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旭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一怔。
回头看着那两个正在说话的工作人员,赶紧问道:“你们说的沈旭冰,多大年纪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护士看向我“是个男孩儿,三岁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于是又问道:“他什么情况啊,现在人呢?”
护士见我这种反应,立刻就警觉起来了:“你是什么人啊?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情况,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打听什么?”
我知道她误会了,于是忙道:“我是孩子的爸爸,麻烦你们跟我说一下小冰到底怎么了?”
“孩子的爸爸?”护士看着我,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既然如此,孩子住院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见我说什么护士都不相信,我心里一急:“跟你说我是孩子爸爸,我就是孩子爸爸!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儿啊!我像是骗子吗?!”
可能是看见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护士害怕了。
这是另一边的医生过来跟我解释:“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医院有权利保护病人的隐私,何况你到底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清楚,所以不太方便把病人的情况过多地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
医生说这话语气很平缓,让我一下子也冷静了许多,我想了一下想,打开手机从里面翻出我与小冰的照片:“医生,这是我跟沈旭冰的合照……”说着,我指着一旁的陈韵说道:“这是我妻子,我们真的是一家三口,所以,我不是坏人,我跟我妻子最近闹了点儿矛盾,她带着孩子走了,所以我只能……”
医生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听了我这一番话,立刻就明白我遇到了什么。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我:“你说你们这些大人啊,自己吵架了,让孩子跟着着罪,以后啊,吵架之前还是多想想孩子吧……”
医生的话,让我很惭愧。
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也觉得父母吵架确实不应该带着孩子。
我不想解释那么多了,恳切地看着医生:“到底孩子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来医院?”
医生说:“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你也不要太紧张。”
说着她从护士手里拿过了工作记录牌,翻看了几页后说:“沈旭冰,三岁,三十七床。讷,你从这儿往前一直走,最尽头的那间病房就是了。”
我谢了医生后,按照她的话一路往前。
三十七床就在走廊的尽头,当我赶到的时候,发现那张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我上前的时候,那护工正在收拾东西,我问护工人呢,护工说:“刚走一会儿,都挺急的,都没跟我说一声,这好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护工的语气带着一些埋怨:“孩子发烧三天才带过来,这才刚刚退烧,就匆匆忙忙把孩子给弄走,真是的,这些大人,都没做过准备就当父母!”
护工的话很犀利,听得我心里也不太舒服。
我问护工孩子怎么了,护工说:“也没什么大病吧,就是发烧,就是天气转凉了,没照顾好,发烧感冒了,大人也没注意。”
听了这话,再想到小冰,我心里挺难受的。
我问护工:“是孩子的妈妈带来的?”
“没错,不是她还能有谁?”
“那她现在人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孩子都不见了,她还能留下来?!”
听到这话,我一愣。
脑子里现在很乱,想到今天早上在白莲公墓见到的女人。
如果之前我还怀疑我是看错了,那么现在我肯定,那就是陈韵无疑了。
护工见我现在原地不吱声,便又问我:我看你跟那孩子长得挺像的,你就是孩子父亲吧?
我一愣,指着空空的床位说道::“我们长得挺像?你是说我和那孩子?……”
护工嗯了一声:“那可不,你们眼睛鼻子那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的嘴嘛,像妈妈,但整体五官还是跟你像些!”
护工的话,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落到了我的心头。
抬头看向窗户,它反射出来的我的样子,好像跟沈旭冰,真的是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回想起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我爸一把从护士手里接过小冰时,那满脸的欣喜:“江淮,你看看啊,这孩子跟你鼻子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这时一胖的护工叫住了我:“你是孩子爸爸的话,把这个拿走吧,他妈妈走得太匆忙,忘记拿了!”
低头一看,护工手里那着的,正是我给小冰买的那个奥特曼玩具。
看到这个奥特曼玩具的时候,我的耳边似乎又传来了小冰的声音:“爸爸,我要骑大马,我要跟爸爸一起出门骑大马……”
想到小冰,我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禁不住捏起拳头就朝自己的脑袋敲打过去!
护工一见我的样子,就傻眼了:“你没事儿吧,你要不要紧,干脆我叫医生来看看你什么情况?”
护工挺紧张的,估计他以为我的脑子有点儿问题吧。
我反应过来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说完,我拿着那个奥特曼玩具,就大步朝门外走去……
回到小冰的病房跟前,李西看我手里多了一个玩具,问我怎么了。
我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是小南对我说道:“沈叔叔,这是你给我买的玩具吗?”
一边说,他一边朝我伸出手,似乎挺期待。
我见状,赶紧把手里的玩具递给他:“小南,你好好养病,多听医生护士的话,等你妈妈忙完,就会来接你回家了。”
小南接过玩具,笑着说道:“奥特曼,我家里也有好多,等我病好了,沈叔叔你能跟我一起玩儿吗?”
“当然!”我点点头:“叔叔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弟,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
我和小南说这话的时候,李西一直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离开医院的时候,李西说:“沈江淮,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看向李西,只见她目光如炬,于是我叹了一口气,把自己这一年来遇到的事儿大致跟她说了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