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天重伤之下,又中了我的灭魂毒,必死无疑!”
尹秋香盈盈一笑,扭动着柔软的娇躯,看着魁梧的崔命,抛着媚眼问道:
“崔哥哥,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如何奖励奴家呢?”
“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
崔命看着衣衫不整的尹秋香,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朝树林里走去:
“你说呢?自然是……哈哈哈哈……”
“不要嘛……人家好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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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过后,丹脉山门前。
“卧……卧槽!这……这是什么情况?”铁牛仰视苍穹,只见一艘黑色飞舟朝着自己当头砸下!
铁牛当即抱头鼠窜,恨不得爹妈多给自己生两条腿!
“轰隆隆!”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地面剧烈摇晃,大地龟裂,尘土弥漫中,飞舟砸落在山门前。
“啊……呸呸呸!”
铁牛狼狈不堪的躲过被砸扁的厄运,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满嘴的泥土,小心肝颤栗的着朝飞舟走去。
“郑……郑师兄!?”
当铁牛走近,看到躺在飞舟上,脸色乌黑,惨不忍睹的郑少歌时,慌忙上前。
蹲在郑少歌身旁,不停呼喊着郑少歌。
“郑师兄,你快醒醒啊!”
“郑师兄,你怎么才离开一会儿,就伤成这副样子了……”
“郑师兄……”
郑少歌迷迷糊糊中,听到耳畔旋绕着熟悉的呼唤声,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看着焦急不安的铁牛,无比虚弱道:
“放心,我死不了……你快帮我把头上、脖颈处的三支箭矢,拔……拔下来。
记住,千万别被箭头划伤,上面有剧毒……”
“好,只是…郑师兄,你可要忍着点啊!”
铁牛看着洞穿郑少歌头颅、脖颈的三支毒箭,顿感头皮一阵发麻。
“行了,别废话!快…快点动手……”
郑少歌断断续续的说着,指间乾坤戒一闪,一柄极品灵器飞剑,出现在铁牛脚下:
“毒箭是中品灵器,你用此剑先将其斩断,然后再……再拔……”
“小弟明白!”铁牛双手持剑,倾尽全力的挥剑,朝着洞穿郑少歌头颅的两个箭头立斩而下!
“咻!”
锋利的剑刃,从郑少歌额前呼啸而过,随即,两支毒箭的箭头被斩落。
铁牛来到郑少歌身后,蹲身,一手抵住郑少歌的脑袋,一手抓住两根箭羽。
猛地一用力,“噗哧”一声,将两支毒箭从郑少歌的颅骨中硬生生拔了出来,带起两股飙射的血液。
旋即铁牛又一手握住郑少歌后颈的箭矢,挥剑将V字形的箭羽斩断,然后来到郑少歌的身前。
取出一只手套带上,一手固定住郑少歌的下巴,一手抓住洞穿而出的箭头,猛地一拔。
“噗呲”一声,半截箭矢从郑少歌的右侧脖颈中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端的是骇人无比!
直到铁牛将三支毒箭拔出,郑少歌仍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郑师兄,已经全部拔出来了,现在要怎么做?”铁牛看着郑少歌惨烈至极的模样,有些六神无主。
“铁牛,快驾驭飞舟……把我送到裕灵仙山的后山药园……”
郑少歌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每说一句话,口腔便涌出一股乌黑的血液:
“我要查出……归魂草真正的死因。
白天做事十分细心,培育灵药的造诣也颇深……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归魂草……
我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归魂草…还会死掉……”
话音刚落,郑少歌便彻底昏厥了过去。
铁牛闻言,顾不上再守山门,即刻驾驭着飞舟,飞入山门上空,朝着六万里外的裕灵仙山飞去……
三个时辰后。
灵山药园中,正在培育灵药的杂役弟子们,想到再过两个时辰,江执事便要被处死。
一个个神色悲伤,目光悲痛不已。
江长风是他们唯一的靠山,以前有江长风在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把他们当人看。
若江长风死了,他们还能指望谁?
今后的无尽岁月,又该如何度过,他们想都不敢想!
这时,一名药园弟子,感应到头顶上空有疾风吹来,
当即抬头望去,只见铁牛驾驭着飞舟,悬浮于药园上空。
“铁牛,你不是在看守山门吗?怎么回来了?”那名弟子询问道。
“有话待会儿再说,我送郑师兄回来的。
郑师兄要去看死亡的五株归魂草,你快上飞舟,带我前去培育归魂草的药园!”铁牛催促道。
“好!”那弟子重重点头,掠上飞舟的刹那,放声呐喊道:
“诸位,郑师兄回来了,我和郑师兄,先到后山培育五株归魂草的药园去了……”
“喊你大妈啊喊!没看到郑师兄身受重伤吗?”铁牛瞪着那弟子说道:“郑师兄,需要安静!”
那弟子看到惨不忍睹的郑少歌后,顿时,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担忧,但还不忘瞥视着铁牛,低声道:
“铁牛,你特么现在牛逼了是吧?要不是但心会打扰到郑师兄,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丫的?”
“咳咳咳。”铁牛嘿嘿一笑,“息怒,请息怒,办正事要紧。”
“哼。”那弟子对着铁牛冷哼一声,便给铁牛指引方向,飞舟快速朝后山飞去……
“快快快,郑师兄回来了,他好像受伤了,我们去看看郑师兄!”
“大家都别忙活了,快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探望一下郑师兄!”
“……”
九百多名药园弟子,即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足踏飞剑,跟随飞舟朝后山飞去……
不多时,铁牛驾驭飞舟,降落于后山的半山腰处。
“郑师兄,白天当初培育归魂草的地方,就在前面,你醒醒,我抱你过去。”铁牛俯身,轻声唤道。
经过这三个多时辰的恢复,郑少歌的意识已然恢复,此刻他脸色苍白如纸。
原本箭矢上的剧毒,也已经消散于无形,不治而愈!
郑少歌徐徐睁开眼帘,点了点头,声音虚弱道:“有劳了。”
“郑师兄,你太客气了。”铁牛说着,一把抱起郑少歌,进入阴潮的药园内,步行数十步后,停了下来。
在他前方,俨然是已经枯萎的五株归魂草。
“咻咻咻……”
这时,所有药园弟子,御剑悬浮于郑少歌头顶上空,窃窃私语的交谈着:
“诸位,你们说郑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不清楚啊,莫非是想要确定一下,归魂草死亡了没有?”
“……”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铁牛立刻截断道:
“郑师兄身负重伤,需要清静,诸位都别说话了。”
众人当即闭口不言,唯有山风呼啸。
“铁牛,把我放下吧。”这时,郑少歌开口了。
“好的,郑师兄。”铁牛将郑少歌轻放在地上。
郑少歌手捂着胸膛,步履维艰的迈出三步,站在归魂草面前,吩咐道:
“铁牛,帮我把这五株归魂草,都拔下来,记住要轻一些,别把根给扯断了。”
“好,小弟明白了。”
大雨过后土壤松软,铁牛小心翼翼地将五株归魂草,连根拔起,疑惑不解的递给郑少歌。
郑少歌艰难的抬起手,接过归魂草,目不转睛的从归魂草的顶部,观察到根部。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着郑少歌,皆不明所以。
沉默良久过后,倏然,郑少歌握着归魂草的右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星眸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悲愤之色。
咬牙切齿,声音依旧虚弱不堪:“操特么的!白天死的好冤枉……他死的好冤枉啊!”
“白天,你放心,我郑少天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瞬间打破了药园的宁静,众药园弟子忍不住相继开口:
“郑师兄,您何出此言?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啊,郑师兄……”
郑少歌深吸一口气,抹去嘴角的血液,仰视着足踏飞剑的众弟子,一脸难过道:
“归魂草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人下了无色剧毒!”
言罢,郑少歌冷视着众人,一字一顿道:“但愿不是你们其中之人干的,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嗖嗖嗖……”
众人立即掠下飞剑,面朝郑少歌,齐齐躬身,其中一人发誓道:
“郑师兄,我发誓,若是我所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一人发誓,其他人为证清白,也都不约而同的发下毒誓!
郑少歌在众人心中,就像是一个迷团。
在他们看来,郑少歌手中的归魂草,外观和正常死亡毫无两样。
他们不明白,刚刚进入灵山药园的郑少歌,究竟是如何看出归魂草是中毒而亡的!
《仙木奇缘》
“郑师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铁牛挠头不解。
“我来不及和大家解释,先前往暮芸仙山,救下江执事再说!”郑少歌说完,又询问道:
“铁牛,此地距离暮芸仙山有多远?”
铁牛不假思索道:“郑师兄,灵山药园距离暮芸仙山,大约两万六千里。
再过一个半时辰,江执事就要刑行了……”
铁牛话音未落,郑少歌就心急如焚道:
“快带我上飞舟,前往暮芸仙山,速度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铁牛一怔,抱着郑少歌掠过低空,射落于飞舟之上。
“郑师兄,我们很担心江执事,能不能带上我们?”
众药园弟子,目光期盼的望着郑少歌,没有郑少歌的命令,他们不敢跃上飞舟。
“行,动作快点!”郑少歌心系江长风的安危,用尽全力道。
众人闻言,争前恐后的跃上飞舟,刹那间,铁牛驾驭飞舟,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天际。
疾驰在一座座灵气氤氲,云雾弥漫的仙山上空……
一个多时辰后,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暮芸仙山…暮芸大殿内。
此时,距离江长风处死,还剩下最后一刻钟。
大殿内,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暮芸道者落座于大殿上方的玉椅上,一双美眸凝视着,跪在大殿中央的江长风身上,眼神中尽是失望之色。
大殿两侧的座位上,十二位长老,分别落座其中,皆神色凝重,看着江长风,叹气不语。
“唉,江执事,虽然我前些日子,还因为郑少天和你发生过口角;
但你我共事多年,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十三长老火云,叹息一声,从座位上起身,突然面朝暮芸道者跪下,叩首道:
“首席,属下从未求过您什么,但今天属下斗胆。
请您看在江执事,这么多年管理灵山药园,劳苦功高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火云这个罪魁祸首,是真心替江长风求饶么?呵呵,当然不是!
他明知,归魂草之死,关乎仙门丹脉端木首席生死。
且八日前,暮芸道者将归魂草交给江长风时,有言在先。
若归魂草有任何闪失,江长风必须以死谢罪!
内门丹脉下至弟子,上至长老,皆深知暮芸道者,一向言出必行。
火云此番作为,远比猫哭耗子假慈悲,来的更加令人憎恶!
其做事老练、卑鄙程度,可见一斑!
被蒙在鼓里的江长风虽然脾气火爆,但却为人耿直。
此时,见火云为自己求情,对其之前的怒火,也已荡然无存。
暮芸道者冷视着火云,语气冰冷道:
“本首席当初有言在先,如今归魂草死亡,本首席还不知要如何向,仙门丹脉的众长老交代!”
“若端木首席因归魂草,而稍有不测,本首席也难辞其咎!”
“本首席再三叮嘱江执事,让他照看好归魂草,如今归魂草已死,本首席说出的话决不能收回。
时辰一到,江执事便自刎谢罪。”
“期间,谁若再敢求情,休怪本首席无情!”
暮芸道者话音一落,依稀可见,她美眸有些湿润。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想到,江长风看着自己长大成人,就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一直为自己鞍前马后。
她也不想杀他!
可今日若放过江长风,来日再有属下犯罪,自己又该如何处置?
虽有万般不愿,但她也只能忍痛杀之!
丹脉虽非圣朝军队,但同样有着军令如山的原则。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身为首席,最起码应该遵循的!
不能说她无情,只能说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
杀了后,她还要前往仙门丹脉赔罪,自己会因为此事,轻则罢免首席之位,重则危及性命!
这时,丹脉七长老…江北海,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起身,猛然跪在暮芸道者面前,目光哀求道:
“小姐,求您看在长风为江家,为小姐效忠了一辈子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江北海和江长风,曾经同为江家效力,后被江家纳入族谱,成为江家的一员。
他和江长风、江长青兄弟,虽非兄弟,却亲如手足,他如今已顾不上会被小姐怪罪了,毅然相求!
“江北海,你放肆!”暮芸道者娇躯微微一颤,冷声呵斥道。
“小姐……”江北海刚一开口,便被江长风急忙打断:
“小姐息怒,七长老只是一时失言,还请您不要责怪于他。”
说完,江长风侧头,目光感激的看着江北海,释然道:
“北海兄,小姐的为人你也清楚,她也不想杀我,但此事的确是我的错。
错了便是错了,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我甘愿一死,你不要再为难小姐了。”
暮芸道者听后,脑海中浮现出年幼时,江长风带着自己玩耍、呵护自己时的情景。
她心如刀绞,美眸中朦胧的泪水,已经出卖了她那冷漠无情的外表。
“小姐,求您看在老奴的份上,饶我大哥一命吧!”
就在这时,外门大长老江长青,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迈进大殿,跪倒在地,叩首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