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蒋安宁的触碰,看向温霜绮。
“妈喜欢人多热闹,我可以让唐羽和唐萱兄妹都过来陪您的。”
温霜绮摆摆手:“不用,他们工作忙,我心里有数。”
她拉过蒋安宁的手,说道:“云骁,我已经跟宁小姐说好了,她就留在你身边做助理,慢慢学着,她这么聪明,很快就能上手的。”
蒋安宁羞怯的看着霍云骁,哪里像是要来做助理,简直像是要嫁人了的样子!
从沈暮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像极了一家人,沈暮倒是多余的很。
既然没有沈暮能插的进去的位置,她起身准备离开。
霍云骁突然开口:“你去哪?”
沈暮的脚步顿了顿,抬手比划:“回家。”
霍云骁皱眉说道:“我妈说留你喝茶吃饭,你听不懂吗?”
蒋安宁适时开口:“一梦小姐,你就不要客气了,坐下来吧。”
霍云骁看着温霜绮,说:“进门的时候听见妈聊天正聊得开心,聊到什么了?”
蒋安宁立刻说道:“霍太太正聊到我和她认识的一个女孩长得很像呢!”
沈暮抬眼看向霍云骁,却猛地撞进了霍云骁的视线。
她本能的避开来,霍云骁微微皱眉,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吗?”
蒋安宁娇滴滴的笑着:“这我也不清楚呢,是霍太太说的。”
温霜绮看着蒋安宁对霍云骁的态度,心里多少也看明白几分。
她说道:“云骁,你先跟我到后面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霍云骁上前搀扶温霜绮,跟着她缓步走到了后面的小花厅。
温霜绮站定,说道:“云骁,你跟妈说实话,你对宁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真喜欢,不管你爸爸怎么反对,妈一定帮你!”
霍云骁苦笑:“妈,我看起来就这么没良心吗?暮暮才去世多久?我怎么可能这么快爱上别人?”
温霜绮叹口气,说:“就是因为小暮去世了,妈才担心你,妈也看得出来,那个宁小姐跟小暮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你要是把她当成了小暮,也是人之常情。”
霍云骁无奈的摇摇头:“妈,你想多了,我不需要替身,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
温霜绮盯着霍云骁:“你是认真的?”
霍云骁点头:“认真的。”
温霜绮长长的松了口气:“我原本也是不赞同你把好好地姑娘当成替身的,可妈实在担心你,要是宁小姐真能安慰你几句,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霍云骁揽住温霜绮的肩头,柔声说道:“妈,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温霜绮对这个儿子一向放心,便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等会可要跟人家把话说清楚,别平白让她误会了。”
温霜绮又说:“虽说做不成一家人,可到底她那张脸实在让人心疼,你多少也约束一下那个一梦,下手也太狠了点!”
霍云骁听见温霜绮数落一梦,心里竟有些不满。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批评了他最珍视的宝贝一样,又气又急。
霍云骁皱眉说道:“妈,一梦的事情你不懂。”
温霜绮不悦的哼了两声:“我不懂?你跟你爸不说就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霍云骁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了,我会处理的,您不要插手了。”
此刻,前厅。
蒋安宁打量着沙发一角安静的坐着的沈暮,恨不得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这个该死的莫名其妙的面具女,就这样断了她一只手,她现在杀了这女人都不解恨!
沈暮转头对上蒋安宁仇恨的眼神,微微勾了勾唇。
她刚抬起手,蒋安宁就立刻说道:“你不用给我比划!我看不懂手语!”
可沈暮仍然将手抬起来了,她摊开右手,左手成手刀状,在右手手腕利落的划了过去!
那动作,就如同当时沈暮划断了蒋安宁的右手手筋一样!
而后,沈暮露出一个十分挑衅的笑容,不屑的看着蒋安宁。
她压根没打算给蒋安宁比划什么手语,蒋安宁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她好好沟通?
而刚才这样简单的手势,是个人就能看懂。
沈暮是在明明白白的挑衅她!
蒋安宁气的脸色铁青,这个该死的女人!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蒋安宁回忆起当时手筋被断的痛苦!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给我等着!”
沈暮勾了勾唇,再次抬手,大拇指横过来,在脖子上做了个划过去的手势。
再次挑衅!
这也是个简单至极的动作,意思是,她迟早会要蒋安宁的命!
这一动作终于彻底将蒋安宁激怒,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咬牙切齿的说道:“贱人!”
沈暮微微挑眉,没有再动作,
可蒋安宁却忍不住了,嘴里开始骂起来。
“小哑巴,你也就能这样狐假虎威一下罢了,你还有什么本事?你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以为霍太太把你请来就是在意你了?像你这种身份,连给我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知道霍太太提起的那个女人是谁吗?她已经死了,就是因为她自不量力想要抢走云骁,所以才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话一说完,沈暮的眸色瞬间阴冷。
是啊,她几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要不是这堪称奇迹般的重生,沈暮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
蒋安宁却越说越来劲,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那个贱女人跟你一个德行,毁容的丑女一朝得势,还真以为自己能翻天了!
结果呢?家破人亡!爸爸不要她了,姐妹反目成仇,就连她爷爷都死了!”
蒋安宁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暮眸色阴冷的看着她,蒋安宁却只为自己激怒了沈暮而感到雀跃和十分的成就感。
她甚至抱着抱枕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她活该啊!”
蒋安宁掩嘴轻笑着,说:“这种自不量力的人,就活该她家破人亡啊,谁让她妄想爬进不属于她的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