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罪
庄园主感觉到了一丝丝大大怪异。
但是他那豌豆大的胆子又觉得,有钱人什么钱都赚。
听说这个顾总也不怎么干净,现在给他在这里摆架子,不过就是开的价钱不满意罢了。
“顾总....我们这个还可以提高价钱的。”庄园主还没说完,只听见楼道里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庄园主的脸色微微一变,还不到片刻,就被一群人民警.察给拿下了。
这股子正义的气派瞬间充满了这间腐朽的房子。
小陈警.官赶到的时候,顾枭早就出去了。
顾枭走的很快,他似乎对自己解决了多大的毒瘤并不是非常的感兴趣,他只想要看到林棠。
只见走到大厅处的拐角,林棠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窗边。
顾枭就连脚步声都放缓了。
他发觉了自己的手此刻正在强烈的颤抖,似乎对这一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的心在微微收紧。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样度过那些时间的。
抽烟麻痹了他的神经,但是又不得不保持十分的清醒。
“棠棠。”他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一大半。
手在大衣里面微微颤抖,他在后怕。
抽烟的时候他消极的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但是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如果林棠不在了,那么他也活不下去。
林棠听到这个声音很明显是顿了一下的,背脊都平添了僵硬。
她有些无奈的转过来。
这次难道乖顺的不使坏的喊他一句,“阿枭。”
但是顾枭的状态实在是把吓了一跳,哪有正常人是这番蓬头垢面的样子。
他浑身散发的郁郁之气,还有一股子冲天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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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坐在落地窗上面。
她往下看的时候那里多了很多的人,还有各种红灯在闪烁着。
一个个人被押上警车。
这片寂静的桃花林突然在夜色当中变得颇为的热闹,像是一种刻意被人挑起的世俗的热闹。
顾枭洗澡的动作很快。
他出来的时候摸着黑就过去了林棠那里,洗的香喷喷的抱着老婆。
“怎么在这里坐着。”顾枭的手抱着她的腰部。
很显然,林棠感觉到顾枭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
他总是走在路上时不时就看林棠一样。
像是在确认她是否还在。
林棠无奈的推了推他的毛绒脑袋,似乎是顶不住顾枭这么突然的撒娇。
“小陈警.官还在楼下等我们呢。”林棠带着一点无奈。
下一秒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一点微微的刺痛,但是这种刺痛不是很明显。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顾枭你属狗的?干嘛咬我。”
林棠打了他一下,然后挣扎着要跳出他的怀抱。
谁知道顾枭抱着她根本不让走。
他沙哑的声音透露着一种颓丧,“棠棠,让我抱抱。”
他的声音还打颤。
林棠听到他这声倒是没有挣扎,乖乖的坐回去让人抱在怀里。
只见顾枭乖乖的靠在她的肩膀那里。
在黑夜中像是个精致的布偶娃娃一样。
“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你活着,回到我身边了。”顾枭摸了摸她脖子上快要消下去的牙印。
他像个神经质病人一样。
冰冷的指尖摸上了林棠的颈部,脆弱的像是在这冬日里打转的蝴蝶。
“棠棠,不要离开我。”他抱着林棠喃喃道。
林棠被他这一通操作搞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生怕好好的小伙子就被搞成了变态。
她揉捏了一下额头,像是随意安抚他一样说道,“嗯,好的。”
她没看到的是,背后那个人伸出了尖锐的獠牙,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明显被安抚到了。
“你说的。”
他们两个下来的时候,人都差不多抓齐了。
顾总拖了个特大的行李箱下来,里面装的全都是林棠和他的衣服。
“等你们等的黄花菜都凉了。”黎元锦的手攀上了顾枭。
谁知道直接被顾枭冷漠的推开了。
“你们可真得好好谢谢我们,要不是我和小昊子两个人把厨房地板翻出来,林棠现在都出不来。”
黎元锦叽叽喳喳的颇为的惹人烦。
但是顾枭这一次看在他的份上居然也没有回怼他。
顾昊也配般的在旁边委屈的嘶溜两下鼻涕。
林棠:“…”
“顾先生,还有今天的各位,你们非常的厉害,作为人民群众的力量破获了一起长达十多年具有完整产业链的色.情.交.易链和拐.卖.人口案子。”小陈警.官过来致谢。
顾昊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的黑灰灰的东西碰上它那滑稽的眼睛看起来喜感十足。
黎元锦勾搭着自己这小兄弟的背部。
两个人但是在撬地板,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早上八点半左右请你们来一趟警.局。”小陈警.官叮嘱着。
顾枭看了一眼周围迷茫的大眼睛,然后缓缓的说了一句,“上车说吧。”
“林小姐。”一道声音叫住了林棠。
林棠一转头便看到了那个老人。
“婆婆怎么了?”她笑的温和。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谢谢你!”老人家又拜又跪的,林棠颇为不好意思。
她直接把人拉起来。
“谢谢你。”
这件事随着老人家要道谢然后终结了。
只见林棠一上车就变成了好十几双的眼睛看着她。
像是在等着她的解析答案。
阿兰也坐在旁边,打算听一下。
“阿兰走了之后,老人家没过多久就醒了,原来那个老人家不是她的儿媳,而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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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醒来的时间明显要比年轻人慢。
只见她悠悠转醒之后,看见阿袁双手靠着躺在地上痛哭。
“孩子!快起来。”老人苍老的脸上皱纹在细微的颤抖着。
她想要把躺在地上的阿袁扶起来,但是她的手也被缠住了动弹不得。
“老人家,我们又见面了。”清浅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清朗。
老人家混沌的眼珠转了转,似乎对这个密室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感到颇为的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简直就是作孽啊!这些人丧尽天良啊!”老人的眼泪顺着脸流下来。
她佝偻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
“他们是人.贩.子?”林棠问她。
这一个词像是刺激到了她一样,她苍老的脸皮像是纸糊在脸上一样。
“不!不能说。”老人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有一种隐秘的神色。
林棠的脸隐藏在暗夜之处,她的声线带着一种沉沉的感觉,“不!如果您在不将知道的东西说出来,那么这会有更多人受害。”
林棠的咬字清晰,一个一个字砸在了老人的心头上。
老人看着地上的阿袁,眼神复杂的像是经历了一番的挣扎。
“她是我的女儿,我们本是住在一个比较偏远的乡镇,那一天,村子里面突然来了很多人。”
老人闭了闭眼睛,在奋力的回忆之前的那些记忆。
村子里面由于太过偏僻,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来,里面的人世代以种田为生。
村子那一天来了很多人陌生人,但是这也引起了村里人的警觉。
他们到达之后,找村长要了每家每户的信息。
“你们这每家每户都有七八个孩子啊。”刀疤男人的烟点了点烟灰缸,手里翻阅着这里面的资料。
村长的手边点上面的钱,边开心的数着。
这些钱够他们一家子明年的生活费了。
“是咧!俺们每家都有好几个小孩,好生养,生下来干农活也好。”村长将那些钱小心的塞在了口袋里面。
刀疤男抽了口烟,他眯了眯眼睛,“把你们全村有孩子的男人都叫过来吧,放心!钱只多不少。”
刀疤男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面。
昨日刚下过暴雨,乡间的小路上还没有水泥地,一踩泥巴全都黏在了鞋子上面。
村子里的男人都奇怪,怎么这个时候把他们叫过来。
刀疤男出现在站台上面,他念着手里的资料。
“王二狗,欠了十几万赌债。”
“刘赖子,家里的母亲需要治病。”
“王三全,腿部残疾,家里很穷。”
…
这一个个念下去,平日里刚强的汉子们都像是被拖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样。
刀疤男慢悠悠的念完之后,最后一句话就是,“你们都需要钱吧。”
老人清楚的记得。
过了几天之后,村子里面少了很多的孩子。
全都被卖出去了!大家得了一笔横财,关起门来数着手上的钱。
这些东西像是恶念,一直深深的扎根在老人的心里面。
有人不想买孩子,但是看着周围人数着钱红了眼的样子,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孩子买了
这些东西像是欲.望的恶念,一直源源不断的找着最深的源头。
老人的孩子也被.卖.了,她的丈夫像是失心疯一样。
阿袁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开来,这些年的回忆一直缠绕着他们。
她听说当年买走的孩子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记录,所以她来了。
来找回自己孩子当年的踪迹,想要用这条命把当初卖出去的孩子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