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是面带讥讽,对于陈天泽的话不屑一顾。
宋胜男俏脸一板,愤愤不平道:“就算我师父说错了,你们指正出来就是,这样也太过分了!况且,我师父说的也未必是错的!”
“师父?呵呵,自己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收徒,也不怕误人子弟!”
“不错,一个黄口小儿,竟然也敢大放厥词,简直贻笑大方!”
“术法一道,玄妙无穷,连我们都不敢说悟得多少,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还说什么天地之道,简直荒谬!”
众人哄堂大笑,皆是满脸不屑,面带鄙夷之色。
一个毛头小子,大放厥词就算了,竟然还学人收徒,不是无知,就是江湖骗子!
其中一名壮汉更是沉着脸,冷声质问道:“我说,小子,你貌似不在邀请名单内吧,说!你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谁说我师父......”
见他们如此藐视他人,宋胜男气愤不已,准备直接表明陈天泽的身份,不过,他刚一开口,就被陈天泽挥手制止了。
没有废话,收回目光,他便带着宋胜男直接离开了现场。
越是无知之人,对于自己就越莫名的自信,显然,眼前这些人便是如此。
对于无知之人的嘲讽,陈天泽向来不是放在心上,这就好比不要与蠢人讲道理一般,因为,根本说不通。
宋胜男则是不解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你就是陈大师?”
陈天泽淡淡道:“没有必要。”
宋胜男愤愤不平道:“可是,他们的态度也太过分了,你难道就一点不生气?”
陈天泽反问道:“为何要生气?”
宋胜男一怔,这叫什么问题,别人那般蔑视你,难道不该生气?
陈天泽淡淡道:“当你明知道自己没错时,那就无须跟人再解释,因为,他们针对的不是你说的话,而是你这个人,因此,你再解释,也只是徒劳。
况且,越是无知之人,对于自身就越是迷之自信,与无知之人解释,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宋胜男愕然,顿了顿后,嘀咕道:“我还是觉得他们太过分了!”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想到那些人刚才的恶劣态度,她就还是气不过。
陈天泽不再言语,身为堂堂的帝尊,如果连几只蝼蚁的讥讽都要斤斤计较,那他数千年的修行无异于修到狗身上了。
与此同时。
山庄之内。
“真不知道一个毛头小子,哪来的勇气口出狂言。”
“呵呵,无知无畏罢了。”
“那不是无知,而是愚蠢。”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众人议论纷纷,对于陈天泽的言论依旧感到十分的荒谬。
什么道,什么天地法则,听起来唬人,说到底不过是假大空的空话而已,街边的江湖术士随口就能来上几句,谁不会说?
如此无知,竟然还在自己等人面前显摆卖弄,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什么荒谬?”
这时,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
目光看去,只见一名长衫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头发雪白,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皱纹,一副鹤发童颜之相,周身散发着一股玄妙气息,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仿佛融为了一体般。
他的步伐缓慢,但速度却是丝毫不快,每一步踏出,竟是给人缩地成寸之感。
修长挺拔身形,如同翠柏,丝毫不见老态,在月光照射下,仙风道骨之姿,如同仙人临尘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见过徐老!”
众人见状,皆是肃然起敬,纷纷抱拳行礼,态度谦卑,脸上皆是带着无比崇敬之色。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号称当今术法界的第一人——徐洞玄!
面对众人行礼,徐洞玄轻轻摆手,随即问道:“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
其中一人答道:“徐老,刚才我们在交流术法心得,一名狂妄无知的小子混了进来,并且大放厥词。”
“不错,这小子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刚才被我们赶了出去。”
“是啊,徐老,我们正在聊那无知小子呢。”
其他人闻言,也都点头附和,提到陈天泽,皆是满脸不屑。
“哦?”
徐洞玄微微一怔,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众人听状,你一言我一语地将陈天泽的话大致的复刻了一遍。
徐洞玄听状,不禁怔在了原地。
“徐老,这小子开口就是天地之道这种假大空的话,您说可笑不可笑。”
“是啊,这种空话,那些江湖骗子随口就能编出一大段,那小子竟然还在我们面前卖弄,简直可笑至极。”
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徐洞玄的反应,纷纷讥讽说道。
“唉,你们赶走了一位高人啊。”
徐洞玄摇头叹息。
“高人?”
“徐老,您是在说那小子是高人?您没开玩笑吧?”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露出古怪之色。
“玩笑?愚昧的是你们啊。”
徐洞玄摇了摇头,说话间,袖手一挥,只见光华一闪,四周竟是凭空出现了数十道的剑气。
众人见状,皆是瞳孔一缩。
这阵法是刚才那小子布置的?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布置的,为什么现场无一人能够发现?
徐洞玄双指一点,只见指尖精芒一闪,如同惊鸿一般吞吐而出,四周剑气颤鸣不止,随即消弭于空。
“这阵法虽然不足以取你们性命,但也够你们喝一壶了,若是他动了杀心,你们今日谁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众人皆是脸色一白,心头无比震撼。
能够当着所有人的面,悄无声息地布置下这般阵法,其实力岂不是都不弱于徐老了?
可是,他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吧!
徐洞玄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直接离开了现场。
上士闻道,勤而学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足为道!
他虽不敢自称上士,但又岂屑于与下士共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