交流走过去,蹲身查看呼吸正常。
一交警紧跟着尝试用手轻轻摇晃下,他嘴里面配合着大声喊:“喂,醒醒,你醒醒……”
看似处于昏迷状态的吴联记,他给吓醒似的,一下子从泥浆水中蹦起来撞击在两名交警身上,顾不及理会自顾自睁开眼睛,还没搞明当前状况先迫不及待的询问:“我手里万向碑呢?”
关于万向碑涉及到的事情,对他而言重要程度几乎类似无法估量的巨额财富,倘若刚才让身边两名交警顺手牵羊偷偷藏进裤兜里,十几小时在卡车里遭的罪全付诸东流暂且不说,今后又拿啥开启神秘莫测的恭曲呢?
讲通俗点儿,万向碑是把钥匙,手中有无直接决定能否打开前往恭曲的门。
两名交警自然而然不知万向碑是个啥东西,一人不明所以皱眉反口问:“什么万向碑?”
一人对吴联记的反应很不满特别火大,“惊惊咋咋干嘛呀?弄得我们两个到处都是泥浆水,老实交代下,你躺在车厢里面故意装死?今天不给我讲出个子丑寅卯来,先派辆车送你到拘留所关几天再慢慢审问。”
吴联记听不见两名交警说话似的,他环视两圈车厢把手伸进泥浆水里乱抓乱刨。
无需言语多说,两名交警既然对万向碑没印象,只能说明万向碑还在泥浆水中没捞出来,因他前面看似处于昏迷状态,实则除开爬上卡车的时候出现短暂神志不清以外,全程脑子里都在正常运转,非要讲缺陷问题就是身体不能动唯有安安静静躺着,致使身边事情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青年司机也从车下再次匆匆忙爬了上来,他见两名交警盯着吴联记忙活看傻子似的无动于衷。
但他没办法淡定,这取决于他是负责拉两块大石头的货车司机,两块大石头凭空消失,现如今偏偏多出半车粉末,多出充满诡异的大活人,搞不好里面真有值钱东西?
懒得管泥浆水的脏,他翻过栏板跳进车厢也弯腰去用双手乱抓乱刨。
运气不错,他没刨几下就从泥浆水中摸出个比车钥匙稍微大些的长方体,向外折射出亮晶晶的光,却通体呈现半透明的墨黑色,几边的棱角不明显,手摸至少不会觉得有角存在。
纯属于人性本能反应,他抑制不住内心升起的兴奋哇哇叫:“找到了,我找到万向碑了。”
同时间,吴联记也从泥浆水中刨出块万向碑,从旁看过去与青年司机那块差不多,只是他心思平和没向青年司机那般欢天喜地张口大吼大叫,而是趁着几人目光全转向青年司机悄悄揣进衣服口袋里。
紧跟着向青年司机扑去,他略显不客气的加大声音说:“兄弟,我的东西,你绝对不可以占为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