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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发生的一切,当即被传播了出去。
听到的人当即抽了一口气,感叹白玉兰的狠心。
“真残忍。”
“这也太残忍了。”
“也实在是太有趣了。
别人教训自己家孩子,都是拿藤条、拿棍子。
她这挺有趣的,居然用条蛇。”
认识白川的人都在谈白川今天的遭遇。
一边觉得白玉兰管的好,另一边又觉得白玉兰太残忍,手段太粗暴。
对于一些家庭来说,白川的这些错误根本不算是错误。
同一个阶层里的孩子,哪个没有犯错,哪个没有惹祸?
比白川的事更严重的都有,他们也不会想要自家孩子的命。
相对比白玉兰的惩罚手段太残忍了。
当天夜里,两位老爷子谈论起来,不由得感叹一声。
姜老爷子问那位老人家,“那个白瓷瓶呢?你藏起来了?快拿出来给我闻闻。”
“藏什么藏,一不打神被那个丫头给拿回去了。
她断了白川的一手,算是给我道歉。
她断了白川一条腿,算是给你道歉。
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颗药丸就不会给我们。”
“可惜了。”
“谁说不是,我心都在滴血。
宁愿一颗药丸,也不想要白川一根胳膊。”
他们都觉得可惜了,好不容易让白家人拿出来的好宝贝,居然拿出来晃一晃就拿回去了。
真是让人心痒呀。
姜老爷子埋怨起来,“还不是怪你,你当时要是早一些开口,早点点头,那丫头就不会动粗。”
那位人物:“我怎么知道她会转变这么快。
还有你不是让我说要看你的动作行事吗?
我早就对那颗药丸心动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坐在那里不懂,我早就开口原谅他了。”
姜老爷子不服气,“当初是你说,这件事得要听你的。
我是看见你没动,我才不动的。
我以为你心里还存有疙瘩,还想要再为难一下他。”
大人物咿呀起来,“我有这么小气吗?
才多大点事啊,我为什么要为难他?
你们都给他说情了,我还有什么好为难他的。”
两位老爷子互相指责,像小孩推卸责任那般。
那位大人物:这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
姜老爷子:这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
共同总结:这不是我们的错,是白玉兰的错。
最后他们得到了哭笑不得的结论。
互相指责中,警卫来报:“医院那边出事了。”
警卫:“那边的人来电话说,白川先生的另一条腿也被打断了。”
“啊!”
“这个白玉兰是想做什么?
非要弄死他不可吗?”
“这何必呢?
真是不懂事的娃娃。
我得要去骂醒她。”
说着姜老爷子就起身,想要去骂人。
警卫:“是白川先生的母亲打的。”
“什么!”
刚站起来的姜老爷子停顿了,沉默了半分钟,无奈地坐下去。
妈妈打儿子,天经地义。
“为什么啊?”那位人物不解地问。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传话的人说,白家妈妈匆匆地来,先是骂了白玉兰女士,再去骂了白川先生。
后面就怒气匆匆跑出来,寻了一根输液铁管架子进去,生生打断了白川先生的另一条腿。
医生去拦也拦不住,白家妈妈还说要跟白川先生断绝关系。”
还闹到断绝关系,这件事一定很严重吧。
那位人物:“去查一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
白川的另一条腿被妈妈给打断了。
张荷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荷也不想的,在上杭知道儿子惹祸了。
在去天都城的动车上,知道女儿把儿子给打了。
听说女儿把儿子的手跟脚打断了,她还在气女儿。
气女儿做事太冲动,不顾后果。
到了天都城,见到谁都不给好脸色。
见到女儿更是一顿痛骂,责骂白玉兰做事冲动、残忍、粗暴。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下得了手呢?
你还有没有心的,你就这样帮着外人欺负你弟弟?”
白玉兰垂头等着妈妈骂完。
当妈妈骂完之后,她将平板电脑递上去。
将某张图片扩大了,给妈妈看。
“这是什么?”
白玉兰:“白色的粉末。”
张荷震惊。
“你没骗我?”
“这个是视频,你看一下。”
白玉兰把视频播放给妈妈看。
张荷越看越气,捏着平板的手,恨不得将平板捏碎。
白玉兰:“这视频是真的,张童可以作证,其他人也可以作证。
医院的血液检测报告,很快就出来了,到时候一目了然。”
张荷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天雷。
这消息如同天雷一般轰炸下来,叫她头晕脑涨。
“白川在里面?”张荷咬着牙问。
“在,刚过了麻醉,醒来了。”
“好,很好。”张荷咬着牙进去,一进去就把门给锁上。
不久张荷的声音如同鞭炮一般,在病房里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吓到了走过的护士。
护士把护士长追过来,护士长想要进去看看,可惜里边锁了门。
还没等她们暴力开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
愤怒的张荷怒视几人,挤开了她们离开了。
接下来悲剧发生了,白川再度被推进抢救室。
庆幸的是,不再是粉碎性骨折,而是骨头开裂。
看着开裂的ct照,骨科医生都惊讶了。
“这妈妈得多愤怒才把儿子打成这样!”
“够狠心的。”
“她这是为什么啊?这可是亲儿子。”
“必定是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你想,他身上的伤都是他亲人弄的。
他身上的事,能小得了吗?”
“也许是。好了,不要议论病人的事。”
……
三天后,白玉兰再度出现在医院。
她搀扶妈妈离开后,第一次出现在医院。
这三天都是姜心、护工照顾着白川。
白玉兰去的时候,姜心正在喂白川喝汤。
“姜家姐姐,我想和白川谈谈,麻烦你出去一下。”
姜心临走前,不安地说:“他已经够惨了,请你不要再刺激他。”
白玉兰点了点头,送姜心出去后,她锁上了门。
她犹豫地来到白川床前,看着瘦弱的弟弟。
碰上弟弟悲伤的眼神,她苦笑,拖来椅子坐下。
白川把头偏到另一边去,似乎不想见到她。
白玉兰看着几乎塞满病房的花篮、果篮,说:“他们都说我和妈妈狠心,不把你当亲人看待。”
“其实就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当知道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就会这般愤怒。
妈妈已经被你气得晕了过去,再另一家医院打吊针。”
白玉兰看着弟弟幽幽地说:“我是个俗人。
我们全家往上数三代,都是个俗人、穷人。
没有大富大贵的,没有飞黄腾达的。
我见识不多,接受能力差。
很多你们觉得很平常的事,在我看来都是不应该做的。”
她长叹一句:“我不喜欢你左拥右抱,不喜欢你逢场作戏。
不喜欢你成为纨绔子弟,更不喜欢你成为了社会毒瘤。
我就是个生存在底层的小人物,见不了大风大浪,承受不了刺激。
我就是小民思想,只顾眼前利益,只看跟前一日三餐。
人最难忍的是疼痛。
你知道的,人一旦疼痛了,就想要消除疼痛。
就像是牙疼,牙疼起来就恨不得马上把牙齿给拔掉。
而你是我疼痛的根源,所以就想出掉你。”
见白川不愿理会她,她也不管。
她上前去,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他身侧。
她说:“如果你觉得,我管你管错了。
那么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往后你自己赚钱你自己花,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这张银行卡我会更改名字,你要是觉得我冷漠无情,我也认了。
我们的姐弟关系就此了了。
如果有一天你落魄了,没有饭吃。
你就回来找我,别的没有,给你一口饭吃还是有的。”
说着她走了出去。
当姜心再次会到病房,就看到咬牙痛哭的白川。
成串成串的泪水从他眼角流下,哭得像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