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酒酒有点尴尬,咳了一声,说:“不是,我看这就一个卧室,所以……”
欧瑾点头:“我一个人住,当然是一个卧室,也只有一张床,要不……”
她对上欧瑾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紧张道:“我觉得我也不是很严重,我药效解了,那我就……”
“行了,逗你的,我今晚睡沙发,你晚上要是发炎发烧之类的,我好及时照顾你。”
欧瑾转身将毛巾丢进了浴室,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子走向客厅。
褚酒酒第一次觉得,即使受了伤,睡在陌生的房间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似乎是因为……外面有人守着她。
第二天一早,褚酒酒睡醒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
腰腹的麻药褪去,痛感袭来,她勉强从床上下来,却无法弯腰,只能僵硬的往浴室走去。
欧瑾推门进来,问:“我听见你醒了,你……”
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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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酒酒身上什么都没穿。
昨晚欧瑾将她的衣服剪碎才能处理伤口,又发生了那种事,自然这里也没给她准备睡衣。
更何况她身上有伤,穿着睡袍睡觉也不舒服。
她本想去浴室上个厕所,然后找个浴袍穿上,但是没想到她还没有走到浴室,欧瑾就进来了。
褚酒酒立刻转身,可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发出一声痛呼。
“嘶——”
欧瑾立刻上前扶住她:“没事吧?扯到伤口了?”
她脸色血红:“你别走过来啊!”
欧瑾愉悦的笑出声:“为什么不能走过来?昨晚该看的地方都看过了,今天害羞有点晚了吧?”
她红着脸,咬牙切齿:“昨晚是……江湖救急!”
欧瑾点点头:“今天也是,你要上厕所?我扶你去。”
“我自己可以!”
她坚持要自己去,一张小脸简直红的快要滴血。
欧瑾逗了她两句,也不勉强,便从柜子里拿了浴袍给她穿好,她这才自在了一些,自己走到厕所去了。
欧瑾转身走到床边,看见掀起的被子下,雪白的床单上有朵朵红梅。
心里微动。
他从不碰第一次的女人,麻烦,矫情,没完没了的纠缠。
这女人是第一个。
怎么说呢?心里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这女人能没完没了的纠缠他才好。
褚酒酒上完厕所,又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才走出来。
“你看什么呢?”
欧瑾转过身,说:“没什么,你饿不饿?我让酒店送了早餐,去餐厅吃点东西,也让服务生把床收拾干净,免得你伤口感染。”
“好。”
欧瑾又上前扶着她,这次她没有拒绝。
两人走到餐厅,早餐已经摆了一桌子。
中式西式,当地美食,应有尽有。
欧瑾扶着她坐下,说:“你不是本地人吧?我让酒店准备了不少本地的特色小吃,你可以尝尝,没有辛辣刺激的,放心吃。”
褚酒酒心里微动,垂下眼帘,说:“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但是也在这里住了几年了。”
欧瑾便与她聊下去:“你住在这里?”
褚酒酒点头:“对,但是昨晚伤势太重,自己回不去,所以才会求助你。”
欧瑾皱眉:“可是职业杀手不是居无定所吗?你居然敢有固定的落脚地?就不怕别人蹲你?”
褚酒酒笑了:“你怎么知道职业杀手居无定所?说的好像你认识这行的人一样。”
欧瑾摆摆手:“哎呀电影里看来的啦!难不成电影都是骗我的?”
褚酒酒吃着早餐,说:“不知道,我不是职业杀手,我骗你的。”
欧瑾挑眉,问:“那你是做什么的?你别告诉我你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可不会受那种伤,中那种药,还随身带着枪。”
褚酒酒无奈道:“R国本地是有非政府势力的,不像你们华国管辖那么严谨。”
欧瑾问:“非政府势力?简单来说,就是黑邦?”
褚酒酒点头:“算是吧,不过这里的不是违法势力,本地政府也不会强行干预。”
“所以你是其中一员?”
褚酒酒再次点头:“是啊,昨晚只是去完成上头给的任务,没留神中计了,所以我在这里有固定住所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和正常上班的普通人是一样的,也要吃饭睡觉赚钱。”
欧瑾表示佩服:“这小日子过的还真不错。”
随时都会被人捅死的小日子,这女人还真会找工作啊!
褚酒酒看着欧瑾一脸相信的表情,心里甚至有些愧疚了。
这个医生也太好骗了吧?
欧瑾说:“虽然你在这里有固定的住处,但是现在你伤势重,最好也不要一个人回去,免得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应付不了,万一有人找你寻仇怎么办?到时候你死在家里都没人给你收尸。”
他说完,又问:“你是一个人住吗?”
褚酒酒愣了一下,点头:“啊?对,我一个人住。”
欧瑾说:“那就还是先住在我这里吧,等你伤势好一点,可以自由行动再回去,免得发生意外。”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们这行……伤成这样算工伤吗?”
褚酒酒:“……算,有报销的。”
欧瑾懊恼道:“看来你挺缺钱的,不过我也没法给你开票,算了,我也没收你的钱,这次你就别报销了。”
褚酒酒点点头,低头扒饭:“好。”
“那要是意外身亡了,会给家里人抚恤金吗?或者意外保险?R国也有意外保险吧?”
褚酒酒:“……有,但是我没什么家里人。”
欧瑾问:“那你家里人呢?”
褚酒酒:“……死了。”
欧瑾闻言,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她的悲惨身世。
可过了一会,欧瑾又好奇道:“你家里人该不会也是做这行的吧?”
褚酒酒:“……嗯。”
欧瑾连连叹气:“一代传一代啊!那你家里人出事之后你应该也拿到抚恤金了吧?这些人总不能连小姑娘都坑!”
褚酒酒:“……拿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一行还挺有规矩的。”
那一天,日光倾泻,矜贵的医生坐在她对面,事无巨细的打听她的情况。
彼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位好看的医生到底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