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之在回忆之前那些事儿的时候,目光深邃。
她吐出来的烟圈,在空气中缓缓上升。我盯着那些烟雾,突然觉得那里面好像藏着什么故事。
韩念之对之前的事儿并没有多说。
她只关心我能从财务报告上看出什么问题来。
我说:“除了上个月明凤提走了三千万,形成了一个比较大的亏空。不过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至于别的地方,我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请专业的财务人士帮你看一下。”
韩念之耸耸肩:“我就不找人看了,管他有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我很快就不是资本部负责人了,倒是你沈江淮,得多注意一点儿。”
我叹了一口气:“韩念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跟我不用拐弯抹角。”
韩念之最后吸了一口香烟。
随后,她把烟屁股用力按在烟灰缸里:“沈江淮,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次樊尚临的投资,金额巨大,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我哦了一声:“会不会是樊蕊在里面……”
韩念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太像,虽然樊蕊说了会帮助我们,但是她的目的只是要报复明凤和樊尚临,拿回她自己的东西,所以她应该不会跟钱财作对。”
见我不说话,韩念之伸手打算从我手里拿走资料:
“不管怎么说,在离开之前,我必须搞定这个项目,也算是对自己,对黑龙资产,还有对你沈江淮一个交代。”
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韩念之,费南天今天能这样对你,将来也会这样对,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韩念之盯着她被我握住的手,也不急着抽回来:
“沈江淮,你想说什么?”
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我盯着韩念之的眼睛:“我想说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我们都是打工仔,只有同心同德,才能闯出一片天地!”
韩念之走后,我一个人走在老板椅上。
伸出手,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韩念之的体温,似乎现在都还在我的手心萦绕。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做出那么冲动的举动,我还真的挺吃惊的。
好一会儿后,我才放下了手。
我开始认真思考了起了樊尚临的投资。
一个做了十几年珠宝生意的珠宝商人,突然间要把自己所有的资金全部抽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儿。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薛鹏的电话。
薛鹏是美玲珠宝的大区经理。
现在美玲珠宝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那边应该会有消息,如果美玲珠宝真的不做了,以薛鹏现在的职位,樊尚临应该是会提前安排他们这些这些中层才是。
很快,薛鹏就接了我的电话。
不过他在那边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好,说话也是心不在焉,好像对我的问题提不起兴趣。
只听他说道:“公司是樊尚临的,我们这种人算个马仔而已,老板要把钱拿去干什么,什么时候有我们说话的余地,所以,这事儿,你向我打听,也没用。”
只有那是个亿的投资,薛鹏却这么说:“沈江淮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钱给你你也不要吗?这一笔做下来,你的提成我保守估计得买一套房子了吧,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去哪儿买房子,换什么车子,而不是跟我在这里瞎逼逼!”
见我不说话,薛鹏哼了一声。
就在他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十厘米,我忙问他:“薛鹏,最近罗芳还好吗?”
薛鹏沉默了片刻后说:“你这么关系罗芳,她跟你什么关系啊?”
我说:“罗芳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薛鹏哼了一声:“沈江淮,你老婆呢?你不去找你老婆儿子,死乞白赖地给认另一个女人做女朋友,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薛鹏这话,说得我很生气。
但我强烈压抑住内心的不快后,我用祈求的语气我问薛鹏:“你跟我说一下罗芳的消息好不好,我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安全,别的我不强求。”
薛鹏说:“沈江淮你真好意思?你要是真想罗芳好,那你跟陈韵离婚啊?!”
“我是想离婚啊,可是因为一些原因……”
“行了,沈江淮,你别跟我说那么多了,你就是个伪君子,我算看透你了,你跟你们公司那韩念之,关系也是不清不楚的,你那么喜欢玩儿暧昧,你他妈的就不该结婚!”
听了薛鹏这话,我心里倒是一惊。
顿了顿后,我气急败坏地对电话那头吼道:“薛鹏你说什么呢,你别乱嚼舌头根,韩念之是我领到,我什么时候跟她暧昧了,我们是正二八百的上下级关系,你千万不能乱说!”
薛鹏哼了一声:“你们有没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你心里一清二楚!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对你含情脉脉眉来眼去的样子,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你这个久经沙场的东西要是看不出来,那还真是日了狗了!”
听了这话,我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韩念之对问我含情脉脉?!
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