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战前
接过陈签递来的美瞳,马莉的表情有些错愕。
陈签将一面镜子打开交由马莉。
“你这种状态,我不太好解释。”
马莉看到了自己赤色的瞳孔,虽然昨天晚上已经接受了自己感染变异的现实,但是瞳色的变化是她没有考虑到的一环。她直接接过黑色的美瞳就带了上去,不得不说眼睛大的人带美瞳就是方便。
“有没有后悔?”
“那就行。”
陈签自说自话的出了门,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面色惨白双夹有些泛红的马莉。
“张哥?怎么个事儿啊。”
萧易李最先发现了这个昨天还被捆住的女警察,此刻已经换了身略显紧绷运动服。
“把黄雅叫出来,安石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感染也很顺利。就是.....”
“就是什么?”
“没什么,我去找黄雅了,张哥。”
......
......
在开始对话之前,陈签还是忍不住对面色正常的黄雅问道:
“你昨天晚上倒是挺急的,但是为什么东西到手了反而是不急了呢?”
黄雅瞥了一眼他,说道:“小萧和我说过,强度取决于二次时感染体病毒的强度。”
“没错,但这是我们的推测,也许说不一定都一样呢?”
“你那个新来的朋友已经说了,你们之前队伍中的那个半感染体的存在,但论力量而言他觉得那个半感染体并不是他的对手,哪怕他选择感染的部位是腿部。”
“啧啧,就算你手上没有二代种的血液,这和你不注射那支血液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你在忌惮什么?”
“我很庆幸我昨天晚上的选择。”
“为什么?”
“因为两个最不可能站在一起的人站在了一起。”黄雅指的当然是陈签和马莉二人,她接着说道,“我想除了病毒没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这一点,老实说她看你的眼神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不清楚改变了她的你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改变我。说到底,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管血是谁的。”
“呵呵。”
他并不会对此做出任何的解释,他们这种半感染体的体内同样是有黑血的存在的,但这这个量并不大,至少远不能让感染体做到能够无视他们的程度。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我重新拜托了它们两个帮我拿到新的一代感染体以及二代感染体的血液。”
“很合理,但是也不太合理。“
“为什么?”
“我不觉得你那个蹩脚的理由,能让他们两个帮你,除非.....”
陈签刀子一般的眼神刮向了黄雅。
“当然不是,我还不至于去做这种事情,我和他们说的是关于你们被劫走的朋友的事情。”
陈签沉默了,思考一阵后,说道:
”既然你不需要了可以还给我吗,对我来说它还是挺重要的。”
“抱歉,它是PlanB。”
“你不觉得既然不相信我,还把它当成选项E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
“人类进化的目的是让自己脱离兽类,脱离原始的欲望,直到这种想法转变为虚假的高贵同优雅。你知道当这种欲望开始变质,而人类的本质却还是没变的原因是什么吗?
“是兽性吗?”
“人本就是由兽性和欲望组成的生命,只是将在兽性的外表上披上了一层由虚伪编织的外衣便可称作为人。外衣的作用远远不止是保护其下的生物这么简单,它同样也是压制兽性的工具,当外面的世界变成这幅样子的同时,外衣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的欲望只是求活,好好的活而已,所以在我看来如此天真的你才是失礼。”
黄雅觉得他很矛盾,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男人居然连自己身上的外衣都卸不下来,这到底是高傲呢还是愚蠢呢?
————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什么出发?我们要去哪儿?”
这是安石和黄雅的声音。
“要去救刚子他们,照你说的他们现在可能正在忍受非人的虐待,甚至......”
“我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他们有枪还有人,我们这儿的人数也不占优势,至于那种强化分配到身上也挡不住砍刀和子弹吧。
我们五个人,他们十五个人算上三个你们的同伴,按照最坏的打算五对十八的......”
“什么五对十八?你在说什么?你是说他们会叛变吗?!!”
萧易李打断了黄雅的推测,对于他来说这是令他无法接受的情况,这个字眼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
“那就当五对十五,既然你天真的以为他们都是你手拉手的好朋友的话。
他们收缴了你朋友的那把射钉枪现在就是两把枪了,同时开火的话,除了张大哥我们没有人能活的下去把。你当是田忌赛马的游戏吗?张大哥就算是上等马如果他挡不住那支猎枪的话,我们都会死的,明白吗?”
“谁说只有他们有枪的,我们不是也有吗?”
陈签指着萧易李说道。
“他会用吗?一个半大小子。”
黄雅一脸怀疑的看着萧易李。
“他是不会用,但是有人会用。”
“谁?”
“安哥。”
萧易李坐在一旁冷不丁的插上了一句,而后将枪拍到了地面上。
“这枪可没多少子弹了。”
黄雅提醒道。
“对啊,如果是安哥的话,两枪干掉那两个拿枪的,我们在人数上是不是就持平了。”
“为什么你说的好像他一定能打中那两个人似的,你当他是回归都市的特种兵王吗?”
“兵王倒不是,我是前射击队的,职业的射击运动员,pro的运动员。”
安石开口了,他知道此刻不是他畏首畏尾的时刻了。他终于在这一刻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尸体前愣神的原因了,因为他背叛了自己手中的枪,他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射击的意义从来都不在于弹丸命目标,而是三点一线瞄准靶心的时候,这才是射击的全部意义。当他畏惧射失将枪口顶在感染体脑门上的那一瞬间,比起恐惧更令他难受的是他对自己的行为的无比懊悔。
真正的射手是绝不会畏惧瞄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