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懊恼的很。
“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掌控我的人生吧,我告诉你,裴今,大不了鱼死网破。”
沈曼曼已经尽可能的压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凶狠。
可她知道,只有这样远远不够的。
“那你可以试试看。”裴今也是疯了,上头了,“你吐槽过陆湛的那些话,你觉得他看了会怎么样?”
“……”
沈曼曼就知道,不威胁自己,那就不交裴今了。
这个男人绝对做得出来,并且可以把事情做的足够精彩。
沈曼曼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裴今是觉得她退缩了。
“曼曼,我们其实可以好好说话的。”裴今低声道,“我也不是非得要逼着你,是你在逼我。”
“呵。”沈曼曼不屑的笑了,“你大可以试试。”
“我不会毁了你,不会。”裴今低声喃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彼此的依靠,不是吗?”
也不知道,原主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
反正现在看起来,情况很不对劲。
裴今对沈曼曼这种变态的感情,早晚会出事。
“你凭什么威胁我?”
“你做过那些事情,陆湛知道,一定不会喜欢你的,他厌恶你还来不及呢,可是曼曼,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沈曼曼头疼了。
这个局面,可真是让人为难啊。
沈曼曼看着裴今,知道自己这一刻,不能软下来,要是软下来的话,以后就完了。
她不能让裴今知道,自己害怕了。
“那你试试看啊,大不了一起死吧,裴今,你知道的,我也是个疯子,我做得出来。”
沈曼曼的眼神,瞬间冰冷,完全是演技派。
此刻的张力。
就是裴今瞧见,也得害怕。
男人慌了,急忙掩盖:“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没有说你,我也不想你死。”
“你不就是在逼我吗?”沈曼曼笑了。
“没有的。”裴今慌了,那一瞬间,心底空落落的。
沈曼曼知道了,这特么就是个病态的人。
“你不信吗?”裴今疯了一样,“我可以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删了,陆湛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的。”
裴今在疯狂的解释,他颤抖着手,将那些聊天记录,一点点删了。
“我只是不愿意,你去讨好别的男人,哪怕陆湛那么能耐的人,也不值得你低头。”
在裴今的眼底。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玷污他的曼曼。
“好了。”沈曼曼烦的很,揉了揉眉心,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这个男人沟通了。
裴今激动的很:“删干净了,都删了,曼曼你别怕,我只是说说的。”
“没事。”沈曼曼咬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了,我先回去了,还有徐婉知的事情,不是她逼我的。”
沈曼曼这几天总感觉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反正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裴今笑着道:“我知道啊,就算她真的威胁,你不想做的事情,怎么可能逼的了你啊。”
“嗯。”
沈曼曼根本不想跟裴今多说什么,她本人对这个男人完全无感。
这一波极限拉扯,也是在替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结果显而易见。
沈曼曼赌赢了。
她赌裴今对原主还是有些感情的,果不其然,裴今这种偏执型的人格,在处理起来很棘手。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沈曼曼走了。
裴今颓然,坐在位子上,他的心底烦躁的很,其实对于沈曼曼,他的心底,陪伴大于爱慕。
都是在两个人最颓废的时候,紧紧相拥的。
在陌路之中,彼此守护彼此。
那种感情,是多少爱情都换不来的。
所以裴今不想让沈曼曼为难,哪怕之前的威胁,也都是乱说的,裴今不会伤害沈曼曼,他就是把自己弄死,也绝对不愿意去伤害她。
可这一切,原主知道,沈曼曼不知道啊。
沈曼曼只觉得裴今这个人太过极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
老夫人去世之后,他们回来老宅的日子,也少了。
陆湛去找了管家,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线索。
“唉,您就别为难我了。”管家无奈的很,“要是能说,早便告诉你了,我也没多少年过了。”
管家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屋子。
他其实比老夫人的年纪还要大,也是看着老夫人一步步走到这里的。
“我是心疼我家老夫人。”管家有些不习惯,“其实呢,我该喊她一声小姐。”
“奶奶走了,她也守住了承诺,你又不是她。”
“我答应过小姐。”管家叹了口气,“您只需要知道,小姐这辈子,从未亏欠过你,陆家任何人,你都可以恨,唯独小姐。”
管家说道这里,其实差不多也说了。
陆湛何其聪明啊。
他其实早就猜到了,来找管家,也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看着管家,声音微微颤抖。
“所以,我也是元家那个孩子,对吗?”陆湛问道。
管家摆摆手:“您呐,就别来问我了,我是真的一点不知道,您呐,也别让我破戒。”
陆湛其实看着管家的反应,就已经猜到了。
“我是那个被从元家抢走的孩子?”
“唉。”管家避开了陆湛的视线,不愿意看他。
陆湛眉头深深锁着。
心底咯噔一下,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可他不想去相信这一切。
“所以我一直被养在仇人的家里,所以奶奶才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对吗?”
陆湛问道。
“我不能回答你,但是少爷,你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是抢来的,是小姐心善,收留了你。”
陆湛是被遗弃的。
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般,被抢来的,老夫人那时候,也并不愿意沾手这些事情。
那个姓元的女人,何必厉害啊。
留下来两个儿子,恶心死老夫人。
可她另外一个孩子,却并不想要养着陆湛。
“如果没有小姐,您只怕已经死了。”管家叹了口气,“其实一贯以来,陆家这些腌臜的事情,都在拖累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