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一波未平
“张伯，张妈，你们回去吧。丁丁还小，夜已深了他也该睡了。这里有吴伯吴妈他们不会亏待吴英。”王自立上前送走了他们。
“哎呀，没想到像神仙一样美丽的吴英居然活成了这个样子。王自立你可不能像张一丁那样。”一出医院江丽霞就挽着王自立的手臂感叹地说。
“放心，永远不会。不晓得是不是传统，张一丁父母都是北方人，父母都很粗犷，性格豪放，觉得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强悍一点也应该的，自小张一丁就是我们机械厂里打架出了名的头，不喜欢读书，哎……不晓得他身在何处。”王自立说完转脸向四周扫了一遍。
“你怕他。”江丽霞觉得王自立说到张一丁时手有些抖。
“为啥？他再强悍与我而何干。明天去领证，你想好了吗？领了证就没法反悔了哟。”王自立岔开了话题。
“不反悔，你还很有爱心，以前听她们说，你这人善解人意，我还不信，今天亲眼目睹了你的行为，我放心了。
哦，装修公司搞好了真的赚钱，明天领了证就去注册王之江装修公司。”江丽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沿着思路憧憬着他们的未来。
“你连装修公司的名字都起好了。”王自立惊讶地说。
“我是一个说了就会想，就会做的人，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什么是行动派。你不想办装修公司了？”江丽霞停下一双眼睛紧盯着王自立。问道。
“怎么可能，堂堂男子汉，一言九鼎，又不是黄口小儿。哎呀，我对装修完全是门外汉，但我可以学，我的学习能力很强。”王自立说到后来有些自夸。
“学习能力强？真的吗？”江丽霞眨了眨眼睛，用手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心说，真强怎么只考了大专，不说清华，北大，至少也该是985，211毕业吧。真是。
“嗯，嗯。……”王自立突然想到这一层，脸上发烫。在喉笼里连哼了几声。接着解释。
“我当年少不懂事，不爱学习，所以只考了大专，这几年经历了些事，遭了些罪才明白学习的重要性。就这两年，特别是我倒了大霉后，脑袋突然开窍了，看书一目十行，还不是走马观花，真能记住。而且整个世界在我眼前都变得开阔了，真有鱼跃大海，鹰击长空的感觉。所有的困难和阻滞都不值一提。你不会认为我在吹牛吧。”王自立越说越激动，眼睛里迸发出点点星光，看得江丽霞心惊神移。
………………
俩人分手后，王自立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洗漱完悄悄进屋。双脚盘膝静静地回想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
“张一丁借一百万，不借的后果……”
“王自立，不借，吴英没告诉你后果……”
张一丁失踪，吴英煤气中毒，应该没事了吧。想着想着突然想到张伯有些异样。难道他知道张一丁的行踪。哎，要不要报案？
想到江丽霞的三同，三对，又联想几千年来的媒妁之言，男女婚前素未谋面的婚姻。自己真要闪婚吗？想想自己和岳心灵八年长跑，真正了解她多少，如果不是年前自己到镇上去，他们会是什么样？
三十岁了。不为自己想总得为父母想想吧。“哎哟……”突然他感到心口发烫，手背像被火烧灼一样痛得他抖了起来。
“嘣”的一声，窗子玻璃哗啦一声被砸得稀烂……。一些碎玻璃顺着窗帘掉落在桌子上。
“万幸，今天没有在桌边静坐。”王自立心想。
“咚咚……儿子，什么声音？”王志强在门外问。
“窗玻璃被人砸在烂了。”王自立开灯起身开门平静地说。
“是谁那么恶做剧，报警我就不相信，还没王法了。”刘智慧嘴里叫嚷着拉开窗帘。
“妈，站到里面。这临街的房子，你找谁说理去。”王自立把刘智慧拉到屋里自己伸头看去，对面街边三个流里流气的少年举起一个弹弓就对准了他，嗖的一声，一颗小石子眼看着就射向王自立，他伸手一接对着弹弓小子的鼻子掷去。
“哎哟，哎哟，血，血……”弹弓小子鼻血喷涌而出，见了血，他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王自立看着王志强和刘智慧，他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
“儿子，我们这里要拆迁，就我们三家人不同意条件，这肯定是因为这个来的。”刘智慧想了想说。
“拆迁？”王自立懵懂地复述了一遍。
“哎，他们太黑了，是个人都知道拆迁就赚头，可轮到我们拆迁，学校里明确说拆迁后还原面积，并且还补差价，每家三万。学校的家属个个都签了合同，只有我们外面买房子的人不签，因为这拆迁太不合理了。不说还原面积，至少不补钱吧。我们又不是傻瓜。”
“什么时候的事？”王自立问。
“上周。”
“哼，我听说，凡是学校教职员工，家属在原面积的基础上将格外补贴二十平方。背时的就是我们这些外来户，只还原面积不说还倒贴。不给同样条件我不搬，看他们怎么拆。”刘智慧气愤地说。
“那两家呢？”
“哼，前天晚上老付他们门前被人拨了粪。听说，过几天等签了合同的人搬完家，就要停水停电了。”刘智慧忧忧地说。
“你们有啥打算。实在不行，就把重要东西收拾好，搬到我新买的房子里去住。总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把命搭进去吧。”王自立想着总不可能因为区区三万块钱把自己和父母羁绊在这里吧。况且老爸的心脏还搭了两根支架。
“嘿，我王志强还不是软骨头，任人踩踏。我不服气。不搬，不达到我的条件莫想拆房子，除非我死了……”
“呸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为这点值吗？真是不吉利。我们要活得好好的，要活一百岁。”刘智慧气得连吐了几口口水，在王志强的嘴上轻轻拍了拍。完了还不放心，双手合十嘴里念诵“观音菩萨保佑王志强长命百岁，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哎，真是，没事了。妈把户口给我，明天和江丽霞去领证。后天家长见面。你们是要带孙子的哟，莫切想东想西，啥事都有儿子。去睡吧。爸，你儿子可是百万富翁。”
到厨房里拿出扫帚把碎玻璃清扫干净。王自立睡意全无，想起梦中赖伯说匣子夹层的纸条，拿打开匣盖，果然有夹层，里面一张折成豆腐块的薄纸片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