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确实以为是什么小黄图:
沙滩、海浪、比基尼……
可是脸蛋刘伟熟悉,况且所穿的泳装并没有缺少布料。
“恶心。”
见刘伟看得认真,高花一脸嫌弃,俨然是在看一个变态。
所以情况就是邻居小姐寄来一个印刷的海报,而上面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
伟哥困惑不已,手则不断的将海报的折痕抚平。
“是喜欢的偶像吗?”小墨问道。
虽然用尽了全力,但声音仍旧很轻。
“是朋友。”刘伟将海报反过来,以为背面会有线索,结果后边除了刚画上去的“薛定谔的猫”,其他地方都空白一片。
真让人头疼呢……
刘伟心想。
宛若玩一个解谜游戏,线索是一点儿都获取不到。
年轻人将的海报的事先搁置一边,继续向小墨讲解起来,“假如箱子里放了猫,以及随时可能会泄漏的毒药,那么那只猫会怎样?”
“喂,你们不会是关傻了,想要做什么丧心病狂的实验吧?”就座的咖啡店店员一把将家猫抱起来,随意往身边一丢。
“你这是在干嘛?”伟哥没好气道。
受惊的蜜桃没有回到被炉,而是径直朝沙发走去。
“让它跑,免得遭你毒手。”
“那我就拿你做实验。”伟哥头昏脑胀的,手依旧下意识地在摸海报的折处,“我看起来是违法乱纪的人吗?”
“拿着情色海报在画实验图,你说呢?”女孩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做的事——要么就是我眼瞎!”
“刘伟在给我讲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是谁?”店员紧绷的脸豁然开朗,面带笑容凑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海报背面的图像。
…
“所以你不打开的箱子,‘活着’和‘死亡’的两种状态是同时存在的。”
正好花花画了只猫,刘伟将猫死的状态补全。
店员眉头紧锁,已经是生气的模样,“可是它不是活着,就是死了啊。”
“没错,所以就是两种状态并行存在的。”刘伟顿了顿,“如果你不打开箱子的话。”
“可是你不打开箱子,它该死的早就死了,活着的话也随时可能死啊。”女孩呛道,“没错,它总得死。”
“但对于观测者来说,如果观测不到,它就是两种状态都存在啊。”
争论到一半,采样的工作人员敲响房门。刘伟一个激灵,生怕小墨依旧是眼睛哭红的状态。
他望着排在前面的画师,心中忐忑不安。
“嘴张开。”
“啊……””
脑海中的剧情甚至已经发展到女孩要被带走隔离,而他拼命在和医务人员解释小墨是哭红的眼。
没检查眼睛吗?
回过神时,小墨已经检查完毕。他原本以为对方工作疏忽,不过轮到自己时,仍然只是咽部采样,外加询问身体有无不适。
“很好。”刘伟感觉困惑,“那个……”
“快走啊。”高花的下半身只穿着内裤。
不过有外套遮挡,并不能说不雅观。奈何女孩身上水汽未干,又在外面等了几分钟,泡澡后发热的身体此时已经失去温度。
“我有话想说。”
“你赶紧让开,配合人家工作。”花花一把推开刘伟,主动张开嘴。
“你们是意外被隔离在一起的吧。”
医生的问话让伟哥颇感惊讶,要知道以前从没有这种闲聊发生,光凭这一点就让刘伟觉得到严峻的形势已然扭转。
“嗯,张大些。”
“啊——”
“好了。”
且原本两人一档的采样组合几天开始变成一人。
“路过这个人的房间,然后就遇到这鬼病。”女孩说罢便飞快往被炉跑,留的医生愣愣望着女孩。
“她每天身体都挺好的,就是脑子不好使。”刘伟解释道。
————
室外原本安静的空地,如今有了人在交流的声音,不少人都来到窗边,朝公寓中心的绿地望去。
“用这狗屁不通的道理给这个打比方?”
至于刘伟的家中,大家仍旧围在桌边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拌嘴,“你怎么又折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不展开,它就可能是一张普通的纸?”
“现在也很普通啊。”刘伟伸手去拿。事实上他没那么稀罕那玩意儿,毕竟和柴咪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久,又岂会对一个拍得好看的照片非常在乎?
不过他还是刻意营造出一副被抢东西的氛围,以至于花花最后离开被炉,高举着叠起来的海报,“要这种东西干什么?要么你求求我,我考虑考虑。”
她感觉到自己占了上风,很是得意。
“不觉得外面有些吵吗?”小墨迟疑许久,忍不住提了出来。
她话音刚落,外面便“嗖”的一声,传来火药发射的声音。
一时间窗外光芒闪烁。
“哦,对了。”刘伟站了起来,从愣住的高花的手中取下海报,“医生刚刚走的时候说隔离解除了。”
小墨来到阳台,眼中映着各色的火花。
“你说什么?!”
“隔离解除了。”刘伟与花花紧随其后。
“好久没看见了。”小墨喃喃道。
她所在的城市很久以前就不能放烟火,零星几个人走出公寓楼,更多的则是穿着居家服,像他们一样走到阳台观赏。
有的烟花窜到天空,不同于大家的节奏,会有些许的延后,小墨怔怔望着天空,生怕它无法绽放。
以前妹妹未及很了解她,在她不安的时候会握住她的手。
而不知为何,此时她的手被刘伟牵起,在天空重归黑暗之际,她才后知后觉,发现风吹在脸颊凉飕飕的。
为什么会哭呢?
女孩没有丝毫的头绪。
有的时候确实没有任何的原因,而眼泪就擅自流淌下来。
————
住在隔壁的是一个喜欢将音响开得很大,酷爱听爵士乐的老人。他精神抖擞地向刘伟打了招呼。
至于年轻人则难掩慌张。
老先生已是退休,但远未到到老糊涂的地步,他曾经两度见过伟哥和柴咪一起进家门,那时邻居小妹妹可是热情地向自己问好。
“女人准备都要花很长时间的。”他说。
刘伟连连点头,目送对方进入电梯。
“啊。”咖啡店店员惊愕的声音传来。
“你先下去吧,我们马上。”伟哥喊道。
电梯门随之合上,数秒后,另一个老人从未见过的女孩子从屋内走出。
她身形娇小,黑色的外套因为颜料显得脏兮兮的,女孩自己意识到了这点,衣服上有水渍未干,似乎想要在出门前弄得好看些。
两台电梯不停歇地运作着,樱守在楼梯口。
“走楼梯吧。”刘伟提议。
“嗯。”小墨主动去找刘伟手,恍若她还处在孩童时期,而在不安时,身边总会有双胞胎妹妹陪伴。
当两人的手牵起来时,她才发觉那是一个异性,不安缓解的同时,她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与此同时,樱侧过身体,让他们先走,少女随之返回家门口。
刘伟转过头,发现家门前赫然出现一张白色的卡片。
怎么了?
小墨没有出声,用眼神在问,女孩的手稍微松开,人瞬间就没有了精神。
“没事。”刘伟握紧对方的手,朝楼下走去。
当然他马上发现另一个问题:他居然牵着人家的手!
如果小墨是无意识的,我该怎么办?!他担心不已,生怕自己松开,人家就变得太可怜了。
不过这一幕被女朋友看见了,他又要怎么办?
手牵在一起,但是没有带着好色的想法——伟哥姑且想出一种措辞,无奈连他自己都感觉是在鬼扯。
出了楼道,刘伟为樱留了三秒的门。
还没下来啊。
年轻人不免去想那张卡片。
由于隔离的原因,即便是近在咫尺的东西也不可能看到,所以弄不好这卡片是很早以前就在那儿的。
谁放的呢?
会不会是给隔壁老人的?
外边人群熙熙攘攘,除了将会有第二场的烟火表演,不少人在争相领取社区的慰问品。
“生鲜超市在哪?”
已经领到购物卡的中年夫妇正在研究,见到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他们便询问起来。
刘伟正好记得附近的一家超市,耐心告诉了对方。
“哦,下了桥拐弯,是有一家的。”主妇说。
“我怎么不记得。”
“你老年痴呆了,我们有一次还在旁边的面包店买过面包啊。”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随后连连感谢刘伟。
“小伙子你的女朋友漂亮得哟,你们在上大学吗?”
“兄妹啦,我们也要领卡,先去排队咯。”刘伟拉着害羞不已的小墨离开,佯装进入队伍,随即又绕出去寻找花花。
电视台的灯光如期而至,几人在人群中到处寻找合适的采访对象,刘伟见状赶忙刹车加后退。
显然年轻且可爱的女生是他们的首选,以至于他一个平民老百姓和本地的电视台有着不解之缘。
嗖——
第二波烟火升空,而中心区的聚集地嘈杂声一片,并不像是在感叹美景。
“我过去看一下。”
刘伟松开小墨的手,加速朝那儿走去。
听声音是两个女人在争执,更令人的绝望的是那边理所当然还有一组电视台的人马,摄像机架着、灯光打足,拍摄人们欣赏烟花表演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