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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残酷狠毒的主宰和啸天的狗

重生东京泡沫时代 半亩南山 8970 2021-12-26 08:54

  大藏省设立在天国之门的这个金融研究中心,现在只是布置出了一层楼,另外三层还没想好用来做什么。

  半泽一木站在电梯里,静静想着大藏省的这个做法意味着什么。

  太天真了,竟然曾经以为,这是大藏省限制陶大郎的一个手段。

  前年的年底,那家伙被指责是通过金权交易发家的,结果最后被爆出来一个“金融之神”的关环。那个时候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作为金融机构局局长的半泽一木立刻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股市大崩溃里。

  他以为那个时候只是没有查出足够有分量的证据,而内阁又投鼠忌器,担忧制裁他会引发股市更大的波动。小野寺财富的上市,用他的影响力稳一稳股市,这就是半泽一木对陶大郎这一年多为什么还安然无恙的原因的判断。

  现在,股市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不动产市场也开始跌了,也查出了他和那个尾上缝规模庞大的金钱往来,应该是时候了吧?

  “叮!”电梯停了下来,门打开。

  陶知命微笑着站在门口,欠了欠身:“三重野桑、福井桑,还有这位……半泽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半泽一木心情复杂地低头问好,旋即又想起总裁大人在车里说的话,挺直了脊背。

  这个金融中心的这层楼里,竟真的有不少人在很忙碌地工作。

  半泽一木看着电梯出来后休息区和工作区之间非常严密的安防检查程序,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三重野复。

  “还请见谅。”陶知命笑着对三重野复说道,然后再次颇感兴趣地看了看半泽一木,“莫非,央行将要派驻过来的负责人,就是这位半泽桑?”

  三重野复深深地看了陶知命一眼:“这就取决于今天见面聊得怎么样了。”

  “这样啊……”陶知命看了看手表,“还有很多人要过来,关于第一劝业银行崛川会长那边的异动需要交换意见。那么,就先尽快说服半泽桑吧。”

  说服?半泽一木心中一凛,他怎么知道,自己被带过来的目的?他凭什么觉得面对自己的质疑,最终的结果是自己被说服?

  然而三重野复只是点了点头。

  穿过忙碌的工作人员时,半泽一木一直在留意。

  在霓虹银行工作多年,他认得出来,有数个大藏省的精英骨干。

  目光扫过一个埋头在那边忙碌的人时,半泽一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愕然地看着他的侧脸。

  “……山……山本教授?”

  那边的山本显人只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继续看着资料,写着东西。

  陶知命微笑着,径直和三重野复一起往会客室走。

  一进门,陶知命没和半泽一木说什么,反而开口对三重野复说:“红苏的‘500天纲领’,现在第二阶段快结束了。价格开始自由化、严厉的财政金融约束,下一阶段就是所谓‘稳定市场’的目标了。三重野桑,您对卢布的汇率怎么看?”

  “又要预言吗?”三重野复有点心累,“你的判断呢?”

  “年内,贬值也许要超过5倍吧。”陶知命淡然回答。

  三重野复骇然看着他。

  一年内,一个国家的货币贬值超过5倍,那是怎样一个概念?

  陶知命悠然说着:“借着战争影响的掩饰,米国那边从去年起就陷入所谓‘经济衰退’。米国市场上的资金大量流出,您以为去了哪里?红苏人民现在很有钱啊,国企的有价证券发放给全民,又开放了金融市场。私人银行们正用高额的利息、免费的咖啡、迷人的微笑和嘘寒问暖的服务吸引着突发横财的红苏人民呢。”

  三重野复自从去年10月18号那场游艇上的聚会至今,就一直在关注那边的走向,缓缓点了点头:“现在已经出现了大量唱衰卢布的声音,但就算那边的人出于恐慌兑换米元,只剩下半年多了,你说贬值要超过5倍也太……”

  “等着看吧。我的判断,仍然如初,而且更加肯定了。年内,红苏一定会分崩离析,不复存在。甚至……更早就可能有很明确的标识性事件!”

  半泽一木坐不住了,这是什么离谱的判断?那个红苏?让整个米国和欧洲已经警惕了半个世纪的红苏?

  “开什么玩笑!”他突然开口,随后面对陶知命转过头来的眼神,咳了一下,“失态了……但是3月底的全民公投不是公布了结果吗?76.4%的公民赞同保留联盟!”

  陶知命淡淡笑了笑:“半泽桑,如果不是情况已经很严重了,需要进行那样的公投吗?”

  半泽一木张了张嘴,这逻辑没法反驳,但是:“那是因为他们的经济确实出现了问题,所以才要采取对策。就像霓虹现在也出现了严重的经济问题,必须拿出对策一样!但怎么可能像你说的一样,年内就会不复存在?”

  “半泽……学长。”

  陶知命不以为意,身处时代的人,思维惯性都是这样的,就连米国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因此笑着用学长这样的词称呼了一下之后,陶知命就只是说道:“这只是我的判断而已,您当然可以不认同,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离今年结束,也只有区区数月了,不是吗?”

  三重野复想起他之前的判断,却没有帮他捧哏。

  他只是看向了半泽一木,投以鼓励的眼神。

  半泽一木就提起了精神,认真问道:“陶……研究员,作为大藏省新设立的这个金融研究中心的特别理事和研究员,你对现在霓虹的经济状况有多少了解?”

  “不要绕弯子了。”陶知命收起了笑容,刚刚还尊称学长的他眼神凌厉起来,“虽然三重野桑有意培养你成为新一代的霓虹円王子,但你现在对霓虹经济方面的决策起不到决定作用!我没有必要沿着逻辑的链条,每一处都说服你。”

  半泽一木表情一僵,第一个质疑就得到这样的回答?

  陶知命根本没有给他更多的发言机会:“我只用告诉你一点:你不要以为三重野桑没有你考虑得全面、深远!海部大人、宫泽大人、竹上大人……他们能够站在政治这个体系的塔尖,也绝不可能是庸人所认为的愚蠢政客!三井、住友、三菱这些大财团的领袖,也明白他们的基本盘需要依靠霓虹这个国家作为后盾!”

  “让我猜猜……”陶知命冷笑着,“现在的风险债务有可能最终演化成为百兆级别的坏账,像我这样依靠金融投机积攒起原始财富的人正该为此付出代价。一个崛起才五年的新人更好对付一点,但对于那些已经发展数十年甚至百年的财团,却因为牵涉到更多的就业、税收、战略产业而不好下手。”

  “你觉得没有人打过我的主意?”陶知命傲然看着他,“你以为我是凭什么现在能在这里这样对你说话?你以为三重野桑带你过来,是要用你调查出来的结果,戳破我们原本制定下来的计划的漏洞吗?”

  接连的反问,让半泽一木脸色既白且怒。

  陶知命呵呵一笑:“三重野桑,打击的姿态还可以吧?”

  “……你不打算让他心服口服吗?”

  “时间紧迫,请见谅。”陶知命站了起来,“我不需要让每一个人都心服口服,半泽学长进入这个金融研究中心工作之后,自然就会全都明白。在那之前,只需要您一个命令就足矣。让半泽学长看到就连您也只能不甘心地接受,那么带着这种愤怒和意气,通过接下来的工作自己搞清楚全部事情,不是更有利于他将来成长为一个足够强大的霓虹银行总裁吗?”

  说着他竟再次对半泽一木欠了欠身,用很欠揍的笑容说道:“抱歉啦,学长,我也只是为了完成三重野桑的期待,好好打击一下您。就当做我刚才是在完成演戏的工作吧,不要放在心上,实际上我对您非常钦佩。”

  半泽一木目瞪口呆,这到底……

  三重野复也无奈地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半泽一木的肩膀:“明天就来这里报道吧,然后……有什么疑问,向山本教授请教就行。”

  是的,三重野复一个命令就行了。

  半泽一木却忍不住问:“那关于调查结果的处理……”

  “对你的工作调动,就是一个处理。”三重野复深深地看着他,“好好思考这里面的用意吧,半泽!”

  半泽一木这才想起来时的路上,总裁大人说自己如果想不通的话,尽情向宫泽桑,向那些人质询。

  但他并没有说是向陶大郎质询。

  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先受一下打击?

  先看看此刻的陶大郎在自己面前,已经有多么强大?

  他都能够不屑于向自己这个霓虹银行的金融机构局长解释细节、耐心说服!

  低着头站在那里,半泽一木缓缓地握紧了双拳。

  福井俊秀在他身前停下了脚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泽君,你慢慢……都会明白的。”

  他是去年游艇上那次聚会的一个参与人,他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震撼、有多离谱。

  他更知道,当那场战争真的如期来到、以压倒性的方式迅速结束,战争开始后油价真的不涨反跌,当3月18日开始胜利撤军、9天后红苏就举行了那场是否要保留联盟的全民公投之后,所有参加了那次聚会的人内心中翻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而眼下,红苏已经成了一个绝佳的样本,让霓虹清楚地看着米国那些资本的力量。

  一年内货币贬值超过5倍……福井俊秀想着这数年来霓虹的汇率升值了一倍,就心惊胆颤。

  市场和金融也都开放了,如果不是另一个价值更大的对手突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陷入疲态,恐怕现在真正的目标是霓虹!

  经历了升值、让制造业都陷入困顿,吹起了泡沫,再在霓虹円陡然大幅度贬值和股市、不动产市场的双重崩溃节奏里,就算是霓虹实力最强的六大财团,也只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吧?

  霓虹可比不上红苏,那是令米国忌惮了半个多世纪的对手。而霓虹……不可以说不。

  在福井俊秀身后,半泽一木一个人留在会客室里,形单影只。

  等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走出房间后,正好看到住友成弥和宫泽喜二联袂而来。

  他们还在通过那个安检入口,电梯那边又走出了安倍太郎和岩崎龙之介。

  那些人的目光只是略略扫过这金融研究中心的办公区,并没有在半泽一木身上多停留片刻。

  半泽一木慢慢地走到了山本显人旁边,弯下了腰:“打扰了,山本教授。我是霓虹银行金融机构局的局长半泽一木,可以请教一些问题吗?”

  慢慢来,半泽,不要急,你还年轻。

  他告诫着自己,既然“对手”那么强大,就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决。

  ……

  “……情况就是这样。”陶知命已经向他们介绍完了,然后自己分析着,“崛川信彦毫无疑问是非常聪明的。福本雄被抓捕和我们联合起来的强大影响力让他惊惧会被牺牲,但我们居然会同意藤原裕子保释出木岛元一又给了他一点希望。他居然用了最有魄力的辞职这一招,并且让高木仁八暂时代行会长之职,那么我们眼下的决定就很重要了。”

  “这么说,他猜到高木仁八可能已经加入我们的阵营了?”岩崎龙之介啧啧有声,“不愧是崛川桑啊。”

  “当然。”陶知命笑了笑,“这样的大变故,第一时间居然不是高木桑那边传来的消息,可见他现在肯定已经吓坏了。”

  “……所以说,为什么不等到崛川桑已经通过第一劝业信托银行掌握了足够大的筹码,和第一劝业财团的大股东们摊牌之后再行动呢?”安倍太郎皱着眉,“他们那边也联络我了,让我很难回答。”

  “是在想,这是我的私心吧?”陶知命淡然回应,“邀请我加入第一劝业财团,并且担任会长,在大家已经得到具体回报之前,我已经先收获了很丰厚的一个利益。诸位如果觉得可以支持我,那么他就确定了,大家的胃口更大。毕竟已经占了第一劝业银行一部分利益的我,到时候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出来呢?那么能让的,也就只有他崛川信彦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崛川信彦这是很厉害的一招,这些人心里都已经明白了。

  当前的局势让崛川信彦不太相信这间屋子里的人只是想让他加快速度、给出更多诚意,而是得面对两个可能的结果:到底是要他崛川信彦让出利益、将来只占小头,顶多在第一劝业财团内部的份额比现在略高,还是干脆干掉他。

  所以他说服第一劝业财团的其他大股东,邀请陶知命以消化第一劝业财团现有坏账的方式成为一个新的大股东,并且担任会长。

  事情果然如此发展的话,那么第一劝业银行变换“新主人”的目的就已经接近完成,崛川信彦没有辜负大家对他“加快速度”的期待。担任会长的是陶知命,那么第一劝业银行更不可能像他们担心的那样,是不是与与芙蓉、三和另有计划?

  毕竟献祭自家财团来完成更大的计划这种行为太疯狂了。

  可是,这下又将陶知命推到了火上来烤。

  第一劝业银行的果子居然先被他陶知命吞下去了,那你们另外三家财团心里不会有想法吗?陶知命的实力暴涨,他的野心会不会也膨胀呢?

  裂痕制造完成。

  你们能同意陶知命先吃下第一劝业银行这个果子的话,那你们从哪里找补回来?得给我个方案,如果对芙蓉、三和的分配还是原来的方案,那就说明你们在第一劝业银行这边有别的目标。

  陶知命是不可能让份额给你们的,所以你们是在馋我喽?

  目的试探任务完成。

  最后你陶知命肯答应到第一劝业银行来做会长的话,就成了我崛川信彦的领导。我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些回报?

  这个回报当然不是金钱上的。

  你明知藤原裕子当年有什么经历,还以她为切入点搞事,你是不是还知道了更多的事,比如春野雪依的事?

  所以你到底是想让我死还是只图利益,给个痛快话。

  只图利益的话,我也服你,以后是你手下了,你难道不需要办脏事的人?

  你对八幡研究会这么上心,不就是为了公明党议员的影响力,好让桥本太郎那样的人继续围着你打转。我不做会长了,专心去经营八幡研究会,是我更熟那边还是你更熟?

  而且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都已经在这么做了,你猜我有没有开始布置后手埋雷?

  死或生,底线摸清。

  如果这些都是我多想了,你们确实没有敲打我、压制我的想法,表示还是维持原计划。那你们看,我崛川信彦让第一劝业财团其他大股东在坏账危机下让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想办法支持我,让我有足够实力借这个机会翻身成为大股东。

  我实力大增、有决定权了,如果后面还想继续一起吞下芙蓉、三和的计划,那么福本雄等人的事是不是快点处理干净好让我安心?

  “所以说,把局面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安倍太郎听着他们的讨论有点烦躁,也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喘了一阵气,“陶会长,你到底怎么想的?”

  陶知命看着他,这家伙不是应该今年就挂了的吗?他那儿子安倍晋九今年要继承老爸的衣钵,开始蓄势了。

  不过也是,今年还没过一半呢。

  “高木桑这不是已经代任会长了吗?”陶知命笑道,“效果很好啊。”

  安倍太郎一愣:“这是目的吗?”

  “当然,准备在将来真正置崛川信彦于死地的,又不是靠福本雄和小池隆也、木岛元一。”陶知命收起了笑容,看着他们缓缓说道,“田中大人甘愿不惜声名,做出这样的牺牲,当然需要一个分量足够的祭品!”

  “那么,是准备对崛川信彦说出我们真正的利益分配方案了?”住友成弥开口问道,“他会接受吗?”

  “会的。”陶知命很肯定地点头,“他现在认清了现实。通过出卖自己原来的势力,一步登天成为第一劝业银行的主宰者,纵然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在我们眼中毕竟也全是破绽。而彻底失败甚至死亡的威胁尽在眼前,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何况将未来属于高木桑的那份利益暂时记在他的名下,条件应该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了。”

  岩崎龙之介很佩服地看着他。

  你说别人妄图一步登天是虚妄,你自己是凭什么做到这一点的?

  陶知命如果听得到他内心的话,只会谦虚地摆着手:惭愧惭愧,因为老子开着挂。

  但陶知命说的话,其他人听明白了。

  原来这么做的最主要目的,是出其不意地击溃崛川信彦的心理防线,让他陷入对会不会被干掉的恐惧当中。

  先让他见识过这么离谱的一帮人密谋的场面,清楚地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人现在代表了怎样的力量。

  然后用非常大的支持,帮他把局面推进到现在这种第一劝业银行的坏账规模已经很庞大,而旗下由崛川信彦做主的第一劝业银行信托银行又确实干干净净地没有外来威胁、实力日趋雄厚。

  于是突然一榔头砸下去,表示我们其实不太信任你,所以拿了一个你的大把柄。偏偏福本雄这个大把柄拿得太过于干脆和突然,显得筹谋很久。

  崛川信彦吓坏了。计划进行了这么久,他这条自告奋勇的家狗已然高高跃起,要么顺利咬到肉,要么无可借力被敲打下来。

  现在崛川信彦汪汪汪:让我去咬吧,咬到之后,会叼回来分给你们的,多少赏我一点。

  厘清了这个局面的人表情有点复杂地看着陶知命。

  这人太坏了,现在又准备多赏他一点,让他以为这些人真的只是为了利益。

  也不足为奇,以陶知命所拥有的实力,如果只是为了干掉崛川信彦替藤原裕子和春野遥报酬,那并不难。让稻川会全力以赴就是,他崛川信彦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这么大费周折,当然还是为了更方便地拿到第一劝业银行的利益。

  可崛川信彦想不到陶知命会一下下地玩他,先饱怀对未来的期待开始计划,又在现在让他心情跌落谷底。

  这还没完,又要给他重新的期待,表示我确实只是为了利益,至于什么藤原裕子、春野雪依,那些旧事我这么个花花公子像是会那么在意、情深义重的人吗?

  等他摇头摆尾地把事情全部办完了,再通过田·中·荣这个绝对能起绝杀效果的顶级宿老一把将他拉到十八层地狱。

  属实惨。

  陶知命笑得灿烂:“诸位想一想,以春野雪依和藤原裕子的遭遇,我们这么对他,既是符合我们未来计划,也是十分正义的啊!”

  岩崎龙之介觉得他脸皮太厚了。

  你特么这次显然还是在对其他财团,在座的我们秀肌肉。

  别再像上次一样对我起心思了,我这个人,不仅很牛批,很记仇,手段也能多到就算你们清楚最开始的计划,但无法因为中途的一个小变奏一眼看穿我的目的。

  藏之介,你看到了吗?我不是不想为你报仇,我……我真的打不过!

  遥远的大阪,高木仁八坐在崛川信彦原来的位置上,只觉得屁股底下有针。

  “会长大人……我……”他站了起来。

  崛川信彦微笑着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再次坐下,语气非常和蔼:“现在,你才是会长。”

  高木仁八觉得自己肯定已经暴露了,至少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煞白的。而且,既然你觉得我是会长了,为什么还一直把我按在这里,也不离开?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崛川信彦松开了手,“这间办公室里保险柜的密码……”

  说着他蹲到了一旁,打开了那个保险柜。

  高木仁八瞳仁一缩,只见崛川信彦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手枪。

  “就当做是玩具吧。”崛川信彦笑了笑,也不多解释,“那些只有会长才能看的档案,都在这里。”

  他拿着那“玩具枪”在手上,却仍旧没有告诉高木仁八保险柜的密码。

  高木仁八也不敢去看那些档案。

  崛川信彦站在一旁,幽幽说道:“我不怪你,仁八。那些人,确实强大到令人无法反抗。就算我爬到了会长的高度,以为和陶大郎这样一个同样草根出身的人结盟是足够稳固的,却没想到他有我没办法拥有的实力。”

  他的眼神也很茫然:怎么会有人,真的就像神一样,可以看穿未来的大小走势,让那些人忽略他其实还不算深厚的根基,只期待着他带来的回报呢?

  这么多天,崛川信彦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以至于陷入如今的境地。

  是野心吗?不,没有野心的人,是男子汉吗?

  是不够谨慎吗?不,他的黑手套都黑得彻底,利益网络都足够稳固。他的白手套一尘不染,像高木仁八这样是个真正的经营干才。

  是不够有实力吗?也许和住友成弥、三井真一郎那样的人没办法比,但怎么说也是第一劝业银行的会长啊!

  为什么他现在成为了主宰,而自己仍然是条狗呢?

  可没人想一直做狗啊。

  “所以,都是命运。”崛川信彦拿着玩具枪,枪口却谢谢指着高木仁八的膝盖,“天命!”

  高木仁八觉得自己快失禁了,崛川信彦现在到底准备做什么?

  崛川信彦自己感叹完,看着高木仁八的样子,洒然一笑:“别紧张啊,我只是在等电话,毕竟……陶会长说过会尽快给我答复的。”

  于是高木仁八觉得更害怕了。

  等电话你拿着枪干什么?

  现在,似乎两个人的命运,都会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起的电话来决定了。

  根据陶知命的答复来决定。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墙上的钟那边,秒针转动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高木仁八汗如雨下,一下都不敢乱动。

  某时某刻……

  “铃——”

  高木仁八抖了一下,汗把裤子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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